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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無緣岳父母的證詞］（３）

“除了她還會有誰？別看她在螢幕上光鮮亮麗，談笑風生, 現實生活上，可是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呢！”

“楚楚是賭徒？”

“沒錯，楚楚喜歡賭博，常到澳門、馬來西亞、甚至蒙地卡羅或拉斯維加斯玩。

可惜啊，這位大小姐運氣欠佳，十賭九輸，債務像或箭一樣直接往天上衝，時常向我女婿求救。昨天她就是在哀求嘉理幫她還債。我聽齊珊說，楚楚這幾年借的錢可能有兩千萬呢！”

“兩千萬！”警官的厚重眼皮抬了起來。“真嚇人！”

“是啊！對嘉理來說，楚楚簡直是個吸血鬼！繼續這樣下去，韓家就算家產再多，也會被她榨光的。幸好我女婿下定決心，不再為表姐還債，還落下狠話：除非他死，否則不會再給楚楚的賭債花上一毛錢！結果今天他就走了。”

“齊夫人的弦外之音是在暗示楚女士有謀殺動機嗎？”

“我可沒這麼說啊，警官，別把這種罪名摘栽贓到我身上。我只是照你的話把自己知道的托盤而出，以協助警方辦案，讓我女婿的死因早日水落石出罷了。”

“是我誤解了，夫人。感謝妳的告知，這對案情有不少幫助。”

警官站起身來，齊夫人瞪著他。“你幹嘛？我還沒說完呢！’

“還沒完？”警督詫異的望著她.

“當然！身為準上流社會的成員，我的神經是比一般人敏感太多啦！

“那妳還知道什麼？”

“前天晚上，我跟老公在一樓會客室等待晚餐入座時，窗外卻傳來秦南跟嘉理吵架的聲音－－”

警官問：“妳怎麼聽得到？’

齊夫人一臉不以為然，好像警察應該曉得儒億館的所有事似的。“身為警官，你怎麼連這都猜不到？會客室跟辦公室相鄰，窗戶又敞開，隔壁的聲音自然聽得到啦！”

“是。”魯警官露出歉然表情，彷彿不曉得這事是他的錯。“那接下來呢？”

“我不是一個喜歡探人隱私的人，畢竟身為未來的上流社會成員，做人要有格調，可是他們兄弟的音量實在太大了，害我耳朵根本無法清靜！”

“所以妳還是聽到了？”

“我可不是故意偷聽的, 是嘉理跟秦南吵得太大聲了！”

“是。那他們吵架的原因是……？”

“當然是金錢的關係啊！嘉理好像責罵秦南未經他同意，就私自向銀行挪用儒億館基金兩百萬元。雖然秦南是目前韓家地產的管理者，但大筆金錢支出還是得由嘉理核可。

我那平常彬彬有禮的女婿氣得破口大罵，講了些除非他死，否則韓家輪不到秦南當家作主的氣話。‘李＇警官，您不知道啊，去年秦南同樣從修繕公館的款項黑了好一筆錢呢！唉，出身不同，品性果然也天差地別！”

“什麼意思？兩位韓先生不是兄弟嗎？怎會出身不同？”

“嘉理跟秦南同父異母親──哥哥的生母跟我一樣，都是上流社會名媛，弟弟則是父親在香港金屋藏嬌的對象所生──聽說對方來自泰國，只是個商店店員，也不知用什麼方法勾搭上韓先生。”齊夫人一臉不以為然。”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我相信血統對性格的影響。”

“大韓先生跟小韓先生是不同母親的兄弟啊！”警官訝異的抓抓厚唇。

“是啊！而且偷偷告訴你，”齊夫人低頭向前，鬼鬼祟祟的壓低聲音。“這對兄弟表面和諧，私底下卻感情冷淡, 互看對方不順眼呢！”

“您這是暗示韓秦南先生也有謀殺哥哥的動機囉？”

“如果你要這麼解讀，那就是警方的事了！”

“對了，齊先生跟齊太太知道死者的遺矚嗎？”

“當然曉得, 嘉理早就告訴我們啦……”齊夫人講的內容與前面幾人相差無幾──除了她也知道後來附加的條款之外。

“嘉理真是個窩心的人哪，本以為齊珊婚後才有財產繼承權，竟然又補上一項附加條款，要留給未婚妻一億元！可見他有多愛齊珊！可惜我跟他沒緣份，無法成為親戚。希望上天保佑嘉理，下輩子再投胎成一個富家子弟，與我重續前緣哪！’齊夫人的語氣彷彿跟嘉理訂婚的其實是她似的。

齊氏夫婦離去後，兩名年輕警員又吱吱喳喳起來。

“天啊！從進來辦公室就嘰哩呱啦的說個不停，簡直就像隻母雞一樣！”小鄭翻了個白眼。

“難怪楚楚會叫她老母雞。不過啥是‘準上流社會＇啊？”小蔡問。

‘哪有什麼準上流社會！我看根本是自抬身價的說法罷了，這齊大媽根本是個勢利眼。如果今天追她的女兒的是我們，恐怕首輪就出局了。”

“說不定這是咱們的運氣呢！”

兩個警員笑了出來，不過警督卻聽而不見，兀自思索方才齊夫人提供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