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哀愁的進展2

天亮後不久，Ｐ．Ｊ被另一波傷口的疼痛弄醒。

他輕輕的喘了口氣，看到人荷疲累的趴在他手邊，他小心的挪動身體，艱困的下床打了通電話。

「阿奎特，我有話對你說。還有叫人把直昇機開過來。」

他走到書桌，拿出一張硬碟塞進電腦，簡單操作幾個程式之後，電腦開始下載檔案。然後他潦草的寫了張紙條。

「你回來了？一切～」阿奎特進門，看到Ｐ．Ｊ如死人般的臉色，他眉頭一聚。

「為什麼沒有找我？我以為你還在東京！我以為事情很順利，索維諾沒有找你麻煩～」

「噓～」Ｐ．Ｊ搖搖頭「有人在裡面睡覺。她照顧了我一個晚上，不要太大聲。再等一下，就快下載好了。」他盯著電腦裡的數字往上提昇。

「傷口在哪裡？」阿奎特問。

「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張磁碟裡。全都在你的名下。」Ｐ．Ｊ忍著痛苦「每一項事業，每一筆收入，我都記的清清楚楚，你不會看不懂。還有～」

「你別說了！我來想辦法。」

Ｐ．Ｊ用力握住阿奎特的手腕「除了殺人之外你有什麼辦法好想？我說過不會讓你殺人。壞事我一個人做就夠了！可以吧？你什麼都不要管，帶著錢到另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可以吧？」

阿奎特盯著Ｐ．Ｊ，不願回話。

「我答應韓人荷要把池亮還有Mosquito Coast的事情告訴她。你幫我把這件事做好。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最後的要求？」阿奎特一楞。

「對，我要你殺了我。」Ｐ．Ｊ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小巧的手槍「殺了我之後，隨便派個手下去警察局密告，並且讓警察看到我的屍體。這樣過去我所犯下的罪，還有撞進酒櫃死亡的女人，全部都能一筆勾消。我名下的財產只有Mosquito coast，犧牲它沒有關係。」 

「殺了你？」阿奎特退後幾步「你要我殺了你？有沒有搞錯！」

電腦下載完畢，Ｐ．Ｊ抽出磁片「這張磁片很重要，你要好好保管。我們走吧，直昇機應該已經到了。」

阿奎特抬頭，仔細聽的話可以聽到螺旋槳的轉動聲。

出大門之前，Ｐ．Ｊ回頭看了臥室的房門最後一眼，接著輕輕關上。

她什麼時候睡著的？

人荷張開眼睛，發現Ｐ．Ｊ已經不在床上。

「Ｐ．Ｊ？」她連忙跑到客廳。生病的人怎麼可以不好好休養！

客廳很安靜，一個人影也沒有。她看到桌子上壓了一張紙條。

【人荷，阿奎特會替我交代清楚我答應過妳的事。很感謝妳昨晚的照顧。】

「Ｐ．Ｊ？」她喊了聲。到底跑哪去了？正在疑惑的同時她突然聽到樓頂上傳來一陣轟隆轟隆的響聲。

她立刻衝出門。她記得電梯只到二十樓。於是她跑向安全門，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最頂樓。 

「Ｐ．Ｊ？」她推開頂樓鐵門，一架直昇機已經離開地面，她追過去。

「Ｐ．Ｊ！」她對著直昇機揮手。

「老闆，下面有個女人在揮手。」直昇機駕駛回頭對Ｐ．Ｊ說。

「別管她，繼續開。」直昇機漸漸升高。

「老闆，她衝過來了！她不見了！」駕駛一下看前、一下看左、一下看右「她真的不見了！會不會衝過頭，掉到下面去了？」

「停！」Ｐ．Ｊ命令。直昇機漸漸下降，最後停穩。 

他拉開機門前，原本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阿奎特開口。

「只要你出去，所有的計劃就改變。我不殺你！我本來就不能殺你！我們回去『故鄉』找辦法。」

Ｐ．Ｊ看著阿奎特幾秒，接著推開門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