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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1/23 10:27:03瀏覽332｜回應0｜推薦4 | |
| 但是﹐假如。她急得說不清楚了。假如事情變個樣子﹐人換個立場﹐換個角度﹐不就是了嗎﹖
誰聽妳的呀﹗妳算哪根蔥呢﹖妳是誰的姑姑還是阿姨了﹖ 討厭。她啐一口。就不會說點姐姐啊美眉什麼的﹐好聽的嗎﹖ 我就說了。誰叫那個熟女﹐沒事來招惹人家幼齒少年呢﹖ 怎麼了。她突然惡霸似地在他面前張牙舞爪。那老牛吃嫩草的就少了﹖ 呃﹐他軟下去的時候﹐覺得自己像一件衣架突然消失的薄布衫。 說是什麼文藝青年的﹐聽說有點才氣。她撿選著指甲油﹐挑起一瓶﹐看了看﹐不滿意地搖搖頭﹐又放下去﹐再回到一袋子亂七八糟的小瓶子裡翻找。 文藝青年。他復述她的話﹐不自覺地咬著嘴脣。他記起一些往事。他曾經在高商的女校教國文﹐他記得教孩子們讀鄭愁予﹐錯誤和情婦那些﹐青石的小城美麗的錯誤那些。他記得曾經很熱情﹐曾經有班上的女孩兒們很熱情。他記得一些荒誕的日和夜﹐罪惡感交織著奇異的興奮﹐長長的夜晚在激動裡急速流過﹐月光照亮漆黑的髮絲時細碎如水晶的反光。他記得酡紅的面頰和薄薄的乳房﹐柔軟的單薄的乳房。他記得自己的顫抖﹐手指尖上奇異的猶豫。他突然感覺到此刻臉頰上的熱度。 梅昨天跟我說了。覺得她很頹喪的感覺。她此際喪氣地在梳妝檯前坐下﹐沒心沒思地抹著粉底。我跟她說﹐有什麼﹖跑路嘛大不了。梅那麼能幹﹐股票又炒了不少錢。走人就是了。到上海去打天下嘛。小男生可以去唸復旦呀。也不輸這裡的國立大學。 那不是問題吧。他心不在焉地說。沒來由地記起生長的小鎮﹐樸實的高中﹐長長的窄街﹐廟口的夜市。他發現自己極度渴望那個生長的小鎮﹐長長的窄街﹐廟口的夜市。那些。他極度渴望再度去那裡游蕩﹐極度渴望那種年輕的自由。極度渴望他壓抑多年的思念。 你是說﹐以後梅人老珠黃﹐變成歐巴桑養俊男那種事嗎﹖她開始在手掌和手腕上抹保養霜。乳液上傳出淡淡的滑潤氣息。 大概啦。他還是心不在焉。現在甚至於開始失神地低聲自言自語。 我們還不是好好的﹖寶貝﹐來吧﹐我給你按摩吧﹗她撒嬌﹐有點過度甜膩地說。 他柔順地坐到她身旁。突然雙手掩臉﹐肩頭聳動起來。 1/22/2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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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