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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１）

燕武在魯警官面前坐下後，翹起長長的二郎腿。

後者問起他的身份與韓家的關係。

燕武告知他是嘉理的大學同窗與朋友，也幫他處理一部份私人金融保險投資事務。

“能告知您昨晚的行蹤嗎？’

“為什麼我要回答這個問題？”燕武挑釁的盯著警官。

“為了幫助早日釐清韓先生的死因──當然，你有權利拒絕回答。”

燕武揚揚濃眉，然後輕佻的咧嘴一笑，讓魯警督有點反感，他直覺就不喜歡這類花花公子型的男人。“開玩笑的，警官，為了讓嘉理的死因早日水落石出，我一定百分百配合警方調查的。”

“那麻煩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嗯，昨天晚餐結束，我們玩了一場碟仙遊戲，大概十點多結束。接著我回房洗澡、上網、回幾封e-mail, 大概凌晨十二點才睡覺。”

“之後你有再起床嗎？”

“你是要問我有沒有看到兇手？”

“我並沒這麼說。”

“雖然不確定是否兇手，但其實我有看到人──確切來說，其實不是人類。”

“能請你解釋清楚嗎？”

“昨天我晚餐吃得不多，加上玩碟仙遊戲被嚇個半死，半夜餓醒，只好下樓到廚房找東西吃。可是當我打開房門，你知道我看到什麼嗎？”

燕武似乎蘊釀戲劇效果的停頓下來，他無法抱怨三名警察注意力不集中。

“看到什麼？”

‘俄羅斯夫人的鬼魂！’

三名警察瞠大雙眼。“什麼？鬼魂？”

“就是嘉理的曾祖母──娜塔莎夫人的幽魂啊！”

小蔡插嘴。“剛剛楚楚有提到在她曾祖母過世後，儒億館便開始有鬧鬼傳說，導致家族成員都不長命。齊太太也有提到碟仙引到俄國夫人的靈魂。”

“我說的就是她！”燕武道：“如果你想要更多資料, 待會問下人就知道了，他們有不少見親眼目睹過俄羅斯夫人。”

“我知道這種歷史古屋多少有些靈異傳說，但這跟韓先生的死因有何關係？”

“當然有──因為俄羅斯夫人的鬼魂進去嘉理的房間了！”

魯警督一怔。“你在暗示韓先生是被自己曾祖母的鬼魂害死的？”

“我沒這麼說，我只是看她悄悄打開嘉理房門走進去。”

“你怎麼確定那是鬼魂，而不是公館其她的女性呢？譬如韓先生的未婚妻齊小姐？或是表姐楚楚找他談事情？”

“警官，有哪個女人會夏天半夜穿著一身黑色斗篷，手裡拿著一個插著白色蠟燭的玻璃燈罩無聲無息的走動呢？”燕武嘴角泛起那抹嘲諷的笑意。

“你確定你不是作夢？或半夜醒來兩眼惺忪，看錯了呢？”

“起初我也這麼覺得，於是用手抓了大腿一下──老天爺！差點疼死我了──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我定住眼睛繼續看，那名黑衣夫人在走道站著，左右瞄了一下，彷彿在觀察有沒有旁人，然後便轉動門把，悄悄走進去了。”

“你有看到她的面貌嗎？”

“沒有，俄羅斯夫人的黑色斗篷很寬大，我看不清她是胖或瘦；另她的篷帽壓得很低，而且好像臉龐好像還有面紗，大概是怕嚇到人吧──不過我覺得她這樣打扮更可怕。”燕武惡毒的補上一槍。

“看到…嗯…‘幽靈＇之後呢？”魯警官自己都不好意思講出那兩個字。

“說出來不怕您笑，我這輩子從沒撞過鬼，更沒跟他們打過交道，因此看到俄國夫人的幽靈後，只覺得全身冷顫，嚇得肚子也不餓了，趕緊鎖上門, 跳回床上，躲在被單裡，祈禱鬼魂不會來找我！”

“接下來呢？”

“沒多久我睏了，不知不覺又睡著了，醒來已是白天。”

“燕先生，你見過這支手槍嗎？”魯警督打開桌上的毛巾。

燕武微皺眉頭。“哪來的武器啊？我對手槍沒研究，但這支看起來年代似乎很久遠了呢。”

“沒錯，這是韓家曾祖母在俄國十月革命後才聖彼得堡帶來中國的德國手槍。”

“喔，那為何拿給我瞧？”

“這就是殺害韓先生的凶器。”

燕武兩眼睜得偌大。“啥？這東西不是幾百年了嗎？還能害死人？看來嘉理跟俄羅斯夫人相剋，所以才會被自己曾祖母的老手槍殺死。不過這樣看來，昨晚我瞧見的真是俄國夫人的鬼魂囉？你認為呢？警官。”

魯警督輕咳兩聲。“就我進入警界三十年以來，還沒遇過兇手是幽靈的案子。”

“警官是對我的猜測打槍啊？”

“好啦，咱們別執著在怪力亂神的事上。對了，你知道韓先生有仇人嗎？”

“仇人？據我所知是沒有啦，嘉理是一個典型的上流社會公子，有氣質，有教養, 對人斯文有禮，也蠻好客的，常邀友人到住處作客。不過在某些事情上稍嫌霸道, 你知道他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嘛，有時總要別人順著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