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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8 00:13:53瀏覽2097|回應0|推薦126 | |
Notre-Dame de Paris - Ballet by Roland Pet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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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家中逢年便玩撲克牌遊戲"吹牛",看誰能騙倒其他幾人。討厭這種邏輯,討厭被注意討厭被迫爭鬥,更不需讚美。玩不來時只好消極抵抗,每回翻牌前,都說出真正的底牌。 但真相,從來不會只是底牌數字,從來不會不殘酷。 "你想知道答案?'你'沒那個能力處理真相!" 這是"軍官與魔鬼" (A Few Good Men)電影中Jack Nicholson對Tom Cruise說的話。如果谷歌一下,你會發現太多男人都對他這一句深深信服。 "You want answers?""I think I'm entitled." "You want answers?""I want the truth!" "YOU can't handle the truth!" 當然,在佩服時,他們往往自比那創造巨大犯罪脈絡的魔鬼軍官Jack Nicholson,而非窮追真相的新進律師Tom Cruise。 【荒謬劇】 荒謬劇的主角,內心常比人苦悶。 雖說所有小說與戲劇人物都屬虛構,但悲劇角色有人陪著落淚,喜劇角色人人見了歡心。觀眾的情緒隨著你走時,不論悲喜,角色總不致心緒錯亂。然而荒謬劇的主角,面對觀眾的狂笑暗喜或是輕視鄙俗時,卻只能繼續做著無可選擇的、被命運與必然性驅使的,無謂舉動。你越是像無頭蒼蠅,越是盲目蠢動,觀眾越樂得開心。 現實中,荒謬劇的主角,更常常是被迫上場。例如,莫須有的荒謬指控。 "卡夫卡"是荒謬高手,"米蘭.昆德拉"認為,"卡夫卡"把"產生犯罪感"的觀念納入小說,足足早於1966年精神分析提出的同一觀念約四十年(『被背叛的遺囑』,208頁)。『審判』中那些"人們使主角k產生犯罪感"的過程,"昆德拉"分為幾個階段:
或許這就是義大利作曲家"里昂卡瓦諾"(Leoncavallo)的歌劇「丑角Pagliacci」(I Pagliacci),能夠為觀者帶來如此深沉的震撼之故。 Pagliacci處理不了真相,處理不了自己腦海狂風暴雨般襲來的嘲諷之聲妒忌之感。 他的被欺瞞,目睹一切,他的沉默,他的痛苦,他說博取掌聲與笑聲的話。他越發狂,觀眾越是激賞興奮。最後他拒絕在舞台上再當丑角,失控手刃準備私奔的髮妻與情夫。Pagliacci的沉痛狂亂讓人一掬同情淚,觀眾往往忘記了最倒楣的人,其實是那對命喪刀尖的男女。那一刻,經由痛楚,受害者與他的劊子手也在台上達到一種觀眾認可的"反向認同",荒謬的消彌了罪惡感的存在。 然而,解決荒謬劇的荒謬,難道便只能是悲劇一場嗎? 角色們痛楚的言行、激烈的舉止,都無法讓啟始一切的劇作家有所動容,改變結局。這是兩個世界,創作的角色借由現實的感知發現自己的存在,卻也因為觀眾的反應,對現實不滿起來。戲如人生,也不如人生。 奇怪的是,故事的虛空中,只有那劇作家的冷靜聲音在迴盪著。只有他,看得見這些哭泣的角色,卻又不必一定要看見。他活在不同的邏輯中,使用不同的疼痛系統。看見這荒謬的本質之後,或許你會理解,存在感之必要與不必要。 劇情大綱 http://blog.udn.com/7speranze/4997806 http://blog.udn.com/7speranze/5000525 「丑角」的結尾~ 不!我已經不是小丑Pagliacci了(No, pagliaccio non son) 她喉嚨下方有塊小小的凹處,我們叫它博斯普魯斯海峽。我會從她的肩膀看到博斯普魯斯海峽。將眼光停在那裏倘佯休息。(英倫情人,中文版255頁) There was that small indentation at her throat we called the Bosphorus. I would drive from her shoulder into the Bosphorus. Rest my eye there. (The English Patient, p. 253) 十餘年前,當她閱讀這個故事時,便想像一個進入自己博斯普魯斯的靈魂。她望著地圖上海峽的形狀,了解了一個喜歡地理的男人為何愛上女人的博斯普魯斯。 他活在意象當下。 原來,黑海是人的頭頸,土耳其的北邊拉成了兩條對望歐亞的鎖骨。而馬爾馬拉,恰似紊亂的心間。 直到最近她不斷重新閱讀那些所有當年讓自己澎湃與弛張的文字時,她翻出"希羅多德"的『歷史』。第293頁是這樣寫的:「這個海(黑海)的入口的海峽有4斯塔迪昂寬,海峽的長度,即架著橋的那個稱為博斯普魯斯的"狹窄頸部",有120斯塔迪昂。」 (斯塔迪昂=185公尺左右; 橋是大流士蓋的; 歷史一書是英倫情人的軸心) 原來,做為一個喜歡閱讀歷史的男主角,之所以愛上女人的博斯普魯斯,也是活在對於文字的記憶當中。讀了原文,原來,英倫的那段譯文少了丁點她在意的動態味道。 在悲劇的世界裡,真相並不重要,而是試圖了解的過程。 然後"希羅多德",這個讓她忘不了的小亞細亞Bodrum人,繼續寫著:「博斯普魯斯是一直接著普洛彭提斯(希臘文Propontis, 即現在馬爾馬拉海Sea of Marmara)的....它的出海口海列斯彭特(希臘文Hellespont, 即現在達達尼爾海峽Dardanelles, 土耳其人稱為恰納卡萊海峽[Canakkale Boğazı])。海列斯彭特的寬度最窄的地方不過7斯塔迪昂,長度400斯塔迪昂」 閱讀與抄寫讓她平靜,她只懂得在書寫中找出秩序,不想再言語。 十餘年前一個女性恨過她:「比我老又有孩子,你竟選擇了她?此刻,她必然露出勝利者的微笑!」知道後,討厭這種邏輯,討厭被注意討厭被迫爭鬥。遇上爭鬥,她想隱身為愛麗絲夢遊中的Cheshire Cat, 卻只失敗地,露出一個破碎的笑容。 她那不懂事起便需跪倒的膝蓋已然磨損,偌長的刀疤還在結痂,卻即便腿軟虛弱也需站立。尊嚴並不重要,爭鬥並不重要。一個站立的母親,才能撐起家庭,才能為孩子紀錄人生。此刻,她的目光看不見家庭之外,她更不可以看見自己之外的世界。 她的目光只能駐留屬於她的博斯普魯斯,好提醒自己:「我還會一直呼吸著。」 她喉嚨那塊小小的凹陷,我倆叫它是博斯普魯斯。我會從她的肩驅入那博斯普魯斯。將目光停憩彼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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