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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07 08:01:01瀏覽2076|回應0|推薦16 | |
是隔牆的想像 最無聲的動情 The Eye.......我全然能懂..........
01/05/2000
Im The Eye. Follow you like a lost puppy. Im Heathcliff. But you arent.
03/05/2000
深陷無望暗戀的那幾年裡,我在Eye of the Beholder這部電影裡看見了自己.
Eye of the Beholder,直譯是"旁觀者的眼睛",意思接近"情人眼裡出西施",中文片名是商業庸俗毫無邏輯的"迷情追緝令".
電影改編自Marc Behm的同名小說. The Eye是個寂寞的情報員(小說裡是私家偵探),多年前妻子帶著女兒離家出走後音信全無,他只能對著僅存的女兒學校合照,想像她現在的樣子. 他在監視某個男人時,偶然目擊神祕女子Joanna冷血殺人的過程,發現她不斷以假髮變裝,殺掉每一個追求她的男人,他從追蹤變成好奇,好奇很快轉變為無可自拔的迷戀. 他跟隨Joanna橫跨數州,在她身邊默默的看著她,愛著她,保護她,直到最後悲劇的結局.
我的故事當然沒有那麼極端,我愛的人也不是連環殺人犯. 然而我完全可以體會The Eye的孤獨,執著,迷戀和絕望,因為我也在相同的漩渦裡,不斷地旋轉下沉. 我像The Eye把跟隨那個人當成宿命,像咆嘯山莊的西斯克里夫用狂暴的熱情燃燒著自己,忘了這一切全是悲哀的獨角戲.
直到我發現另一個人,也在我的身後追隨著我
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 火車月台到捷運車廂 那人亦步亦趨地跟隨 我從鏡面的車窗的看板的反光中 清楚地抓住每一個凝視的瞬間 他在閱讀我的閱讀 來自身後的專注彷彿探照著 我冰冷的背脊 他始終沉默如幽靈 如影隨形 我小心而刻意地 迴避了所有眼神的交會
這情景似曾相識 The Eye正是如此 追隨謎樣的Joanna 穿越無數城市 成為她的守護天使 若他也深陷在這樣的obsession 會不會隔牆想像我的一切? 或許我也渴望The Eye的守護 在每一個傍晚擁擠的人群中 而那人 我畢竟是明白的 他的嘗試如我一般 我追隨你的背影 而他追逐我的 獵人同時身為獵物的弔詭 唯有黑色幽默一笑置之 他的壓抑和焦慮 如The Eye令人憐惜 我卻兀自沉溺於無謂的追索 冷漠地甩開了他的跟蹤 他 是我的The Eye......而我是否能有 給他的愛?
01/06/2000
我不記得是在什麼情況下注意到那個我稱之為The Eye的男孩. 當時的我如此執著於成為詩人的影子,沉默而謹慎的追隨著他,以冷淡的偶然掩飾狂熱的情感,在每一個可能遇到他的時間地點,緊繃的情緒讓感知格外敏銳. 或許就是在這樣的情境下,我看見了一樣的模式 - 過於巧合的時地,過於巧合的同路,過於巧合的注視 - 牽強的訴說著緣分的謊言,膽怯的等待著可能的改變.
於是我無聲歡迎The Eye加入這場追逐的遊戲,至少我在無盡的守候和等待裡,不再那麼孤獨,有個人和我一起站在陰影裡,他可能了解我,或是試著想了解.
The Eye 或許應該告訴你一些關於我的細節 我最愛的電影 令我心痛的音樂 需要和拒絕思考時讀的書 夢想和一再夢迴的城市街衢 我所嚮往的美好年代楚浮尚未離開 我好奇自己在你眼中的模樣 我想你同時畏懼僅知的我的冷漠 而沒有猜測那是由於奇蹟的信仰和過久的等待......
15/09/2000
He looked at the wall. She was there, less than five feet away from him, splashing in her bath. He could hear her whistling. He got up, crossed the room. He touched the wall. "The Eye of the Beholder"---Marc Behm
This is the loneliest novel Ive ever read. It broke my heart.
28/09/2000
秤子有些起伏不定,尤其想斷了和蟹子的牽扯更是困難......> 星座專欄這樣寫道,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我並不後悔一場徒勞的瘋狂,只是明白到了該放手的時候,就該讓心自由. 畢竟不是懦弱,我已然說服自己嘗試過. 裹足不前的是弱者,一再義無反顧投入相同陷阱該怎麼說? 不該如Joanna迷信星座不該執著Cancer...... Im not Joanna......There isnt "The Eye" for me. I knew it.
30/09/2000
"Wake up!" "Calm down! Dont do that again! You will get hurt!" The Eye might say that. "I cant! Its too late!" said Joanna/Yvette.
04/10/2000
The Eye of The Beholder看到最後幾章 我始終害怕它即將結束 儘管故事早在預期中有了傷感的落幕 每一個句子讀來都那樣令人心碎 Joanna畢竟是知道的 一開始她就知道 年復一年他是她的影子她忠實的情人 Why did you shot him, Joanna? I...I didnt know what else to do......I couldnt stay with him anymore...... I was scared! He knew me much more than I did. I couldnt love him, couldnt live with him, couldnt talk to him......I was so scared of "our" history...... The Eye永不可能死於任何意外 他早已死於寂寞死於思念死於無解的填字遊戲 他給了Joanna一個聖誕節葬禮 在碑上刻著只有他知道的她的本名 "Joanna Eris"......Joanna終於成為了"Eyes"...... I dont want to finish this book......
26/10/2000
The Eye:
我終於瞭解那是怎樣一種情感,讓你決意不接近不介入不交談,僅僅是想望, 僅僅是自苦,僅僅是豁出一切,卻始終不曾離棄. 迷戀張揚開來,像黑夜吞沒白晝,人無處可逃. 我總是走不出你的故事,想像著你的眼神,想像你撫過牆面的手勢,想像也被你守 護著. 於是我在雨中走完整條街,想為這樣的愛找一個定義. 而我終於懂了...... 那是一種絕望的愛......絕望得無法喘息,絕望到失去所有欲念...... 我懂了...... 因為我也陷入了那樣的絕望裡......
30/10/2000
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同路的男孩,書中的私家偵探和電影裡的Ewan McGregor融成一體. The Eye是抽象的盟友,宿命的知己,和無緣的愛人. 他並不真正存在,也不完全虛構,我在想像的世界裡對他傾訴,單戀的疼痛因此變得稍稍可以承受.
細節早已模糊,回憶裡唯一清晰的一幕是某個傍晚,男孩跟著我,從中壢一路同車回到台北,擁擠的人群裡他沒有失去我,跟著我進了敦南誠品. 樓面的燈亮得慘白,架上各色書背閃耀著,平躺的鍍亮的封面幾乎刺眼,我心不在焉的瀏覽著書名,偶爾拿起一兩本翻閱其中的內容,但是沒有一個字句看得下去. 男孩從固定的距離外逐漸移近. 我全身緊繃,焦慮的意識到他或許即將打破幾個月來的沉默,把文學電影專屬的默契變成尋常男女庸俗的搭訕.
當年的我有著自私的執著,要求某種絕對的美好 – 我以為所有愛情的可能,都應該在美麗的場景裡自然的發生,言詞必定睿智而精闢,而那人會知道怎麼帶領這場雙人舞. 我不懂的是,這樣的期望有多麼不切實際. 現實生活的一切都無從排練,沒有人能預知場景是否合宜,對話是否有趣,只不過到了某個該動作的點,戲就必須上演.
男孩慢慢的移到我面前,開口說了些什麼. 大概是”妳也是某某大學的對嗎?” “妳常來這裡嗎?”之類的破冰問句. 我簡單回應了幾個字,不帶任何微笑或溫度,低頭繼續在書本間假裝專注. 男孩站在對面,或許猶豫了一兩分鐘是否該繼續問話,然而他決定放棄,默默地拉開距離,最終消失在人群裡.
他不知道,我只是用不可侵犯的冷漠包裝驚慌失措的笨拙. 我根本沒有準備好把想像化為真實,更沒有能力扮演自己想成為的那個人. 這不是男孩的錯,是我的懦弱.
那是男孩與我唯一一次真實的對話. 也是最後一次.
I dont want to hurt my angel, but I did. How can I do that? Hes just like me......standing in front of someone, expecting a little miracle......
09/11/2000
The Eye Dont you know me at all? Dont you know me by now?
13/12/2000
The Eye 你離開時我想起了那個故事 新天堂樂園裡 老放映師對多多說 一個士兵向公主求婚 她提出條件 若他在窗下守候一百天 她便應允 一天天風吹日曬雨淋他佇立街邊遠眺緊閉的窗 從窗縫望著他 公主漸漸不再高傲 九十七 九十八 第九十九天 士兵走了 再也沒有回頭
多多一直到中年才懂得那樣的心灰意冷 我凝視你背影時也忽然明白 要讓驕傲的靈魂醒悟 逃避的眼神停駐 也許只有 成為他/她生命中的缺口
而我 還怔忡站在他的窗前 等待第九十九天來臨 絕望轉身離去
20/12/2000
The Eye I know youll find me. I just knew it. You know that I dont hate you? And youre allowed more than that?
28/12/2000
The Eye, this is for you:
那是一種難堪的相對。 她一直羞低著頭, 給他一個接近的機會。 他沒有勇氣接近。 她掉轉身,走了。 from <花樣年華>
30/01/2001
The Eye 你終於放棄了我 稍稍猶豫後不再回頭 在我又一次決定打破沉默的時候 故事就這樣倉促落幕
我想為自私道歉 想承認喜歡這個遊戲 想告訴你我瞭解因為也陷在這樣的obsession 因而你的離去全然被允許 正如我試著走出那人影像 這其實是很個人的優柔極細微的情感與對方無涉 我放棄了他 你放棄了我 多荒謬的巧合 我終究不是Joanna 而是另一個孤寂的 The Eye
26/02/2001
事隔多年的現在,回想起那段簡短徒勞的交談,和黯然離去的男孩,我仍然覺得歉疚. 他不知道,我只是用不可侵犯的冷漠包裝驚慌失措的笨拙. 我根本沒有準備好把想像化為真實,更沒有圓滑應對的機智.
經歷幾段感情以後我才明白,愛情是直覺的延伸,不是任何華麗場景,精巧言詞和忠實守候的產物. 我可以精確指出每次愛上一個人時,全世界燈火都熄滅的時刻 – 在那個時刻裡,我會聽見心裡某個開關輕巧打開的聲音,和看見想像中文學性的,對於這段關係的美好論述.
然而多年前的那一晚,燈光明亮的誠品裡,沒有一盞燈亮起來,也沒有任何一盞燈暗下去. 我沒有聽到那個小小的喀達聲,滿山滿谷的各式書籍裡,沒有一個文學隱喻浮上心頭. 無論男孩多麼擅長對話的藝術,都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 – 那不是他的錯,是我的無知與懦弱.
我不知道自己在詩人的青春裡,扮演過什麼角色,然而想像中的The Eye在我年少的故事裡有著重要的位置. 我是The Eye,也是Joanna,在兩個相距不遠的城市間,徒勞而倉皇的追逐與被追逐. 男孩的加入無論是無心還是有意,都已經不再重要. 那段時空裡,我們畢竟同車同路,一起走過一段短暫的旅途,一條只有出口的路.
這段插曲沒有開頭,也沒有結局.
只在記憶裡,留下蒼白的美麗.
PS. 我是先用word寫好文章然後貼上部落格發表,文章貼上去後格式都正常,在編輯畫面時也都有顯示英文縮寫上面那一撇,但是只要我儲存或發表後,文章裡所有英文部分的那一撇就全部消失不見. 我試了好幾次,用不同的貼法和字體,甚至全部再手工打進去,但是還是沒辦法讓那一撇顯示出來,只好先這樣發表 -- 不是我全部沒打那一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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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