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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8/03 14:40:04瀏覽37｜回應0｜推薦0 | |
| ──【原罪】
《海的信息》 那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海邊小村，海風像是這兒居民的精神一樣，總是能夠為村民帶來和平。 那位橙髮及腰的女孩，是村中被尤其愛戴的乖巧兒。她願意為村莊付出任何勞力，村民因為她的熱誠，而將她視為乖巧的。 今日，來了個不一樣的男孩。 他的出現，引起了她的注意，而透過熱誠的心所驅使下，她便接近了他。 「我們見過面嗎？」 她撥開了橙色瀏海所露出的小巴掌臉，著實引起了他的目光，而目不轉睛地在看著她時，他就好像看見女神一樣入神。 那是他們的初遇，也是命運的邂逅，更是惡魔埋下災難種子的契機。 她在一次的偶然下，救了昏倒在海邊的他。 不知何時開始，他們竟變成了感情要好的好朋友。 女孩的及腰橙髮以及小巴掌臉，甚至是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都和他毫無一處是相似的。而他們從相遇到結識，幾乎可說是不可思議。 他有著比任何人要來得冷靜的心思，和比任何人要果斷的判斷，以及比任何人要來得棒的笑容。以上種種皆對她而言是的。 他們走在石子小徑中，由她抱著的食材中，落下了一顆鮮血般的紅色蘋果。只見蘋果自顧自地滾到了他的腳邊。 撿起蘋果時的他身體突然微顫，她看出來了他的異常。 撿起蘋果的他，在起身時卻開懷笑著地說道： 「妳的蘋果掉了。」 有時候，她會覺得他的笑容，其實是一種求救信息。 她常獨自前往海邊，向著大海祈禱、向著天空祈禱，向著神所祈禱。 她的禱告本來沒有任何目的，只是能夠讓自己安身的一種舉動，如今卻因為他的關係，成了一種意義非凡的舉動。 不知道是何時開始的，他們會一起去海邊玩、一起去海邊祈禱。他們的身影在夕陽下顯得浪漫不已。 海水沾濕了他們的腳，砂粒粘上了他們的腳掌，腳趾縫中充滿了沙子的觸覺，一切都是他們還在一起的證明。 逐漸的，他們之間對於彼此的信賴已到了比天還高、比地還廣的程度。 他們沒有想過若是自己就活在不幸中，他們是否也能夠因為彼此而怡然自得──因為他們能夠攜手共進，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但幸福便是不幸的引信── 「那個，我……」 他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屬於他的、那不為人知的秘密。 她害怕自己要是知道以後，他就會從此消失在自己面前，於是她想盡了辦法阻止他的自白。 他們仍跪在海邊，向著這片海所祈禱，將自己的意念透過祈禱，化作信息傳遞出去。 「你喜歡海嗎？」她問道，起身時將雙手在身後十指交扣。 她表現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因為她知道這樣的笑容是他所愛。 或許對於他而言，這樣笑著就可以成為撫慰他的良藥吧──女孩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想著。 「喜歡。」他彷彿呼應起了她的真心，也揚起了她所愛的笑容。 今夜，她在家中為他準備水果。 她想要在今夜，將自己的心意明確地表白給他知道，她殷殷企盼地希望能透過表白，將他永遠地留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能永遠陪在他身邊。 雙手抱起的袋子，裡頭裝有一些足夠果腹的水果。 這樣抱著它們，就好像是在擁抱著幸福一樣，那幸福的小臉頰看上去有些陶醉，而她的確正陶醉在自己所幻想的畫面之中。 「若能如願以償，那該有多好啊──」 今夜的漫長，在她看見他的秘密之後體會了到。 他的房內充斥著散亂的羽毛、破了的枕頭和被單，和趴在地上痛苦不堪的他，都映入了她的眼簾。 那眼上的藍色淚液，在這時從他的眼瞼中流出，他滿是不甘與恐懼地不敢直視她，他深怕要是這樣的詛咒被她看見了，她就會不喜歡自己了、就會離棄自己了。 落了一地的水果，逕自由袋子之中滾動而出，紅蘋果那鮮美可口的模樣，對他而言在此時竟變得彷彿毒藥。 她跨過了散亂一地的水果們，就像是任性的小女孩一樣兀自向前。 她所伸出的手，先是摸起了他的肩膀，接著才隨同他蹲下，將他楚楚可憐的小臉埋到自己懷中。 她不管自己是否會因為這樣而被他吸血，最後成為他唇齒之下的亡魂，她也仍義無反顧，認為要是能夠死在他的唇口下，那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啊！ 他緊抿起的口，就像是深怕自己一個失控，就會鑄下大錯一樣。 無限忍耐著的他是多麼痛苦，她能透過他不斷抓著自己的背而感受得到。此時的他，正透過疼痛傳遞求救信息給她。 她很高興，開心地知道了別人不知道的秘密，而緊緊擁著這非人類的他。合起的眼溢滿了淚水，那是開心與悲傷所交織而成的淚液。 他的體溫幾乎低到冰點，不過她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更加緊地擁起他來，這樣的夜晚，他們各自等待著這冷得刺骨的時光過去。 不知道他們維持這樣子的姿勢過了多久，他便稍微推開了她的擁抱，而她也稍微鬆開了擁抱他的雙手。 他們的面面相覷，在他為她撥開被汗水與淚水沾濕的橙色瀏海後中斷了掉。 他看見她那哭花了的臉龐時，他便用著自己滿溢著淚水的臉龐扯開笑容，將手伸入橙色髮絲，直達耳蝸並輕輕地摸了起來。 下一刻的擁吻中，她幾乎暖化了他的心靈，壓抑而下的衝動全拜她所賜。 她用舌頭感受著他那身為吸血鬼的獠牙是多麼地美麗、用微開的眼眸細膩注視著他那陶醉其中地表情、用擁抱著彼此的雙手感受他那逐漸回暖地體溫。 她自認為能夠背負他的痛苦，於是對他的不離不棄，幾乎成了點燃他們之間禁忌戀情的火苗。 「謝謝你。」她這麼對他道謝著，在那溫柔婉約的口吻下，使他深深地為她著迷。 今夜，她瞞著他來到了這片海。 沒有他的陪伴之下，雙手合十地跪在這片沙灘上，一貫地對著大海祈禱、對著天空祈禱，對著神所祈禱。 她渴望自己能夠拯救他，她想要他能夠永遠陪在自己身邊，永遠不會離開自己。因此她禱告，首次為了這本來沒有目的的舉動，鑄下了一份自己的心意。 「妳的願望，我聽見了喲！」惡魔的聲音，隨著海浪聲而來。 她所睜開的雙眼，看著的是沒有人影的一片黑暗。 隨著皎潔月光的照耀，讓這片黑壓壓的海水顯得有如珠寶一般閃閃發亮。 「讓我為妳實現願望吧。」惡魔的邀約，透過海上的月光伸出魔爪。 「你可以……讓我拯救他嗎？」她的詢問，引來了惡魔的笑聲。 她的禱告在此時更加虔誠了，對於這樣一個海的信息，她深信不疑。 「我以這片海立誓：我可以實現妳的願望。」惡魔用著那蠱惑人心的語調允諾道，「向這片海立下誓言的信息吧，女孩兒──讓我為了妳實現誓言。」 她看了看彷彿聖光一樣地照耀著海水的皎潔之月，頓時她便懂了，懂了惡魔所要的立誓。 此時，她低下頭，使合十的雙手更加虔誠地，眼角中流下了不知是高興，還是不捨的眼淚後，她許下了願望。 「我想拯救他──我以這皎潔之月立誓我對他的忠貞。」她這麼許諾道。 隔日的傍晚，她看見他氣喘吁吁地自海邊跑了回來，看著他壓著膝蓋喘息的模樣，她開始質疑那片海的聲音是否為真，而自己立下的誓言是不是正確的…… 「歡迎回家。」就算如此，她還是敞開笑靨，歡迎著他回來。 日復一日的白晝與夜晚交替下，讓今夜的氣息大不相同。 她知道了自己即將迎來終結，她便後悔地許下那道願望。這不是救贖、這對他而言不是救贖，而是邁入破滅的道路啊！ 她害怕極了，並不是害怕自己即將迎來的死亡，而是害怕他會因此而崩潰掉的。 此時她又跑去了海邊，為了他而想要收回誓言，但殘酷海浪始終不願聆聽她的反悔，這使她更加萬分痛苦。 「大海之神啊──為何您要背棄您的信徒呢！」她哭著大吼大叫，是她害了他的。 這時，佇立在她身後的人形猛獸，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儘管他那顫抖的肩膀不斷，卻仍遏止不了他的喪心病狂。 「是我害了你的，對不起……啊──對不起你啊！──」 她的無法逃竄，在落入了他的手掌心後定讞了結局。 被獠牙刺入的脖子在一陣酥麻痛楚之後，她便擺脫了疼痛感，而陷入了一波一波猶如陶醉的波瀾之中。 為了他們而助興的紅色血液，便由他的獠牙之中突出，沿著白皙肌膚一滑而下，陷入了衣服之中，將乾淨的上衣給染得一片腥紅。 她由眼角中流出的透明淚液，與他的藍色淚液交合著，就像他們現在的處境一樣。 擁起他身體的雙手，在此時最後一次感受著他那冰冷的體溫，接著更是沿著他的頸子環抱起來，向前伸去的身體就好像要讓他更加吸食血液一樣，她不願從他溫柔的懷抱之中抵抗。 「如果能死在他的唇口下，那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啊！──」 她憶起了這一直以來的幻想，今夜竟可笑地為這片大海所實踐了…… 她那雙由他背脊所滑落的手臂，同時也拉回了他的意識，而從她脖子上別開了獠牙。 他在眼見她的幸福笑靨後，便深知了這是她死前的最後遺言。 「神啊──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啊！」他崩潰地朝天大喊，張著滿是腥紅之血的口。 那個一直以來，照顧著自己的她已經不見了，他崩潰地流著這不祥之藍的淚液，獨自擁著這失去了靈魂的軀殼痛哭失聲。 「我希望妳可以幸福啊！可是為什麼！」他睜著大眼，怒視著這片大喊。 「一定是你啊，啊──惡魔啊，為什麼要化身為大海欺騙這無知的女孩呢！」他的聲嘶力竭，幾乎讓他支持不住自己的理性。 大海像是呼應了他的怒斥一樣，一波波被打上海灘的浪花，它所響徹的聲音一波比一波地更加狂燥。 他口中的血逐漸流向上衣，將乾淨無垢的上衣給染得和她一樣腥紅不已。 「對不起啊──啊，對不起妳啊！」他緊擁著這逐漸失溫的軀殼。 「神啊──怎麼會這樣啊！請您告訴我為何要從我身旁將她剝奪走啊！」他緊抓著她的手臂，甚至連指甲都滲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拜託您……讓我再見她一次面吧！」他的淚流滿面，幾乎就要將那張臉給染成了藍。 「大海啊──我以這皎潔之月立誓啊！只要讓我再見她一面，您可以從我的身上剝奪所有！」他的立誓，著實引來了身後無數的居民。 他痛苦不堪，幾乎到了沒人能夠理解他的地步。 村民將他擒了起來，而他卻是一點也沒有反抗地，任由村民們將自己活捉起來凌遲、虐待。 憤怒的村民們弄瞎他的雙眼、震聾了他的雙耳、毒啞了他的聲音、切斷了他的舌頭、拔掉了他的鼻子。 村民們就像代行者一樣，代替惡魔剝奪走了他作為代價的『所有』。 「不要指著月亮起誓，它是變化無常的，每個月都有盈虧圓缺；你要是指著它起誓，也許你的愛情也會像它一樣無常。」 惡魔的耳語，在他聾了的之下，已經再也聽不進去了。 ▲ 聖誕節的氣氛在這平安夜之中得以嗅出，而下起的片片雪花，就好像星星從天而降一樣的美麗而浪漫。 馬路上的人車交際，就像是大家為了趕回家而加快的腳步一樣，在家中，總是有個等待自己歸來的那個他、與那個她。 今夜的非凡，是個始端。 一輛汽車的急駛，先是撞上了一間人偶店外的紅色消防栓，汽車本該一路直接撞上黑髮小女孩和她的母親，卻失控地而彈到對象車道，在翻覆而滑行下撞上了對街才甘願似的停下。 冒著煙的汽車，其中居然躺著一位小男孩的身影，惹得周圍的人們趕緊上前將駕駛從車內抬出，同時也救出昏厥的小男孩。 所幸車子並沒有爆炸。 小男孩的眼瞼上奇異地滿是藍色顏料，那既不是機油也不是汽油，沒人知道那藍色液體究竟是什麼。 只見黑髮小女孩並沒有因而受到驚嚇，而是怔怔地看著那位小男孩，獨自意義不明地流下兩行透明淚水。 黑髮小女孩的母親將她抱起，一面安撫黑髮小女孩，一面試著將黑髮小女孩帶離現場。 由店內走出一對漾著一頭橙色、與褐色及肩秀髮的雙胞胎姊妹花。同時金髮小男孩也從店內走出，他們都因為好奇而試圖一探究竟。 待救護車的到來，橙色長髮的小女孩居然自顧自地嚎啕大哭了起來，同時咕噥著那幾乎沒人聽懂的含糊話語，見狀的其他人也只是將她當作是因為害怕或是驚嚇而哭泣罷了。 「她……為什麼要哭呢？」昏厥以前，小男孩躺在擔架上望著橙色長髮的小女孩。 透過小男孩從眼角溢出與臉頰上相同的藍色液體時，才知道，原來那是淚液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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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