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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15 19:40:38瀏覽273|回應0|推薦4 | |
我在天橋下佔了個小位子,向熙來攘往的人們表演著癟腳的魔術。
本來不是這樣的。 我是個有名的魔術師,但每次在舞台上表眼時,卻總在心裡詛咒家裡那口又老又醜的死肥婆,若不是她死也不放手地霸佔著為數不小的遺產,自己又何必得每天去面對那醜陋無比的死人臉,又何苦在這兒賺這麼點的窩囊錢呢? 於是我總趁著表演空檔間,窩在豪華的什息室裡狠狠地啐著,臭罵著那陰魂不散的臭婆娘,每天用那幅醜臉發出無聲的惡毒,嘲笑我、貶低我、阻撓我,咒詛我這輩子注定一事無成? 操!想當初,全是我對老丈人施了些計倆,惡婆娘才能繼承大筆遺產的,那賤人憑什麼全數霸佔?而自己想盡辦法卻都不能再將錢拿到手?也不能此擺脫她的糾纏?為何那賤女人就得像隻腦人的蟑螂,非得緊緊地賴著我不放,毀掉我的一生呢? 所以,我在怨懟中向觀眾把玩手裡的球,試圖完美地讓球不斷地在手中消失、出現、消失、出現……,卻在無數的失誤與連太的嘲諷結束那天的節目。 直到沒人邀我演出。 於是,我才會在天橋下佔了個小位子,向熙來攘往的人們表演著癟腳的魔術,並在連連失誤的一天後,帶著微薄的賞錢,走進一家破爛的酒吧,為自己點了足夠麻醉自己的廉價威士忌,好慶祝自己終於鼓起勇氣,第一次連續七天沒回家。 連·續·七·天·沒·見·妳·這·臭·女·人·一·面。 隔天清晨,兩名警察在酒吧中將喝得爛醉的將我搖醒,逮捕。 罪名是謀殺。 五天前,我的公寓跳電,而兩天前那炎熱的午後,隔壁鄰居聞到我陣陣惡臭。 警方接獲通報前來處理,破門後,這才發現腐臭味來自那源源不絕地流出血水的短路冰櫃。 那裡頭塞著一具腐化的肥胖女屍。 在透明的玻璃門上擠壓出扭曲變形的肥臉。 心窩上則深深地插著一把利刃。 法醫相驗,初步認定死亡時間超過半年。 在被帶往警局的途中,我不禁想起,也許我不會後悔自己殺了這個死八婆,但肯定永遠也無法掙脫這惡婆娘的糾纏。 就像我表演魔術時所把玩的球,即便在眾人面前消失,卻必然地只能隱藏在另一隻手中。 正如我極欲處理那肥豬的屍體,但攪盡腦汁卻又永遠想不出完美的棄屍手法,只能無奈的將她藏在家中。 要不然還能怎樣,啊我就是個癟腳的魔術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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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