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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２）

“啊！對！難怪我覺得有點面熟！好像放在側廳嘛！”楚楚端詳著。“以前看過幾回。難道…難道嘉理是被它……”

“沒錯，韓先生就是被這把魯格手槍斃命的。”

“我不想看到這種東西！’楚楚突然驚懼的移開臉。“我只有在拍戲時看過道具槍，沒想首次看到真槍便是殺死表弟的兇器！”

警督盯著楚楚，心想這是真實反應呢？或是她職業上的精湛演出？他將毛巾蓋上手槍，繼續問道：

“妳知道韓嘉理先生的遺囑嗎？”

“知道啊，他有告知我們：如果嘉理沒有結婚，地產由秦南繼承，至於動產跟所持韓家企業股份，由我跟秦南平分。”

“秦先生才三十歲，怎麼這麼早就立遺囑？”

 “韓家人不長命，一向習慣未雨綢繆呢。”

“我不太懂妳的意思, 什麼長不長命的？”

楚楚嫣然一笑：“我可以解釋，只怕警官會笑我們迷信！”

她簡短敘述娜塔莎夫人去世後，韓家成員就沒活過六十歲的特殊現象。警督聽了，一臉詫異。

“這的確蠻怪力亂神的，我沒想到韓先生會相信這種傳說？因此他年紀輕輕的，就把自己的身後事安排好了？”

“是啊，早做準備總是好的，看到嘉理髮生這種事，我也打算今年要立下遺囑呢。”

“韓先生對後事似乎很坦然。不過他尚未結婚，這樣跟齊珊小姐就拿不到遺產了。’

楚楚深吸一口氣，緩緩搖搖頭。“其實不然……”

“怎麼說？”

“嘉理後來在遺囑追加一項條文：如果去世前定有婚約, 他將贈與未婚妻一億人民幣──條件是要訂婚一年以上。”

“一億人民幣！”警督兩眼猛然大瞠。“韓家真是有錢人！連未婚妻都可以贈與一億元！楚小姐，妳怎麼知道這事的？”

“是嘉理親口告訴我的，他說既然我是他的財產受益人，應該知道這件事。”

魯警司揚揚眉毛。“有意思。這麼說來，繼承韓先生遺產的人就有三位了。”

警司沉默好一晌，似乎在思索什麼。楚楚開口：

‘警官還問題嗎？’

“只剩一個小疑點──楚小姐，這是妳的東西嗎？”

警司打開桌上放在手槍旁的那方手帕──裡邊是個華麗的紅色花朵髮夾。楚楚的目光先是好奇，接著一怔──這之間的變化全看在警督眼中。

“是嗎？”警官又問了一次。

‘對…對啊，”楚楚態度猶豫。“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員警在韓嘉理先生套房的寢室找到的。”

“為什麼我的髮夾會在嘉理的房間？”

“這應該是警方該問妳的事吧？會不會是妳昨晚跟韓先生談話時掉在他房裡的？”

楚楚的態度警戒起來。“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暗示昨夜我偷偷潛入嘉理房間， 拿著那把德國手槍殺了他？”

“我可沒這麼說啊，楚楚小姐，妳別誤會！”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常演出跟警方打交道的角色, 很清楚員警的辦案手法跟套話方式。”

“那是戲劇啊，楚女士。”

“戲劇就是真實世界的縮影啊。”楚楚一臉慍怒，但原本白皙的臉龐卻更蒼白了。

“別生氣，我只是想知道為何您的髮夾會出現在韓先生的房裡。”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掉的！如果真要我猜測，大概是有人想嫁禍於我吧？”

“嫁禍予妳？那誰會這麼做？”

“我要是知道，那會坐在這邊被你質疑嗎？”’楚楚一臉不耐煩。“還有什麼事嗎？”

“暫時沒有，妳可以離開了，順便麻煩妳請齊珊小姐來一趟。”

楚楚繃著一張臉離開了。蔡警員偷瞄著她曼妙的背影，他的同事小鄭吹了聲口哨。

“果然人如其名，真是個楚楚動人的大美女啊！長官, 你真以為她是兇手？”

那名身材結實的蔡警員抗議了：“楚楚這種美人怎麼可能跟謀殺有關係？”

小鄭嘴角嘲諷的一彎：“現在不就扯上了嗎？美女又如何？通常這類豪門血案大多跟金錢有關，而楚楚剛好又是受益人，涉嫌機率很高──你說是嗎？長官。”

魯警督沉默半晌，才稍微動起他厚重的眼皮。“現在認定誰是兇手還言之過早, 等聽完眾人的說詞後再歸納分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