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顧立雄，也坦承智商輸柯文哲。面對自恃聰明的市長柯文哲，記者該有什麼態度呢？

最新一期今周刊刊出專題報導《柯文哲：法律本來就要合情合理》，兩位採訪記者在面對權力，正確地說是面對智商157而不是市長的柯文哲，基於敬畏智商，全文只見柯文哲一人侃侃暢談。

假如記者採訪前做足功課，這則報導將會改觀，變成針鋒相對、火花四濺。

譬如這段：“我（柯文哲）兩年前說，前總統陳水扁病了、廢了，沒有人相信，就是典型的例子。那時還有一個民進黨重量級立委來找我，很善意地說：「你會不會被阿扁騙了？」我覺得奇怪，我看過電腦斷層掃描的片子，按照專業說他病了，竟然沒有人相信我講實話。”

柯文哲所說的兩年前，指的是2013年2月，當時監委黃煌雄公布在台北榮總訪視陳水扁的影片，影片中，阿扁手顫腳抖、講話口吃嚴重，柯文哲受訪時說：「我明白講他已經是廢人了，他連講話都講不清楚，連走都沒辦法走了，他連眼睛鼻子都講不出來，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是廢人」。

到了2014年1月，在前總統陳水扁醫療小組舉行記者會上，柯文哲說阿扁「連100減7都算不出來」，陳昭姿則表示「扁智力現在只有小學生程度」。短短不到一年，阿扁病情似乎每況愈下。

似乎如此，其實不等於真的如此。

介於2013年2月與2014年1月之間，2013年12月20日，治療阿扁呼吸中止症的主治醫師陳記得探視阿扁後表示「阿扁對曼德拉過世感到『人生無常，健康最重要』；對於蔡同榮中風，阿扁感到驚訝，提到蔡同榮兩個多月前還曾來探視。」小學生程度的人聊到曼德拉，算不出100減7的人算出兩個多月前誰來探視，這是奇蹟。

奇蹟到了2014年5月轉為神奇。

2014年5月28日，柯文哲探視阿扁後表示「（阿扁）尿失禁、邊走路邊漏尿，褲襠溼了、滴了一地，卻渾然未覺；還要拄枴杖、有人扶持…行為已屬弱智…問扁100減7，不用手指頭算還答不出來。」

2014年6月6日，顏清標假釋出獄。他聊到「進修」期間表示「陳前總統水扁跑步途經他耕作的菜園，常停下來隔著柵欄串門子，當時『阿扁還為他算剩多久就可以申請假釋，頗有打氣的味道』」，另外對阿扁這次碰面說：「還有20幾天啊？」下次碰面問：「剩10多天了吧？」顏清標的回應是：「總統，要真的准了，走出去才算啊！」

不管2014年6月6日減20幾天或10多天，都在2014年5月裡。

同一個2014年5月裡，柯文哲和顏清標口中呈現二個絕然不同的阿扁，這邊不用手指頭算不出100減7、邊走邊漏尿、拄枴杖與需扶持，那邊不用手指頭算得出剩多久、跑步與打氣。假如記者做足功課在採訪時問柯文哲，這究竟怎麼一回事，或許柯文哲會說：「這是醫學奇蹟」。

除了醫學奇蹟，柯文哲很難自圓其說。

自圓其說不等於講實話，講實話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常識。相信柯文哲是實話實說，也相信今周刊兩位採訪記者做足功課後的針鋒相對會濺出火花，照亮這位老實人的從政之路。

「君子可欺」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