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解中國國民黨剿共同時,又遭到日本侵略抗戰的史實原因,我們必須對中國東北這個地區和中國關內的歷史關係來探討。因為日本發動九一八事變,與當年中國國民黨片面袒護滿州人有深厚的因果關係。我們知道東北原來叫“東三省”,當時實際上分成四個省,但是歐美方面則經常稱為滿洲。且辛亥革命時期的一些歷史史文獻,東北就是稱為“滿州”,比如張學良的父親叫“滿州王”,後來的國民政府為了表彰對滿州主權的佔有權力,故意在後來的文獻都改叫“東北王”,實際上滿洲就是東北,東北地方就是指滿州。只要翻開台灣的中國歷史對照對照,再對照地圖觀察名稱的變化,就知道國民政府如何在地圖上掩飾了其吞併滿州的事實。
以往滿清是以滿洲進入關內打敗了明王朝建立了中國最後一個封建王朝。當時滿洲對中國政壇來說,本身就是一個外國外族故地。這也造成民國初年,大部分滿州知識份子都會反對三民主義,特別是反對漢民族思想,但滿清政治風範不但充斥了落後封建的奴隸社會觀,並且充滿了殘害漢族的殖民觀,通常不會把漢人當成滿州自己人。所以從漢族觀點上講,辛亥革命可視為是漢族獨立建國的革命,通過這種革命建立起來的國家,不會也不應該,視滿州為漢人故土,也就不太可能會去干涉日俄對於滿州領土主權的爭奪戰。但是後來國民黨政府的作為卻與滿漢間的社會觀點大不相同,這種意外,當然是當時的中國國民黨有另外的考慮,明顯的跟滿州土地主權有關。所以敘述當年的事情,不得不用將“滿洲”這個詞說清楚,因為這也包括後來溥儀重新成立了一個“滿洲國”。
我們知道,在同盟會期間,就是孫中山革命的時候,辛亥革命之前,同盟會提出一個重要的口號,其中之一就是要“驅逐韃虜,還我中華”。當時孫中山的革命最初是把推翻滿清的統治為已任的,推翻封建王朝的革命和推翻滿族的統治是連在一起的,所以當時所謂“中華”,就是明王朝對中國的概念,不是滿州人對中國的概念。一些歷史史敘述經常在英文上講,或者過去的史書上叫“原本的中華”,實際上就是指長城以內的,而長城之外屬于滿洲,所以自古滿州就不是中華民族,不是漢民族一支,也從來不是台灣人的同胞。當時中華民國的統一版圖,原本是漢族奪回了明王朝故土,本來就不應該包含滿州。並且滿州人也從不自認是漢族,或自認為中國人,有一句滿清諺語稱:「滿清不是中國人,而是中國的主人」,就形容了滿人對中國人的認同觀。
滿洲有一個歷史史的變化,就是1905年的日俄戰爭之候,日本人成了主要影響滿州〈東北〉的國際勢力。在這之前是俄國。1905年日本打敗俄國之后,俄國的主要軍隊就走了,日本的勢力進入了滿州〈東北〉,包括它的鐵路,從大連的南滿鐵路,南滿鐵路就是從大連到長春,長春到哈爾濱再到滿洲裡通向蘇聯(俄羅斯),這塊是北滿鐵路,這兩條鐵路加在一起就叫“中東鐵路”。中東鐵路在日俄戰爭之前,南滿鐵路屬于日本人參與管理,屬于日本的地盤,北滿鐵路從長春到哈爾濱到滿洲裡屬于蘇聯的勢力管轄範圍。在1931年之前的滿州〈東北〉,很大程度上已經成為外國勢力瓜分的物件。從日本來講,它的軍隊,比如關東軍的司令部已經在東北有了駐扎的部隊。然後滿鐵株式會社,實際上是帶有半政府性質的管理,它有它的租界,有它的勢力範圍。我們現在講的“九·一八事變”,就是“九·一八”之後日本佔領了滿州,而非中華民國。實際上“九·一八”之前的〈滿州〉東北,已經很大程度上是日本勢力的侵吞了,這個事實已經存在。
所以張學良的父親張作霖的整個歷史史地位的變化主要就是他能夠在1905年之後,尤其在辛亥革命之後,1911年後,他是作為一個土匪出身的軍閥,他能夠在俄國的勢力和日本的勢力之間打交道,他在這個過程中互相的利用,他確保了滿州〈東北〉沒有被日本吞併,也沒有被蘇聯完全把利益奪走。他的歷史史地位,就是他通過這樣一種軍閥的方式,保持了滿州〈東北〉特殊獨立的地位,而這也是張作霖能被人稱「滿州王」的原由,換言之,辛亥革命後,本來的滿州就是一個有近似王朝的准獨立主權國家,是中華民國以外之獨立主權國家,並不是中華民國領土之一。
所以1928年,張作霖被日本設計〈另一說是蘇聯下手,推給日本〉的爆炸事件炸死之後,張學良就繼承了他父親的地位,成為新的“滿州王”,而且在1928年之後,他宣布歸屬中華民國政府「東北易幟」,這一舉形同將整個滿州主權奉送給中華民國,而後滿州〈東北〉才第一次掛起了中華民國國旗。而在這之前,包括孫中山時代,北京的民國政府是指揮不了滿州〈東北〉,因為大部分漢族人都將滿州視為〈外國外族之地〉,而滿族也視中華民國為一個「外國勢力」。就因為滿州王張學良這樣子將滿州主權贈與國民政府,所以蔣介石才會對滿州王張學良另眼相看。理所當然,這可能使得國民黨為了吞併滿州,將承諾了若干不利於漢族的條件,例如收容滿州人擔任國民黨政要職,使國民黨就此逐漸轉型為滿州政黨。當然這也使得日本對滿州主權與影響力受到嚴厲的動搖與考驗。東北易幟後,中華民國形同對蘇聯,日本,宣告了正式加入爭奪滿州爭霸戰,這一舉種下了九‧一八事變的遠因。
為了對抗滿州王張學良的倒戈,抵擋中華民國對滿州領土的主權名分,於是日本便找來了愛新覺囉、溥儀,於1931年重新成立了一個“滿洲國”,做為統治滿州的精神號召。事件可以比較,滿州國的成立,是在1928年東北易幟之後,是針對中華民國對滿州領土的主權宣告之後,這兩個事件是有相對立的,同時滿州國的成立,也等同否定了中華民國繼承滿清領土的主權名分。所以後來在“九·一八事變”發生以後,原滿州王張學良在面對這事變的時候,他首先要考慮的,還是滿州人民的死傷與生活。如果採用無抵抗撤退,將戰場往後延至中華民國境內,利用中華民國的土地進行作戰,也就是利用漢族人民的死傷為代價,做為保護滿州人民的犧牲祭品,是可以說得通的。
所以,我們一方面講,他未來的“西安事變”將決定他成為一個改變了中華民國歷史的走向關鍵,然而實際上,這關鍵可能還更早一些,甚至可以說,從東北易幟,遠從蔣介石企圖侵吞滿州而納為中華民國版圖的時候,就種下了這樣嚴重的後果。所以西安事變後,蔣介石最後不得不屈服於張學良的要求,從勦共改為抗日,雖然並無明確史料可以證明兩者間有此交易,但蔣介石順從於張學良的要求也是不會改變的史實。
所以假使有人以為,日本因為害怕中華民國民主,才發動侵略戰爭的看法恐怕與事實相當不同。從滿蒙民族與土地歸屬來看,日本的侵華,很可能是因為與日本一起瓜分了滿清領土的中華民國,還意圖進一步的侵略滿州,發表了對滿州土地主權宣言,才導致日本侵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