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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27 09:36:10瀏覽1182|回應3|推薦14 | |
這張圖片是一個外在於我們而存在的客觀的圖像。亦即、映入我們眼簾的是相同的物理光波訊號,我們大家看到的都是同一個圖像。 不過,一旦進入我們的眼簾之後,經過我們各自大腦的意識及潛意識的加工運作,一切就開始顯得不同了。就好像同樣是這張圖片,對你跟對我的意義可能就不同;不同個體、在不同時空下亦會產生不同的解讀。 這個魯賓之壺,讓我們看得很清楚一件事: 我們平時,確定真的有看清楚了事情的真貌了嗎? 我們看到的, 到底是人臉呢?還是壺呢? 縱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很多我們自認為理所當然的事物,常常我們所看到的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全貌! 然而我們常常會我執,執著在我們瞬間那一剎那所“看到的“東西,並將之視為等同事物的真相。 甚至常常我們還會進一步以我們自以為所看到的東西,來據以攻擊或嘲笑或詛咒別人所看到的。下次當我們再這麼做的時候,我們有多少把握說是“我對你錯”呢? 說到這裡,讓我不禁懷疑,什麼才是“真“理? 我們真的有發現到真理了嗎?我們所發現的,難道確實就是真理嗎? 什麼善惡、藍綠、國共、宗教、階級、男女、貧富、智商、、(如果真的存在一個所謂的真理、而且只有存在一個所謂的真理的話)。 如果我們常常看不到事情的全貌或真相,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我想暫時的結論是: 或許大家都只看到真理的一部分、 所以要相互尊重彼此不同的意見, 並容忍別人的意見表達。 這是我從這張圖裡面所認識聯想到的最重要的心得。 說到這裡,讓我暫時插播一個當年的國共之爭時真實的歷史。 根據中國共產黨在1931年11月7日,在江西瑞金舉行的中華蘇維埃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通過公佈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第十四條,中華蘇維埃政權承認中國境內少數民族的民族自決權,一直承認到各弱小民族有同中國脫離,自己成立獨立的國家的權利。蒙古,回,藏,苗,黎,高麗人等,凡是居住在中國的地域的,他們有完全自決權;加入或脫離中國蘇維埃聯邦,或建立自己的自治區域。 看到這裡,讓我們感嘆,歷史的各種奧妙的確常常超乎我們的直覺想像,對此我們心領神會就好! (其實,我是真心地相信,當年的中國國民黨及中國共產黨在共同的外敵日本人的面前,皆是真心“愛(中)國的”,只是方法手段及路線不同罷了。) 談到國共兩黨,我恐怕話題又要陷入意識形態之爭的危險。所以我要刻意離開迴避與政治有關的議題。順便談一下我對“意識形態”這四個字的理解。 我個人對“意識形態”這個詞語,是這樣對我的小孩解釋的:“凡是我們愛的、恨的;喜歡、討厭的、、,皆屬於廣義的意識形態,而不限於狹義的政治方面!” 例如,我愛金色、我討厭銀色、、這也是一種意識形態。這裡我是刻意選了一個與政黨無關的顏色,如此、則非關政治方面。例如,我不喜歡吃麵,也是一種意識形態。 但是,我們對於意識形態的理解幾乎已經被“政治”制約,亦即,“意識形態”=“政治意識形態”!這樣,意識形態這個詞語,就被限縮解釋了。 聊完了我對意識形態的牢騷(我的這個話也是一種意識形態),讓我拉回到文章的議題。 看到這張圖的大結構:中間部分及邊緣部分,讓我聯想到我們的大腦結構對於事物的認知,有兩大路徑:中心路徑(central pathway)與邊緣路徑(peripheral pathway)。 中心路徑拿來應付我們需要認真看待考慮的事物。這可以對應理解為我們的理性大腦。 邊緣路徑是拿來只需虛應一應生活中的小菜,不重要的東西。這就是心理學家所說的心理捷思(heuristic)。 這又表現出經濟學的核心大前提:資源有限、慾望無窮的表現。我們每日要處理進入我們大腦的物理訊號不計其數,無法對我們所接收到的任何刺激訊號皆等同視之。我們的大腦會將訊號自動分流到不同路徑來處理,這就是中心路徑與邊緣路徑。 (我記憶為:重要物品開大門走大路,不重要的就靠邊閃!) 提出這個概念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暢銷書《快思慢想》的作者、2002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行為經濟學之父卡尼曼(Daniel Kahneman),他的學說嚴重撼動了傳統經濟學的大前提:人是理性的動物。 這張圖其實與完形心理學有甚大的關係。 完形心理學其精髓,我嘗試用一句話簡單地說,“我們的大腦不但會自動去填補現實裡不存在的空白處,而且這個過程常常都是在潛意識的層面裡就自行運作了!” 意思就是說,我們會情不自禁地自己去編出一個完整的故事,然後還不知道這個故事其實是昧於現實地自欺欺人。 這方面心理學家設計了無數的有趣的實驗證實了。各位有空的話也可以查閱一下。 各位有聽過社會學大師涂爾幹的《自殺論》嗎? 這是一本探討自殺率與社會因素關係的名著。我上社會學時,老師提到涂爾幹的這本書。那時我曾經想過一個問題:社會科學是不是如同自然科學一樣,是在歸納出一個函數式Y=f(Xi),i=1,2,3……n。 Y就是我們在討論的核心議題,而Xi就是我們所要討論的會影響這個核心議題Y的變數。 就好像以自殺議題為例: 那麼存不存在一個函數,其實只要我們給定了足夠多的自變數Xi(亦即條件),一個人的自殺機率=f(歷史絡絡、政治情勢、社會經濟條件、教育背景、個人經驗,收入、基因、交友、家人、、、)。我們是不是就會預測或解釋出一個人在什麼時候會自殺? 我個人認為理論上是可以的。 至於現實則辦不到,我猜測原因可能不是因為不存在這樣的函數,而是因為現實上這個影響的變數i太多了,歷史絡絡、政治情勢、經濟條件、教育背景、個人經驗,收入、基因、交友、家人、、造就出現在的一個會自殺的個體。 而我們之所以無法精確地知道某一個人在某一個時候會不會真的自殺的具體答案,是否其實是因為我們知道的變數還不夠詳盡? 說到這裡,我想到,物理學發展到了量子論的時候,其實就算我們知道了所有的變數,但是我們得到的一個函數式仍然不是確定的數值,而是一個機率式。意思是,就算所有會影響的變數我們都已經得知了,而且其係數(影響力)我們也知道了,但是我們依然求不出一個值,而只能求出一個機率! 愛因斯坦反對這件事,他針對此曾經說過一句有名的話,上帝不擲骰子。意思是他不同意這個函數是機率式,而是只要確定的給定自變數Xi,對應出來的Y就不會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而會是被確定的! 不過,某些量子力學科學家們則對愛因斯坦的這句話頗不以為然。 我會提到這個是因為我們常常會被人家問到自己還能再活多久(預後如何)? 根據病人的資料,與我們既有的資料庫進行比對, 我們可以得知的,其實只是一個機率而已。 例如某某癌症的第幾期,五年存活率多高、一年存活率多高、六個月存活率多高、、等等,但是這並不等於預測某一個個人就會活多久! 所以我們常常會聽到某個人說:“他的什麼什麼人,得了什麼癌症、醫生說大概還會活多久,可是最後卻活了多久~” 仔細想想、這個問題(我還會活多久)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 而醫師也很從俗或偷懶地給了一個錯誤的回答。兩者都是錯誤。 我以前有一個長輩,被診斷為癌末時,問醫生還能活多久,醫生回答六個月。 結果從問這個問題那天起算,卻活了六個月又十七天!這樣的結果有的人會說那個醫生說的準、有的人會批評不準,但是我個人認為已經是很準了。 所以人家說“醫”生是以“藝”的方式(依病人個別狀況特製化)在做“易(算命)”的事。 記得我們在高中時學數學不等式,給定幾個條件求邊界解。我當時不太知道求邊界解的意義要幹嘛?只是既然題目要求我們解給他看,我們就解給他看!!老師要什麼答案,我們就給什麼答案。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問的意義?其實不是真的很懂。 突然有一天我在看書的時候,看到書上有一句話: “如果只有抽象的規則,沒有具體的個別情境,那麼我們就沒有辦法給定一個具體的答案。” 咦,這句話不正像是我們在求方程式的解嗎? 如果我們給定的未知數維度不夠,就求不出一個交點,最多只能求出一個交界線,甚至只是一個區間。那麼我們問的很多問題的真正本質,答案其實都應該是一個區間, 這樣才是真正正確的回答。 但是病人不一定願意聽到客觀正確的答案,而是希望一個想要的(卻不是正確的)答案。彼此雞同鴨講,這也是理想與現實的差距之例。(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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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