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1928］

照片引用處：

https://zh.wikipedia.org/wiki/%E5%A4%96%E6%BB%A9#/media/File:Shanghai_1928_Bund_Cenotaph.jpeg

［第二十二章］［未婚妻姐姐的發現］

幾分鐘後，齊玲進到辦公室──手中還拿著一捲雞蛋灌餅。

“今天發生謀殺，公館裡一團亂，午餐沒吃飽，肚子還很餓，我可以一邊回答，一邊吃東西嗎？”

警官雖有點詫異，但仍應允了。他先問起齊玲的身份，接著是是昨晚的行蹤。

“昨晚結束碟遊戲後，我帶著岐山擀麵皮回房當宵夜──順便一提，儒億館這項小吃不夠道地, 還是陜西作得比較美味──吃完後去洗澡，然後看電視喜劇節目，十二點準時就寢，直到九點才醒來。’

“沒有半夜起來？”

“沒有。”齊玲咬了一口雞蛋灌餅，兩眼直直望著警官──後者真的相信她說的是實話。

［雞蛋灌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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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對韓先生的死因有何看法？譬如他有什麼仇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雖然他是我未來的妹婿，但我跟嘉理其實沒太多接觸，他給我的感覺一直是斯文有禮──雖然稍嫌冷淡。”

“韓先生跟親友處得如何？譬如跟楚女士或韓秦南先生。”

“表面上看起來很和諧, 但實際如何就不知道了, 畢竟我不是到處刺探別人隱私的人, 而且也不想之道。’齊玲又咬了一口灌餅。

警官嘆了口氣，他竟然無法從齊家大女兒身上挖出一些有用資訊。

“那令妹跟他關係如何？”

“跟誰？”

“韓嘉理先生啊！他跟令妹感情深嗎？未婚夫的死亡對妳妹妹打擊大嗎？”

齊玲嘴中的咀嚼動作突然變慢了，這是魯警官首度發現她的反應有所異樣。齊玲聳聳肩，嘴巴的動作恢復平常。

“嘉理對我妹很好，他的死對齊玲當然有所影響，剛剛她在起居室就流了好久的淚呢！”

“所以齊珊小姐對韓先生的感情很深囉？”

齊玲的目光盯著橫亙在她跟警官之間的桌子。“這你就要問她了，畢竟跟嘉理定婚的是她，不是我。”

魯警官的厚唇微微一彎，齊家大姐的模糊回答證實他內心的某項猜測。

“妳見過這把武器嗎？”警官順著齊玲的視線將桌上的毛巾打開。

齊玲表示在展示廳看過。當她得知這是射殺嘉理的凶器時，臉上並沒有驚訝表情──也許早從家人口中得知此事？至於遺囑，齊玲知道的跟父母一樣, 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當警督示意可以離去時，齊玲站起身，態度卻有點遲疑。

“警官，剛剛你問我昨晚有沒有起來，那半夜上洗手間算不算？”

“當然算啊！”

“抱歉，我理解力較差，誤會你剛才的意思。既然這樣，那我修改一下答案──我有去上衛生間。”

“就這樣？”

“當然不是。上完洗手間後，我有點口渴──因為昨天吃太多重辣食物了──想喝點水，可是房裡的礦泉水已經沒了，只好下去廚房拿。我才剛打開門，卻瞄到秦南從嘉理的房間走出來！”

“小韓先生！”

魯警督本對齊玲的補充沒太大期待，結果卻讓他大感意外。

“他有看見妳嗎？”

 “沒有，我只開打一點，所以秦南沒發現。’

“然後呢？”

“我很好奇他那麼晚去嘉理房裡幹嘛？因為已經凌晨三點了──”

“三點？”

“嗯，我瞄了時間，是三點過三分。”

“繼續，妳還瞧見什麼？”

“我看見秦南從嘉理套房出來後，望著自己的左手，似乎在發抖。”

“發抖？妳怎麼看得清楚？”

“我是猜的，因為他的手掌搖來晃去，看來怪怪的。”

“還有嗎？”

齊玲搖搖頭。“就這樣。這對你們有幫助嗎？”

“當然有。感謝妳提供的資訊，如果齊女士又再想到什麼，請隨時告知警方。”

齊玲離去後，小鄭嘆了口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面對警察問案，嘴裡不停吃的！”

“跟她妹妹簡直天壤之別。”蔡警員轉向上司。“我注意到長官問到齊大姐關於她妹妹是否愛死者時, 態度似乎有些不同？”

“你觀察得真仔細，小蔡。”魯警官答：“難到你們沒注意到當我問齊玲小姐這問題時，她的態度變得遲疑嗎？”

“您的意思是──齊小妹不愛韓先生？”

“我覺得齊珊小姐對死者的態度有點異常，剛剛問她是否深愛韓先生時，她選擇避開不答。”

“看她對死者的反應，並不像裝出來的啊！”

“小蔡，人心是很複雜的！這是身為警察應該有的基本認知。”

“但儒億館裡的人怎麼半夜都不睡覺，不停溜進主人套房？’小鄭抱怨：“這韓嘉理到底幹了啥事？好像所有的親友都要謀殺他？”

小蔡莞爾道：“如果現在告知我，公館所有人都想要韓先生的命，我是不會驚訝的。”

“噓，”警督提醒：“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