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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09 10:29:47瀏覽441|回應0|推薦11 | |
妳怎麼樣穿過一道擠滿採購人叢的長長橋廊﹐而能夠不自旋轉流去的面貌之間記憶起迅逝的年光。妳知道這些面貌像星雲那樣地疾速奔向遠方﹐宇宙是持續伸展擴大的﹐因之﹐所有的粒子之間都是日趨遠離的。妳記得有人跟妳說過天文學﹐像天方夜譚那樣地不切實際﹐妳聽時那麼想。那是億萬年以後的遠景﹐一個憂愁的男人跟妳談論既不是哲學也不是宗教的一種極度悲哀﹐所有的粒子都無限擴張地遠離﹐溫度持續下降﹐一個寒冷寂寞的終點。他說﹐像是面臨一個深淵樣地悲傷﹐輕聲但憂鬱地﹐很是動人吧﹖妳心想﹐若不是這麼樣地不切實際的話。他繼續低頭不語﹐看著螞蟻在泥地上搬運一些食物的碎屑以及昆蟲的屍體。那樣地貼近土地﹐排列著如同線段中聯結的點﹐持續努力﹐沒有明天﹐不是一種很無知的事情嗎﹖
妳記起一個男子在窗前低聲唱一首憂鬱的歌﹐他說過些故事﹐大抵是不太再有人經常提起的名著吧﹖妳曾經在一個海邊想過﹐就那樣沉淪在卷牘之間﹐類似沒有盡頭的浪花﹐瑣碎的波沫躍起在夜晚的銀亮空氣﹐黑暗的廣漠自濕濕沙地上往遠方的山影延展﹐那樣跌落在前人想像的世界中的生命﹐是不是也很無知呢﹖妳記得一些小說裡悲傷的男人女人﹐一些劇本裡男人女人的悲傷﹐一些抒情詩﹐可以是男人的也可以是女人的心事。想著﹐如果沒有人沉淪在那些卷牘時﹐那些男人與女人是不是都只是紙版間二度空間的平板形像﹐他們與她們的悲傷都是些逗點與句點之間沒有色彩與聲調的印刷油料。 後來那些鴿子們驚動了﹐飛起而引致一種慌亂的情景。妳記得約略呈正圓的水池﹐大理石的神話彫像已經風化多年﹐妳記得海神與激烈的浪花﹐有沒有人還是那麼迷信地(哎哎迷戀地)拋出銅幣﹐折射的影像左右浮游而後歪斜地沉落池底。妳記得一些電影情節﹐以及那些時候與某某男子去看電影的情節。妳知道那男子心思紊亂﹐其實可能先前看過了片子﹐仍約會了去﹐什麼心念﹐並沒有需要猜疑的餘地。妳看一個巧笑倩兮的女星﹐知道類似於等號的虛線畫向自己身前﹐不僅為那憂鬱的男子也多少懷憂。若是他不能夠積聚幾許少年缺乏的魯莽勇氣﹐妳能夠怎麼樣暗示那些夏夜裡的憧憬呢﹖ 後來許多事情與許多時間﹐像些忙亂的早晨那樣不記錄明顯印象地流過﹐妳再不能清晰記憶分離的起始一刻與地標。生命中那麼樣平常地﹐就要有些男子﹐憂鬱或許激動﹐面目如同天橋上人潮那樣擠擁川流﹐誰人積欠誰人多少什麼﹖並不能夠一一數算了。妳知道有些時候海邊特別是寂寞的﹐也還有些其他的形容詞與修飾語﹐說多了也並不能理清得更多﹐那樣的夜晚﹐後來的浪潮累積在先前未散的水波﹐說不明白﹐也就是那樣 ﹐潮裡浮沙﹐沙裡落潮。 5/08/2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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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