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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15 15:57:24瀏覽1533|回應1|推薦8 | |
「喂?」 季嵐匆忙地接起電話,順手將捲起露出大腿的罩衫撥回原位,電話那頭已經傳來成熟穩重的男音:「請問季嵐小姐在嗎?」 「我是。」 「我是○○。」 腦中飛快地搜尋這個聲音與名字的資料庫,可惜目前記憶體仍在短路中,季嵐只好和藹可親地回著:「嗯。」 「就是上禮拜和妳吃飯的那位。」 「喔──」 季嵐終於想起來了,就是上週吃飯的對象嘛!趕緊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回應:「我記得。」 可惜聰慧的對方已經發現了她的遲疑,不僅語調變得猶豫緊張,連談話內容也開始馬虎起來:「呃,只是覺得上次和妳見面的感覺不錯。」 「對啊,」季嵐繼續禮貌地笑著,雖然她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美麗的笑靨,「我也這麼覺得。」 然後是一陣沈默。 即使季嵐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片寂靜,但向來「慢熟」的她,卻不知如何開口。 只好繼續沈默。 靜默像是惡作劇的精靈,很快地拆散一對原本可能變成夫妻的兩人,沒多久,男人便禮貌地說:「再見。」而季嵐也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出局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是他將自己fire掉的,不是自己把人趕跑。 唔,這樣講好像也不對,因為是季嵐「忘記」男人在先,可是,約會後過一個星期才打電話來,怎麼能怪她呢? 嘆了口氣,季嵐不禁想起上週與這個男人吃飯的情景。 當時為了表示慎重,季嵐特地將好久沒穿的長裙從抽屜的底端拖出來壓平,因為家裡沒有熨斗,她只好放在床底下,「享受」著不平整的床墊兩天,讓整件裙子變得平整好看。 同時,還特地去美容院做臉,因為聽說做臉可以讓皮膚看起來更好。 這個一般女人常常「玩」的重要大事,對她來講可新鮮了,但新鮮並不表示「有趣」,相反的,她覺得恐怖極了!要在陌生人面前脫得只剩下內衣褲,之後用毛巾包起來,躺在病人似的床上,由一個詭異的燈光照著臉,再用恐怖的金屬針一類的東西在臉上擠來擠去,天哪!痛得要命! 怎麼有人會喜歡做這種事呢? 為了展現自己的風度,季嵐忍著不喊疼,期待做完之後的「變美」可以稍加撫慰受傷的心靈,可是,當她起身、望向鏡子的瞬間,臉上恐怖的紅一塊、紫一塊,卻差點把人嚇傻了。 「放心,明天就會消腫了。」美容師笑笑地說。 可是,我1個小時後就要「約會」啊…… 哀怨地望著「欣賞傑作」的美容師,季嵐知道這不能怪人家,是自己「少做多怪」,既然「做過的臉」不會再回來,她只能暗暗發誓絕不再進美容室,然後,便乖乖地頂著紅點滿佈的臉去參加「相親典禮」。 說是相親典禮其實有點嚴重,至少季嵐只是當成「初見面」而已,不過,當媒妁的同事引領之下坐到該坐的座位當口,她便知道對方是多麼重視這次的「相親」了。 竟然父母都陪著來! 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左右夾著兩位護法,像是審視搞鬼的孫悟空似地瞪著自己。 良久。 直到確定了這回孫悟空不會搞鬼,才安心地將寶貝唐三奘放在餐桌旁,留下兩個人在瀰漫著諜對諜的氣氛中吃飯。 在你來我往的交談中,季嵐發現對方很有錢,月薪七十幾萬,有父母每天打網球、爬山,住在高級別墅區,「以前」很木訥,現在比較會和女生聊天…… 至於對方探聽到什麼情報,季嵐就不曉得了,她只記得吃了滿桌的川菜很好吃,談話氣氛不錯,但…… 就是不錯而已。 尤其當第二天男人沒有打電話來的時候。 季嵐便開始將男人的資料庫刪除…… 或許刪得太早? 唉…… 想到月入七十幾萬,或許可以不用再上班直接當貴婦的日子,自己似乎白白浪費了難得一見的金龜婿? 腦中突然浮現一個奇怪的畫面:長得還不錯的王子自信地穿著金光閃閃的盔甲,騎著英挺的白馬朝著自己走來,可是她這個小小的村姑竟然沒有多朝著王子拋媚眼,而是快樂地吃著野餐,於是,王子便故作風度地繼續往前,直挺挺的走著像是不曾在意過她…… 苦笑地搖搖頭,季嵐告訴自己:跟他沒緣分吧! 可惜這樣的事情還沒結束。 她還必須再做些什麼。 因為她發了一個誓。 一個朋友覺得很可笑的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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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