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尤克強
我上週翻譯的那首失戀的情詩是智利詩人聶魯達(Pablo Neruda, 1904-1973)在20歲那年(1924)出版的情詩集《二十首情詩和一首絕望的歌》(Veinte poemas de amor y una cancion desesperada; Twenty Love Poems and a Song of Despair)中最後的那<一首絕望的歌>(A Song of Despair)。因家鄉特木科(Temuco)的初戀情人特蕾莎(Teresa Len)決定順從她父母的意思,忍痛和出身貧賤的聶魯達疏遠,帶給年輕詩人刻骨銘心的痛苦。
<一首絕望的歌>中的前6行的動詞用的是現在式,呈現的是令詩人「觸景情傷」的眼前景物。第7行至50行用的是過去式,回憶從前熱戀時的愛慾纏綿和患得患失的潛在焦慮。詩歌結尾的最後8行又?到了現在式,描述詩人當下的痛苦和無奈──事已成空 還如一夢中」。詩人豐富的想象力連綿不絕,先用拂曉時河口碼頭的冷清和擱淺破船的景物,把讀者引進一種離奇詭異的氣氛。
然後再用一連串的海灣意象--遠方、燈塔、海鷗、領航者、潛水夫、探險者、島嶼、沉沒、船舷、迷霧、浪流等等,令讀者屏息想象那已成過去的愛慾糾纏。最後又回到現實,借視覺上「遙不可及的地方」(farther than everything)象徵心情上面對往事如煙的無可奈何。這首詩應証了聶魯達集超現實主義、浪漫主義和象徵主義於一身的詩情和才華,他在1971年獲諾貝爾文學獎,的確是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