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是個台灣童養媳的典型悲劇,打出生開始就在被動的環境裡逆來順受,
出生家庭沒得選,窮,送養家庭沒得選,苦毒(用現代字眼叫虐待),
嫁的老公一樣沒得選,養父母把她像垃圾一樣的嫁出去,印象中的父親窮又喜交朋友,屢屢借錢殺豬宴客,大哥二哥們國小都沒畢業就開始父債子償,爸晚年肺病,足足累了我媽15年.
她不知道坐月子是什麼感覺,生完小孩的第三天就要去推礦車,我是老么,
媽生我時已是40幾歲,差點要了她老命,因為窮,爸硬是把我送人,在送人後的第三天,她把我抱回來了,萬萬沒想到她抱回來的竟是最不孝的兒子,
這幾年我沉迷於打球與釣魚,較少回去關心她,她竟偷偷地老了,心也老了,終日自怨怨人,總覺得人家瞧不起她,開始說一些不可理諭的話來刺左鄰右舍,越是這樣,人家越是孤立她,她便越孤僻,等我發覺已是為時已晚,
她對這個世界的怨恨,豈是我這不孝子三言兩語能開導,說什麼都沒用了,最近我從十分寮回來,總是飆車兼飆淚.身為她最寵愛的兒子,竟無力把她從怨恨中拉出來,我欠她太多.這輩子是還不了了.
用我僅懂得的幾個字擠了一首打油詩,希望各為下次有機會開車經過十分寮時,向老人家買個菜吧!他們會高興一整天!
四時易耕青蔬園,
八旬難犁方寸田,
願君行善兩相悅,
一抹翠綠三文錢.
了尾仔 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