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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02 23:38:51瀏覽67|回應0|推薦0 | |
──【原罪】
《高跟鞋》 他們的心意相通就像聯繫著一般。 沒有交錯、沒有分歧的思緒,使他們就像兩個平行世界一樣互不干預,但卻走著一樣的路線一樣。 這是永生的國度,他們稱這國度叫做『天堂』。 沒有人知道為何天堂存在,甚至是住著的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何。 在這沒有生老病死的天堂城堡中,有個高高在上的女王,她每天吃好、穿好、睡好,衣食過得無憂無慮,全因她身邊有個為她打理一切的他。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心意相通,他們的同步幾乎達到巔峰。 女王的高壓統治讓人民民不聊生,就算是活在如此的惡政之下,仍沒有一位勇士試圖推翻。 他愛她,因此他絲毫一點也不敢怠慢、全心全意地服侍著她。 就算她是女王,他仍然義無反顧地無私奉獻,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漸漸地讓她覺得這樣子的生活本就應該如此,而毫無懷抱感恩地度過人人稱羨的奢華每日。 今日,也是個美麗早晨,蟲鳴鳥叫伴隨碧海藍天,登時也賦予了綠油油的一片草地和樹林無限生機。 她很不客氣地伸起懶腰,自顧自地打起了個早晨的哈欠,同時她就坐在這鑲滿珠寶的蕾絲名床上。 一身的奢華睡衣,將她的美麗胴體給襯托得毫無一處多餘;娟娟的秀髮讓她即使在剛睡醒下,也不會因而毛躁不堪。 而這些都該歸功於蹲在一旁,準備為了女王穿鞋的他。 他的一聲早猶如輕盈音樂一般彈跳,女王便隨著這聲將腳踝自棉被中裸露而出,任由他愛撫般地摸起她那隻小腳。 女王並不為此感到新奇,因為她對此早已習以為常了。 稚嫩皮膚在由窗外射入的陽光下白裡透紅,明亮的眼眸隨著女王站起,他將雙手自她的小腳邊離去,看來有些依依不捨似的。 當女王身邊的貴族好友詢問起他時,女王便一派不屑地撇過了眼。 對於他,女王自然是對他是一點愛慕也沒有。 「我對侍從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們在海邊的木屋野餐。 女王與她的貴族好友們有說有笑,顯然話到了他身上時,女王變得萬分不屑,儘管他對自己的付出舉足輕重。 因為她習以為常了──對於他的奉獻。 「耶,女王今天穿的高跟鞋好漂亮啊!」一位貴族婦人,指著女王所穿的一雙白色高跟鞋這麼稱讚道。 女王高興極了,對於所有人的讚美她覺得理所當然,因為自己是女王,大家本就應該覺得她完美、不容許任何缺點的指出。 她的君臨天下,簡直成了大家常識中的一部分一樣,絲毫沒有人為此而不滿、而起義、而抗鬥。 「呵呵,是他為我穿上的,漂亮吧?」她如此趾高氣昂地問道。 只見她們紛紛暗自投以異樣的眼光。她們不解為何如此付出的服侍,女王卻對他不屑一顧。 因為她認為大家都該對她好,她只要有所求,就必須要有人願意為她賣命。 「為何不與那位侍從交往試試看呢?他這麼忠心耿耿的,肯定也會很愛妳的呀!」 她們不約而同地有著相同疑問,而這道疑問則是在這童話般的世界裡廣為流傳著。 「我才不要!」女王激烈地否決道。 她的激烈,甚至是讓她們開始害怕自己會因此被格殺,而不敢再妄言下去。 「我對侍從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的自白,的確為她們帶來了一些反感。 女王擁有絢彩繽紛的服裝、琳瑯滿目的鞋子,和豪華不以的日常用品。女王擁有的這些奢華品,全是在天堂這片王國下,於人民之中剝削而來的。 衣服不夠穿了,就從貴族身上剝削;鞋子不夠穿了,就壓榨下人為自己日夜不分地造鞋;日常用品不足了,就從平民身上搜刮過來。 所謂的幸福,就是不幸的引信── 亮麗奪目的美麗指甲上,擦有彷彿鮮血一樣的紅色顏料。女王對它愛極了,就像愛極了從人民身上壓榨,與從貴族身上剝削一樣。 兩個眼眸笑起來成了兩個月彎,彷彿背後那群人們的辛酸血淚不曾存在過一樣。 女王回到了富麗堂皇的王宮,第一個迎接自己的則是那位男侍從,他忠心耿耿卑躬屈膝地歡迎她的歸來,彷彿她的快樂就是自己的幸福一樣。 「女王,這是我為您特地製作的高跟鞋。」他誠心誠意地這麼說道。 那紅色高跟鞋看來美麗,卻遠不及女王腳下的那只,瞥了瞥,女王便一派粗魯拍掉他持鞋的雙手。 「哼,這種簡陋的東西,才不適合我!」她所說的話,滿滿的盡是尖刺。 只見他以難掩失落的表情,默默地撿起散落一地的兩只紅色高跟鞋,就這麼端著高跟鞋跟在女王的身後。儘管心情是如何落寞,他總是能對她敞開笑容,只因女王的開心。 他的無私奉獻,她沒看在眼裡,因為這是正常的──對她而言是。 他是多麼希望自己能夠為她穿上這雙高跟鞋,並且對她坦白自己的心意,但看著那不屑一顧的背影,他更是將鞋給捉得更緊了。 這一天,由港口來了一群不認識的冒險者,看著他們的女王,在她眼底的不屑依舊,但在本想驅逐他們時,她意外地發現到那位俊美的金髮男孩,俊俏臉龐著實吸引了她的目光。 「讓他們進來!」女王心花怒放地下令道。 他們是遠從海平面另一頭而來,為了尋找海上貿易通路的冒險者們。 由巨大帆船下來的其他男人們她都沒有興趣,而目光卻唯獨坐落在那位金髮的男孩身上。 「我想得到他。」 女王以平穩的口氣說道時,卻重重地震撼了侍從。 女王一向嬌寵慣養,想要得到的東西,即使是行搶也要奪取而來。這一次,她要他為自己奪來這位金髮男孩。 他懊惱極了,他不希望她得到金髮男人。 在房內,他回憶著跪在女王面前聆聽命令的那時,自己所揪著的不是心頭,而是手上的紅色高跟鞋。 從巨大帆船下來的男人之中,僅只有一位長髮女孩。長髮女孩挽著金髮男孩的胳臂,一派親密地緊緊依附著。 這讓女王看得心裡頭很不是滋味,醋勁大發的她在皇宮內不斷地甩丟東西,甚至是任意格殺犯了小錯的下人。 比起邪惡女王,她更是發了狂的惡魔。 本來娟娟的秀髮,在一陣狂燥之後變得凌亂不堪。此時坐在王位上的她,靜靜地放下了手中裝有美酒的金色高腳杯,隨後露出的是滿臉仇惡。 冒險者們和王國的人民相處得十分融洽,其中就金髮男孩與人民尤其親近,金髮男孩的和藹在笑容上可以清楚感受到,溫柔的雙眸下,所注視著的永遠都是長髮女孩那婀娜身影。 他們與人民親暱得可以在私底下討論女王的惡形惡狀,金髮男孩聽得身體更是一顫一顫地,就好像是意想不到會有這樣子的君王存在一樣。 「敬我們相識!」 金髮男孩舉起酒杯,在王國人們的吆喝之中一飲而盡。 夜晚中,和樂的氣氛蔓延在小屋裡,在金髮男孩為首之下歡笑聲更是掩飾不住。這樣子的氛圍,就連躲在屋外的他都感受得到。 他對女王一向忠心耿耿,對於她想要橫刀奪愛、以及自己的愛慕之心,他卻是束手無策。想到這,他更是埋怨起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不管女王如何向金髮男孩示愛、送禮,甚至是邀請進入皇宮作客,金髮男孩都拒絕了。全都只因為在金髮男孩的心目中,除了長髮女孩以外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這樣的專情讓女王更是滿腹怨恨,更是對那名長髮女孩嫉惡如仇。她認為長髮女孩應該被殺掉,那個狐狸精就應該消失在我們之間的才對。 「對啊,是應該要消失的!只要那個女子一消失了,我就可以和那俊俏的男人在一起了!」女王欣喜地找到了突破點。 他今天仍舊在皇宮內,跪在女王的腳邊為她穿鞋,卻始終不願穿上為了她所製作的紅色高跟鞋,儘管他的笑容如初,眼神裡卻仍舊掩蓋不了背後的失落感,而最為親近的女王卻看不見他這道情緒。 「想要得到什麼,就從人民身上剝奪吧!」女王突然的一語,儘管意義不明也讓他心感不安。 他的點頭稱是,並非是認同它,而是願意背負女王所犯下的罪,代替她受罰。 為她穿上白色高跟鞋後,他便默默地將手從那雙白皙小腳上移了開來。對於他來說,她的一切就算是腳趾,他也深愛不以。 「啊,是個多麼浪漫、專情的男人啊!」金髮男孩呼道,就在白日的市集之中。 在聽見了他與她之間的流言後,金髮男孩感慨地用著高亢語調,將自己澎湃的情緒給一語道盡。 金髮男孩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王國之中,和王國人民的共同生活著實不富裕,但也足以安身立命。 儘管生活不富足,但只要能與長髮女孩長相廝守,對金髮男孩而言就是奔往地獄也義不容辭。 在一日一日的跟蹤金髮男孩與長髮女孩之下,他漸漸可以理解他們能與人民打成一片的理由了,雖然是一道無法以言語表達的感觸,但他仍認同了這份感觸。 他起初活在一片的黑暗之中,他看不見、也聽不到,更無法說話。在那時失去了五感的他,正靜待著死亡的來臨。 甚至是下雨的夜晚,他也渾然不知自己就躺在大雨中的地板上,地板的冰冷就彷彿是冰塊一樣寒冷。他感受不到這一切,唯一伴隨他的就只有一片看不見的黑暗。 傳說是惡魔的詛咒,而讓他自幼便成了孤兒。 最初,他以為自己被關起來了;之後,他理解自己被惡魔詛咒。 最初,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沒死;之後,他知道了自己為她而生。 女孩有著天真活潑的朝氣,五官的端正十分富有情感,她讓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讓她仔細地、小心翼翼地照顧他。 這樣的她,在那時芳齡十歲。 「好吃嗎?」她問道,有著陽光般的笑容。 他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那沒有表情的臉孔作伴。 她希望他可以和自己一起玩,成為自己的玩伴,因此她每天都向天空祈禱、向大海祈禱、向神所祈禱。 最後的徒勞無功,或許意味著她應該放棄希望。 「妳想要許願嗎?」無影的說話聲,自四面八方傳起。 受到驚嚇的她,一面抱著他、一面戒慎著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一顫一顫的肩膀儘管恐懼,卻也無法引起失去五感的他注意。 「我……」 她顫抖的肩膀停止了,平靜地說── 「讓我背負他的不幸。」 女孩許下了願望,她那賦有情感的語調,隨著惡魔的微笑而逝。 醒來的他,第一眼看見的不是碧藍天空、不是翠綠草地,也不是蔚藍海洋,而是她的臉孔。 「我是女王。」她的說詞,讓他在心中根深蒂固了她的地位。 惡魔取走了她的仁慈、她的活潑、她的善良;惡魔贈予了她這王國、成群子民、一個侍從。 「是,女王。」他說道,並跪在她的面前,為她穿鞋。 對於他來說,她是個很特別、也是特別重要的人。 重獲新生的他,轉眼間便成了這王國的女王專用侍從,他並不去在意其成因為何,對他而言這樣子的關係就是一種奢侈了。 如今,她思念的是那位金髮男孩,他便由不得自己,在心中燃起了滿腔的怒火。 「殺了她,讓我得到那位金髮男人。」女王平靜地對他發下了命令。 對他而言,即使是殺人,只要是為了她都可以做得到。 他深愛的她下達了這道命令,他也盡忠職守地殺了那位長髮女孩。 金髮男孩發了狂地試圖阻止他,卻在士兵們的阻擾之下徒勞無功。 親眼看見他持著軍刀,將之由長髮女孩的胸膛中抽出的金髮男孩,那雙緊縮的瞳孔示意出理智即將斷裂。 金髮男孩的身手其實非凡,卻在眾多的士兵下毫無招架之力。金髮男孩懦弱地跪倒在地上,擁著長髮女孩的屍體痛哭失聲。 就算於心不忍,他也得壓抑這份情緒,而冷酷地兀自率兵自市集中離去。 女王開心極了,他卻首次在看見她的開心之後,自己卻憂鬱不已。 這頭一次的感受,對他而言是種極為沈重的負擔,使他就像是禁不起精神疲勞地,黯淡回到了房中為自己、也為了她而禱告了整晚。 她開心地要召見這位金髮男孩,她欣喜地要向這位金髮男人求婚。 金髮男孩覺得荒謬極了,此時更是恨不得想要抽起長劍,一劍劈往她的身上,但情況卻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對於女王的求婚,金髮男孩慎重且嚴詞地拒絕了,這讓女王感到十分受挫而久久無法振作。 即使是他端來了她最喜歡吃的蛋糕,也絲毫引起不了她的任何食慾,這樣的她使他感到萬分不捨與懊悔。 或許自己最初並不應該服從她的命令,去殺死那位長髮女孩。 「為什麼他不能接受我呢?」 女王這不知是第幾次的問道,終在所有衛兵的沈寂之下黯淡而去。 他仍舊就像是守護者一樣陪在她的身邊,日夜不分地照顧著這形同廢人了的女王。 因為拒絕了女王而被打入牢獄的金髮男孩,帶著憤恨的心等待自己死亡之刻。雙手被木製手銬給鎖住的金髮男孩,就連腳踝也被上了沈重的鐵鍊,或許只要死了就能和長髮女孩相見,這樣一想就令金髮男孩可笑地覺得死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那雙空洞的眼眸使金髮男孩看來沒了魂一樣,男孩兀自躺在牢獄中的地上,晝夜不分地思念著心目中那位無可取代的長髮女孩。 大家都罵金髮男孩是世界無敵大笨蛋,寧可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維護自己的專情,而被女王判下死刑。 「憎恨吧!」惡魔的聲音,兀自從四面八方傳來。 這聲就像一桶往金髮男孩身上潑去的冷水,讓金髮男人從無限迂迴的思念之中驚醒,從而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地左右張望。 「你的靈魂十分美味啊!」從惡魔的口吻中,聽得出它對金髮男孩的垂涎。 金髮男孩笑了,那沒了魂一樣的笑容,讓金髮男人看來十分岌岌可危。正面躺著的金髮男人,像是準備任人宰割一樣的作勢放棄。 「餓了嗎,那就拿去吃掉吧。」金髮男人自顧自地允諾道。 惡魔開心極了,對著這份美味靈魂垂涎欲滴的它,像是為了回報一樣,在金髮男孩的耳旁輕輕呼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為了報答你,我就實現你一個願望吧。」 就算金髮男孩不說,惡魔也知道他心中所充斥著的只剩下復仇了。惡魔便開始實現起金髮男孩在心中最渴求的慾望。 金髮男孩想要殺了女王,為此自己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即使那意味著必須犧牲生命,付出靈魂而墮入地獄。 今夜顯得動盪不安,一根根高舉在城市中的明亮火把,在行走的步伐之中兀自上下漂移著。 他們每一步腳印所響出的聲勢,就好比軍隊出征一般,他們的表情上全是憤怒與仇惡。在戴著這些被面具化的情緒時,他們更是沿著一條向上的蜿蜒道路而行,身影直逼那最宏偉的皇宮。 憤怒的人民在此時決定揭竿起義,他們自組成了一支軍隊,帶著手中刃的他們恨極了住在皇宮中,那位草菅人命的惡魔女王。 士兵們的戰技儘管超前,卻仍不敵人民的數量而遭步步逼退,憤怒的人民就像螞蟻雄兵一樣團結。 節節敗退的士兵以及臣子們,紛紛各自倉皇逃去,使皇宮頓時成了一座空城。 她倉皇失措得和先前的趾高氣昂天差地遠,平日相見歡的貴族朋友們如今也對她見死不救。 其他人早就料到她的惡行會為自己帶來末路,而這天理所當然地來臨了。 惡政即將就要被推翻,人民就要推翻掉這大惡不道的王國了,所有人的引頸期盼,對她來說就像致命刀刃無限危險。 眼見人民的抵達之後,他們快速地包圍住了王座,以及他和她。 「為什麼你不逃走?」她問著這不可思議的侍從。 「因為我還沒為您穿上這雙高跟鞋。」他笑著回答,並在眾人面前跪於她腳邊。 他手中捧著的,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那破冰而出的表情,在她臉上露出了久違的微笑。儘管她的後悔不已讓淚水橫行,卻也讓他甘願如此付出。 她懂了,為何他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那是因為自己正被愛著,因此他不離不棄,就算是面臨死亡。 她懊悔自己發現得太晚,提起的腳讓他順利地為她穿上了這只高跟鞋。豔紅的鞋和一身大禮服十分相稱。她滿意地伸出了另外一腳,要求他為自己穿戴上另一只鞋。 他如願了,他終於能夠將心意明白地傳達給她知道了。 人們讓他們完成在死前的心願,而在穿戴好鞋子以前遲遲沒有動刀。他與她的身影,在此時就像兩個人偶娃娃一樣惹人憐愛以及悲傷。 這大惡不道的王國,終於在此時劃下了惡政的休止符。 ▲ 「媽媽,為什麼他要幫女生穿鞋子?」 下著雪的夜晚,難以掩飾聖誕節的歡慶氣氛。 人們在大街上的各種店鋪與攤販中挑選禮物,或是約會的情侶們在街上不畏寒冷地互相依偎著彼此。 這樣的景色,在這社會裡不知不覺之間變得習以為常,反而讓人覺得不這樣做會更奇怪一樣。 隨著那句問道,小女孩就站在一間服飾店的櫥窗外頭,指著櫥窗內的一對人偶看去。 她漾著汪汪大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漂亮人偶。 她的母親就在一旁牽起她的小手並蹲了下來,哪管手上用來遮雪的傘會因此而接觸到地面,她也擁起女孩,有些幸福地解答道。 母親那頭黑髮娟娟地有條不紊,看來是有做過十分優質的護髮,而腳下穿著的紅色高跟鞋,看起來與她的服裝十分合適。 「因為他們彼此相愛。」 那是一位女性人偶坐在高雅的椅子上,以及跪在她腳邊的男性人偶之景──她將那修長的腿伸往他,透過他手中持著的紅色高跟鞋看來,她就像是在要求他為自己穿上那只鞋一樣。 「媽媽!快點回家啦,爸爸還在等我們唷!」一旁對著兩人大肆揮手的小男孩朝氣十足地呼喚道。 在揚起笑容下,他們的母親便起了身,牽起小女孩的手準備離去。 而看著兩具人偶的小女孩,眼光卻止不住地溢出了透明淚液,就好像櫥窗內的他們,是個充滿悲劇性的存在一樣。 而自己,彷彿曾是那個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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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