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前方5

「出去！」Ｐ．Ｊ指著大門，不顧被推倒在地的人荷。

「我～」

「我叫妳出去！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信不信隨便妳！」Ｐ．Ｊ轉開頭。

人荷站起來，揉著發痛的手肘慢慢往門口走。畢竟是她考慮不夠周全就跑來，遇到這樣難堪的場面也是活該。　

「凡德先生在哪裡？」直到她打開門，她微微轉身。從那個角度，剛好可以看清Ｐ．Ｊ的側臉「你受傷了，需要一個人幫你療傷。我離開前可以幫你做這件事。」

Ｐ．Ｊ一顫，人荷最後這句話聽進他耳裡卻是一語雙關。　

『那麼妳留下來！留在我身邊！讓我在妳懷裡安然死去，讓我在妳懷裡回復到我最初的樣子。我愛妳！愛到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從我第一次看到妳，我就察覺到自己的變化，我就不再是我了。』　

「我的傷沒關係。」Ｐ．Ｊ心裡這麼想卻仍維持冷漠的表情和語氣「我叫人送妳回去。這麼晚了～」　

「你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你一直在愚弄我嗎？故意在電梯前埋伏、故意幫我解圍、故意編個奇怪的家鄉禮節。我討厭你看我的樣子！好像把我的一切都摸清楚了。可是我對你一點也不了解。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對你有興趣。我只是想知道池亮的事。既然你已經說了，我就會相信你。」　

池亮，韓人荷死去的男友。他並非完全不知情。

這麼想來，一切會開始都在那一天。　

黎書喬、韓人荷、吸毒致死的男偶像，三人爭先恐後出現在他周圍那天。

他原以為三人是分開的個體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有那麼緊密的關係！　

【你沒有權力用這種壞東西腐蝕一個人的心志！我會幫助她戒掉！我也會幫助被你所害的人戒掉！因為你不是神！】

到底是誰自認為自己是神？是他還是那個可笑的男偶像？事實不用他說就已經充分顯現出來。

他們都不是！

「我想起來了！」Ｐ．Ｊ開口，挽留住人荷欲去的腳步「我的確賣過毒品給某些演藝圈明星。妳想為你的朋友報仇？」

Ｐ．Ｊ脫下外套，露出左肩一個拳頭大小的血跡「妳可以現在殺了我！」他到廚房拿來一把尖刀「來吧！給妳！」　

「不要！」人荷驚懼的退出門外，往電梯跑。　

Ｐ．Ｊ丟下刀追了上去。他在人荷衝入電梯前抱住她。

「別走！」他說「我只是個可悲的男人罷了！看似什麼都有，其實什麼都沒有。」

「放開我！為什麼要這樣愚弄我？」人荷掙扎「你不要以為可以一直愚弄我下去！」　

Ｐ．Ｊ扳過人荷的身體，強迫她正眼看他。看到Ｐ．Ｊ痛苦的模樣，她心又軟了。

「我替你擦藥吧。」她說。　

「留在我身邊！不管幾天都好。我什麼都告訴妳！那個人對我很仁慈，傷口不大，沒有關係。」　

人荷感到Ｐ．Ｊ灼熱的體溫，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她說「我們進去吧。」　

「我沒事。」Ｐ．Ｊ放開人荷，改握住她的手「但是我家沒有藥。」　

「我去買。」人荷轉身，Ｐ．Ｊ阻止她。　　

「等天亮！」

他不想再讓韓人荷離開他的眼前！他不敢去想明天、想以後，他只能先把握住這不斷消逝的現在。

只是世上的事如果能夠不想就避免，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歡喜悲傷的意外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