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終於在康復中…

 一個月多前的星期六, 某倆人在小鬧中. 我說一句, 有人會回好幾句, 頓時兩人之間的溫度升了好幾度. 最後我們慣性的封嘴, 控制情緒.  當晚, 接到婆婆急性心肌梗塞( Acute MI)的電話. 通話內容中, 聽到台灣醫生和家人對婆婆病情的絕望和無望.

我們連隔天一年一次的Super Bowl party也不去了. 幾個晚上, 我們沒什麼對談, 只是安靜地找資料, 看資料. 能打的電話也都打了.  再度對談時, 我們直接交換看到的Acute MI相關報告心得.

台灣那邊說的" 硬性支架" 就是stent, 而冠狀動脈氣球擴張術就是PTCA. 因為婆婆當時情況確實危急, 所以IABP (台灣那邊一直跟我們說的氣球幫浦) 也做了. 台灣家人已跟醫院說好, 如果最後需要用電極或心臟手術急救, 考慮婆婆年紀已大, 家屬願放棄急救, 讓病人好走. (對這點, 我們倆倒覺得, 如果需要, by pass 和小的電極急救, 年紀大的人, 還是可以用, 並不用全盤打翻這樣的醫療治療.)

婆婆在加護病房裡頭兩天, 根據台灣那邊醫生的說法, 婆婆心臟已壞死一大部份, 且沒排尿需要洗腎. 幾天後, 婆婆雖已有排尿, 不用洗腎, 但肺積水. 婆婆也因插著呼吸系統, 痛苦中.

過新年前一個禮拜, 我買了機票, 五天後出發.

出發前幾天, 想幫先生找臨時機票回台灣, 以應突發狀況.

航空公司有耐心的售票小姐知道我們的狀況, 跟我們說若是家人病危死亡中, 航空公司有特惠機票. 給了航空公司所有需要資料, 直到最後一個問題, 她要我們給一個出殯的日子. 

我不解地說: " 她現在只是在病危中, 怎麼會有出殯的日子呢? "    航空公司小姐跟我們說按規定, 一定要有個出殯的日子, 才可以. 她建議我們先隨便給個日子.     

跟小姐重覆一樣的對話幾次後, 我把航空公司小姐的話, 重說給先生聽. 他跟我一樣的反應. 最後我們跟小姐說謝謝, 先不買票了.  

出發前兩天, 台灣家人依醫生建議, 準備了喪禮事宜. 

但我不自主地準備婆婆轉普通病房後, 需要的東西.

在冰天下, 早上摸黑出門, 一路上倆人沉靜的往機場出發. 突然, 他默默的說: “ 再幾天就要過年了.”  我抓住一點希望, 笑著說:“ 你要不要過兩天也回去, 這樣還來得及在那裡, 一起過除夕或新年. ”    

要工作的他, 不能就這樣說走就走. 他感慨地說: “好久沒在台灣過年了. 有一二十年了吧.”  我只能給他一個確定的答案: “ 除夕夜和新年, 我都會在醫院裡.”

 在機場,體貼的地勤人員弄個pass給先生, 讓他可以通過安檢, 直接送我到登機口. 通過安檢後, 我們找一家店坐下來.  我突然想到的說: “hey, 今天 2/14 情人節.”  那天, 我們合吃一份早餐, 合喝一杯咖啡, 算是慶祝了. 

回台後, 婆婆在大年初一出加護病房. 我跟她一起待在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