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羅吉希 2011.07.24 臺灣南部,屏東市靜靜躺在陽光裡;沿著市區的大連路直行,經過鬧區,往僻靜的方向走,大連路往左彎的巷子裡,有個「排灣族平山教會」的小路標。雖然一時還望不見教會,但憑著對路標的信心往裡再拐一彎,一幢四層樓的可愛教會便出現在眼前。門一開,出來的是身形嬌小的斐寧師母,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並告訴你:這裡是屏東市的後花園,有心尋找的人就能尋見。
童年愛畫畫 服事異象播種深
斐寧師母是布農族人,彼娜得是她布農族的名字。「我常常告訴教會的小孩,從小就要很注意你喜歡什麼,做什麼最快樂,因為那就是神可以使用你的地方。」小小的彼娜得,生長在南投山區信義鄉的農村裡,最愛的是畫畫。「布農族的女性都比較文靜、害羞,女孩子氣,但我從小就和大家不一樣,我常常下田,經常要扛一大袋的蓖麻子、油桐子、竹筍、梅子。我還能揹很重的農藥筒在田間撒藥,所以我常說,我這麼矮,都是因為小時候搬太多太重的東西了。」
彼娜得個子小膽子可不小,有時晚上,她會自己到水田間,把閘門打開,等水漫過稻子後,她才回家。在田間生活,最喜歡的就是大自然裡隨處可見的美景:「大樹、小花和小蟲,還有早上、晚上不一樣的雲彩和陽光,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她喜歡用雙手比一個框,如照相機般的,從雙手的框框裡觀察上帝所創造的各個美麗角落。
彼娜得手很巧,小學五六年級時,就能作出一桌子好菜來招待客人,因她覺得自己長得不如姊姊和妹妹好看,所以作完菜後會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見客。除了幫忙家務和農活,彼娜得最喜歡的,就是作手工藝和畫畫,她是學校美術比賽的常勝軍。
升學路坎坷 神阻擋進美工科
國中畢業,彼娜得就想去念高中的美術班,可是爸爸不同意;當時布農族的風氣就像大多數傳統的臺灣人一般重男輕女,大多數父母希望先培植家裡的男生,認為女孩只要循規蹈矩,國中畢業,幫忙家裡就好。但是彼娜得覺得就算不能上美術科,也還是希望能上普通高中;但家裡考慮要存錢給哥哥念書、成親,彼娜得只好去新竹工廠賺錢貼補家用了。
彼娜得的哥哥在金門當兵正好回台探親,知道了妹妹没有繼續升學的消息,心裡很難過,跟家人說,還是讓妹妹念書吧!但是學校已經開學一段時間了,彼娜得能選擇的有限,她去了仁愛高農。沒想到,在那兒神預備了兩位非常愛主的基督徒老師,每天傍晚都聚集基督徒學生,去老師住處讀經禱告。「那兩位老師都好年輕,就像大姊姊,老師的宿舍也好小,我們就擠在那兒一起讀經禱告」。經過這麼多年,彼娜得清楚記得少年時,一起讀經、禱告與神建立起的親密感,多年後,她和當時的基督徒老師意外連絡上,忍不住分享:「看看我們那幾屆畢業生有多少作了全職傳道人!」也就是在這樣的過程裡,她興起了服事神的念頭:「主啊,我想去讀神學院!我將來要當師母服事你!」
升學之路一波三折,想念美術科的心願沒有達成;但現在回頭看,彼娜得很慶幸自己沒有接受學院派的美術教育:「神讓我的心裡留著原始的感動,讓我現在可以照著心裡最真實的感動,畫出所感受到的顏色和線條,畫出單單屬於祂的畫面,常有人看了我的畫說我是素人畫家,其實我是『穌人』(靠耶穌感動作畫的)畫家!」
追求服事神 體會浪子漂泊心
高職畢業後,彼娜得回到家鄉,作乖乖的農家女。爸媽農忙辛苦,她捨不得爸爸下田,捨不得媽媽做家事;每天天一亮,就趕緊去田裡,在家裡,更是從早做到晚。可是,忙碌的生活並沒有讓她忘卻讀神學的夢想,但是父母強烈反對,彼娜得實在不知如何是好。「我常一個人在山裡、田邊求問神:神啊!我真的好想去讀神學服事你,現在我該怎麼辦?」
有一天爸爸與往常一樣,用摩托車載著彼娜得和媽媽到山上的農地,車往上坡時,三人太重,彼娜得下車自己往上爬。正當她往上爬時,在路邊看到自己不知何時掉落的一張小小黃色卡片(她工作袋裡的聖經挾帶的小卡片),上面寫著施寧的禱告小語:「你若恐懼,疑惑,那麼反覆說:『父啊,我的天父!我信靠你,你必能帶領我經過。』那麼,平安穩妥,就會充滿你心。」這時,這張小卡片奇妙的再次激勵和安慰彼娜得的心,有一股力量驅使她不再懷疑選擇服事主的道路。這張小卡片,到現在還被彼娜得萬分謹慎地珍藏在木頭相框裡。在一整年不斷的勞動和讀經默想後,彼娜得決定去考玉山神學院,父母不同意,即使看著彼娜得忙進忙出,還是不肯對她說半句話。彼娜得卻意志堅定,她用筆把自己的心情寫在紙上,不斷地遞給爸爸媽媽。神學院報名的時間到了,她沒有大頭照,手邊剛好有一張同學的大頭照,「剛好她跟我長得有點兒像,所以到現在,神學院的資料上可能還是我同學的照片,哈哈。」
考試那天早上,彼娜得已經打定主意,考完試就要找間工廠打工,不會回家。村子離最近的公車站要走上四十分鐘,彼娜得徒步前往公車站時,哥哥偷偷塞給她媽媽要給她的錢,並交待她;「彼娜得,考完試就快回家。」
只是彼娜得考完,仍照著預訂計畫,先去桃園投奔同學,再找工廠工作、住宿。一個月後,當初結伴考神學院、去工廠工作的同學都打了退堂鼓,早早跑回家了;只有倔強的彼娜得一個人還留在桃園的工廠。
有一天,彼娜得照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忽然嚇了一跳,忍不住問自己:「我是誰?為什麼待在這裡還不回家?」她流下眼淚,決定回家。當時,彼娜得近鄉情怯,就先去隔壁村子各教會詩歌大賽看熱鬧。哇,不得了,一起長大的年輕人都在那兒,大家見面好開心啊,回到家鄉的興奮之情更是一下就淹沒了她,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悲傷了,心想:「如果我沒有離家出走,就會像往年一樣,參加這難得的歌唱比賽了。」遠遠的,她看見媽媽和阿姨也來了,媽媽沒有過來跟她說話,但阿姨過來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一面心疼地跟她說:「怎麼還不趕快回家!」於是,她痛快地哭了起來,就這樣重新回家,也開始了神學院教育系的求學過程。
排灣族師母 追求真理真自由
「念神學院的時候,我一直跟神說,我想作布農族的牧師娘,可是一直沒有遇見適合的布農族弟兄。我的個性很直爽,有話就直率地衝口而出;但大部分布農族男生喜歡乖乖聽話的女孩,這大概是沒有布農族弟兄敢追求我的原因吧。」如今已是斐寧師母的彼娜得說起當時,開朗地大笑。
「後來,我在一場婚禮上,遇到塔卡納夫牧師;他是排灣族人,我們一見鍾情。」嫁給牧師後,大家都用排灣族名字「斐寧.璟榕」稱呼她為斐寧師母。
「但是這幾年我開始畫畫,我的家族親人說,你應該用布農族名字發表作品,人家才知道你是布農族的畫家呀!不能只用排灣名字。」布農族愈來愈多長老和同工都這樣對斐寧說,斐寧師母就在牧師的鼓勵下,將自己的布農名和排灣名放在一起,就成了「彼娜得.斐寧」。這就成了在眾多畫作上的畫家簽名。
為了幫助牧會,也為了努力成就自己心目中所立對「師母」的崇高標準,斐寧師母努力作家事、照顧兩個孩子,讓牧師沒有後顧之憂,也努力照顧教會一切大小事,甚至連自己的髮型、裙子的長度、口紅的顏色,都刻意符合「師母的標準」。
只是在這樣的過程中,一段時間沒有留意照顧自己的心情,彼娜得師母變得很憂鬱,「常常在傍晚,我就有一種惆悵的情緒。」這時教會為了容納更多會友,需要改建,彼娜得師母聚集教會的姊妹,一起設計、製作原住民姊妹擅長的手工藝品,希望能賣了賺錢,好讓教會重新建堂。「我那時壓力真的太大,我很努力的找材料、畫設計圖,希望能募款幫助教會;可是看到大家來教會聚集的時間總是不穩定、不守時,做出的東西又不如意,但是想到每個人都盡力了,我就很沮喪」。壓力累積到後來,斐寧師母開始暈眩;之後,在身心俱疲的苦悶裡,出現了一個奇妙的轉機。神親自託付 原民圖騰畫耶穌
那一天,斐寧師母如同往日一般,隨同塔卡納夫牧師外出募款講道。「我從小就對畫畫、空間的擺設非常有興趣,不管去哪裡,我都喜歡觀察、打量別人掛在牆上的擺設或畫作,想像如果換作是我,我會如何佈置這裡。」
那天,牧師講道的教會,牆上掛著一幅非常漂亮的彩繪玻璃藝術畫作。
師母坐在台下,一面聽牧師講道,一面在心裡對神說:「主啊,這面牆上的畫好漂亮!」
「你也可以畫,彼娜得女兒。」神對她說。
「我?主,你是說我也可以畫畫嗎?」斐寧師母驚訝反問,向神確定這個念頭。
「是啊,你要畫,用原住民的圖騰畫出屬我的畫!」
「啊!」師母心裡湧出不可思議的感覺,急著想和牧師分享。但牧師還在臺上講道,「講道結束回家的路上,福音車上人多,也不能說,只好一直忍著,回到家我才一口氣和牧師說神對我說的話。」
過了幾天,斐寧師母向牧師請假一天,自己在街上蹓躂。脫離了每天生活的柴米油鹽,出門没有多久,心裡忽然有一個聲音,催促她前往信望愛書房作畫,她順服心中小小的聲音,就拿筆在紙上畫了起來,愈畫愈起勁,等師母從畫中抬起頭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我居然完全沒有停筆地畫了十二個小時,而且中、晚餐都忘了吃呢!」這是師母第一次感受上帝帶領完成作品的能力和喜悅。
這些畫作,後來成了教會2006年的募款月曆,賣的情況很不錯,師母說:「感謝主,我真沒想到,我就這樣開始了畫畫。」
除了傳統的畫布和顏料,神還提醒彼娜得使用她一切熟悉的材料。有一天,師母在教會,發現上次教會請來的蠟染老師剩下的材料,於是就在教會無法停手的畫了起來,十二個門徒圍繞在耶穌身邊,每個人的臉都朝向耶穌,讓看畫的人覺得自己也在現場,也想知道耶穌對自己說些什麼——那就是「耶穌最後的晚餐」,也是彼娜得.斐寧最為人知的代表作。
彼娜得.斐寧開始畫畫,她想要在一年內畫出三十三幅耶穌生平的畫,可是眼下第一個困難,就是沒有錢,畫布、顏料哪裡來?她發愁,愁到不知如何是好。個性單純的彼娜得.斐寧曾讀到一個關於夢想成真的重要法則,「把夢想告訴很多人,讓大家督促你,幫助你一起達成夢想。」所以她就把一年完成三十三幅耶穌生平畫作的偉大夢想發佈出去,眼見時間一天天過去,但畫布沒有著落、顏料也不知該去哪裡籌,她真是心煩意亂。有一天她瑟縮在小工作室的沙發上,愁得睡著了,一覺醒來時,赫然發現,眼前有一張不知何時撿來的木板,剛好就是她想要作畫的尺寸,她心裡歡喜感謝讚美神的預備,馬上不停的忙了起來。
「原來,作畫不一定非得用什麼特定材料,只要心中有畫面,手中有適合的材料,都可以自由無界限地來表達。」因上帝是創意的源頭,畫材解決,作畫對彼娜得一點兒也不是問題,很快的,一年內,她真的就完成了耶穌的洗禮、耶穌講道、上十字架……等三十三幅畫。只要心裡有意念,天地萬物都可以用來描述傳達神的奇妙神性。
有天,斐寧師母因為記錯在學校教母語課的時間,意外得空在文化局藝術中心休息。她驚喜地發現,二樓有個小小安靜的陶玻展覽。她踅上二樓,發現彩色玻璃燒在米白陶土上,是多麼的和諧、美麗。當下她就帶著活動簡介回去上課,下課後便積極打電話,想找出陶玻展的創作者,學習陶玻製作的技術。
陶玻的創作者告訴師母,他在高雄的弟弟離師母那裡較近,師母立刻與高雄的老師連絡,排好每週六早上去學習燒製陶玻的技術,兩個月後,老師說自己再沒有東西可以教師母了。「我就說要付老師學費,沒想到老師堅持不收」,他只淡淡的說:「事實上,我從您這兒也學了許多畫畫的技巧呢!」
從此,師母常從垃圾桶撿拾各種顏色的廢棄玻璃瓶,也特意到大賣場尋找異樣顏色的飲料玻璃瓶製品,老闆很小心的為她包裝這些玻璃瓶時,她都告訴老闆:「不要包得太仔細,因為我帶回去也是要打破的。」她說:「我想用燒陶玻的方法來作第二階段創作,以聖經中的女人為題材,完成三十八幅畫,希望在2013年三月八日展出,因為我覺得女人就像是陶玻。」陶土和碎玻璃都是不值錢的材料,但是經過火燒後,就會變得非常美麗,一如女人:「或許一開始時,世人並沒有意識到女人的珍貴,但是經過種種的磨練和雕塑後,神會把我們模塑得分外美麗。」
邀請開畫展 場地時間神預備
就在這時,臺南教會公報舉行個展:「可是光是裝框,對我來說,就是一筆很大的費用。」斐寧師母的畫,既然不是畫店裡買來的現成畫布,當然也沒法用尺寸規格化的一號框、二號框,一切都得訂做。最後師母心一橫,向銀行貸款了十萬元,訂製畫框,「但是我跟神說,我辦畫展不是為了要讓大家認為我是個畫家,我只是想讓大家看到屬你的畫。你也知道我沒有錢,沒有辦法付保險費和場地費,所以,主啊,如果你願意大家來看這些畫,你就要自己為我預備。」
顯然神的心意也是如此;祂先後透過臺南教會公報、中原大學、新竹馬偕醫院提供場地,讓彼娜得.斐寧辦個展。「我喜歡空曠的場地,因為我的作品都畫得很大。」這位嬌小的師母說:「教會公報的展場在地下室,它剛開始時是個還沒有被打理過的空間,不但管線外露,而且還有變電箱,可是我好喜歡那樣簡單的空間,我就可以把我的畫一幅一幅掛起來,放我覺得適合的音樂,架好燈光,讓來看畫的人靜靜的、好好的觀看畫,看神要用這樣的畫告訴他什麼話。」這位熱情直率的師母相信,不用言語,畫就能對人傳遞信息。「有些不是基督徒的人告訴我,他們站在某幅畫前,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我直接問他,神對你說話,你聽到了嗎?」至此,彼娜得也愈來愈相信,神能透過的祂的畫作對人說話。
「在一個開闊的地方,讓人安靜的看畫,聽見神對祂說的話。這就是我夢想中的靈修教堂。每一個人都應該有自己專屬的教堂,有人用文字與神交通,有人用音樂敬拜神,而我的夢想,就是把畫擺出來,讓神的靈在畫和看畫的人當中自由運行。」彼娜得.斐寧的夢想是這樣簡單、明確。
因為她自己也是在作畫當中與神交通,得著異象。彼娜得聽講道的筆記本,除了牧師講道時的大綱表格,就是一個方格又一個方格的草圖,速寫;那些草圖上用原子筆畫的簡單線條,就像師母的心正對神的話發出回應,意趣橫生,每道線條都自有其特殊力道。有時,師母根據牧師講道畫成的圖,讓牧師看了也受感動:「今天的講道一定很蒙神祝福,能讓你畫出這麼美的畫!」
穌人藝術家 不限神學拒行銷
就像大部分的藝術家一樣,師母也承受很大的經濟壓力,沒有收入,就沒有辦法購買更多的材料和畫材;就像陶玻需要特別的設備和材料,錢從哪裡來?「我需要賣畫,來籌募創作和建山上夢想的教堂基金,如果能賣更多畫就太好了! 」
有神學教授勸她,依神學的眼光,每一幅畫都要先以神學背景為前提;也有原住民文化工作者勸她,要用新的行銷手法讓世人認識她的畫作;但也有一位神學教授告訴她:「我們很訝異!妳竟然把神學最細膩的地方呈現出來,妳繼續自由大膽的為主創作吧!」
彼娜得或許常常在神面前掉淚,但在神學家和學院派畫家面前,談起她畫畫的感動,卻一點兒都不動搖,她從不依別人的意見,而在自己畫中加減什麼,「神給的感動就是這樣,我單純畫我的感動。這是我的畫作,我為神而畫,就是這麼簡單。」
想到大部分的大幅畫作仍被包藏在閣樓中,不見天日,彼娜得.斐寧有說不出的心疼,它們應該有一個固定的空間服事主呀!她一直在尋索,那個可以容納畫作、讓人單純看畫的空間在哪裡?
「我真的想為神興建這樣一個美術館,它是個不掛十字架的教會,它與非基督徒沒有距離,是傳福音最好的管道。它也是一個可以靈修、看畫、聽主聲音的園地。」大多數的人都會說,今天臺灣的宗教藝術並不廣泛,但愈來愈多人開始注意彼娜得.斐寧這位穌人畫家,但願有一天,臺灣南部的美麗山上,真有一座讓人安靜看畫、享受與神交通的美好教堂,讓人放下思慮重擔,眼睛、心靈都得完全飽足。
BOX 1.耶穌最後的晚餐:畫中的耶穌和門徒都帶著原住民的帽子,身上有不同的部落紋飾,卻不是特定代表哪些部族,地上放的是原住民處理小米時用的擣臼,桌上排列的是原住民用的餐具;但畫中瀰漫的親切感,卻不限於原住民才能感受。
2.聖餐杯風鈴:平山教會的三樓是牧師館,因為藝術家師母的巧思手藝,整個家都像個小巧可愛的美術館。樓梯玄關處吊的風鈴,是一個又一個本該作廢丟棄的聖餐杯,卻被師母撿回來,作成隨風搖曳的朵朵鈴蘭,或是向上伸展的玫瑰蓓蕾。基督徒看了都不禁會心一笑!
3.客廳中的成長:牧師家的客廳牆上掛著一幅「客廳中的生長」,畫面中一棵大樹,長在黑暗與光明交界處,樹上小小的葉片臨風瑟縮,看來甚至有些凋零,但在大樹旁繽紛落葉交錯處,有小小的樹苗正悄悄向上伸展。「那是我在參加一個退修會時,有一位牧師藉著禱告啟示我,我才驚覺自己忙著到處去參加各式各樣的新知成長會,卻沒有珍惜自己在神面前的成長,而覺得很慚愧,就俯伏在神的面前,說,神啊,我錯了,我要先來追求在你面前的長進。」師母說:「我是那棵小小樹,我要靠主,讓它滋長成大樹,而開花結果,讓我外在和內在的生命一起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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