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記》 - 鮪魚的奇思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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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形記》

2005/05/14 21:48:35瀏覽1988｜回應0｜推薦4

　　看了卡夫卡的《變形記》，說不上有很大的感觸，淡淡的哀傷是有的。歷來有太多關于這個小說的評論，鮪魚大概也不能弄出什麼新鮮看法，就算自己覺得獨到的，別人可能早講過了，太陽底下從來就沒有新奇事。

　　《變形記》中，主角變了一隻大甲蟲，徹底改變了他作為人的行為模式，人類的思想仍在，肉身卻不是那回事，當中形成極度的矛盾，強逼讀者不得不去思考它的存在義意，是相當聰明的做法。　

　　《變形記》的情節很簡單，幾乎沒有起伏，變了甲蟲的主人公沒有為生存作過劇烈的掙扎，一切都逆來順受，家人不敢面對他，連平日最要好的妹妹也懼怕他嚇人的外形，只負責供養必要的食品，而且因著生計，要到外面找工作，跟他日漸疏離。越來越孤寂的主人公，過著非人的生活，續漸失卻人類的習性，慢慢昆蟲化了。然而，生存的條件一點沒有改善，且不斷在惡化中，令人憂慮的，主人公沒有突破生存困境的企圖，由早到晚，由夜到日，在同一個斗室中屈處，沒有想過離開，沒有想過外面的世界，這是多麼沮喪的事啊。

　　傑克倫敦寫過一篇《野性的呼喚》，小說中的「我」是雪地中一條狗，同樣是非人小說，傑克倫敦和卡夫卡的取向不同，《野性的呼喚》是把人生的舞台移到狗隻的族群中，一切思想和情節仍是以人的角度去考量，人與人間的鬥爭、猜忌、權力等等一一反影在狗的世界去。倘若我們忽略主角是一頭狗的事實，他和他的敵人的一切表現，正正是人類錯綜複雜爾虞我詐的行為。

　　傑克倫敦寫的是激越的生命，相反，卡夫卡就悲觀得多了，那股沈鬱的調子一開始就瀰漫在文字中，《變形記》寫到連主角的妹子也想把他遺棄，他覺得生存再沒有意義了，他選擇離開，選擇走一條不會再為家人帶來負累的路。作為讀者，多麼希望家人會為他的死哀痛一下，即管掉一兩滴眼淚也好，好舒慰讀者一直鬱卒、一直懸掛的心。然而願望終究落空，家人喜喜歡歡的郊遊去了，可見的將來還因為他的離逝而變得光明起來呢，這是多麼的諷刺。

　　說到變形，鮪魚也寫過不少非人的故事，音樂卡、蟑螂、蝴蝶、樹葉和蜘蛛，前面四篇蠻短的，不過幾千字，最後一個是近六萬字的長篇，竟是鮪魚最長的小說呢。

　　說到長篇小說，一直是鮪魚不敢觸碰的，沒有那份耐心和堅持，沒有那種大氣魄，沒有足夠的故事架構去支持幾萬甚至十幾萬字的小說，總之一寫便暴露鮪魚諸多的缺點，暫時還是不去想她。

( 創作｜文學賞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