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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１）

楚楚開門走了進來。

“警官，”楚楚道：“秦南說你要見我？”

“請坐，”楚楚在方才秦南的位置坐了下來。“楚小姐，為了釐清韓先生的死因，我希望問親友一些問題，希望妳能配合警方。”

“當然，為了表弟，我一定會知無不答的。”

魯警督注意到楚楚的眼睛周圍紅紅的，看來剛剛哭過，看來她跟死者感情不錯吧？

不過他覺得楚楚的面孔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

這時警官身後的兩名部下竊竊私語了，他轉過頭去：

“我正在問話，你們在吵什麼？”

“長官，”作筆錄的小鄭悄聲道：“你不知道剛走進來的是電視明星楚楚嗎？”

“明星？”

“她可是我的女神呢！”那名正經結實的蔡警員也睜大細長的雙眼道：“本人瞧起來更美哪！”

魯警司這才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有印象，原來妳是那個明星楚楚啊！”

楚楚就像明星被大眾認出來般時，略帶無奈的點點頭。

警司問起她的身份，楚楚告知她是嘉理姑媽的女兒, 長他三歲，兩人從小便是玩伴，每年都回韓家公館度假。

“所以你們感情不錯？”

“嗯，是的……”楚楚的語氣有點遲疑。

“請問，昨晚妳的作息時間如何？”

“我的作息？”楚楚疑問的挑挑彎曲的雙眉。

“這是警方對昨晚儒億館親友的例行問話，剛剛衛管家跟韓秦南先生都回答了。”

“了解。昨晚我跟其他人在起居室玩碟仙遊戲，十點多回房。我先讀最近寄給我的新劇本，看了一下綜藝節目，再上網半小時，大概零時三十分關燈睡覺吧。”

“之後有離開房間嗎？”

“沒有，我睡到上午九點半才起床，但由於精神不太好，直到十一點，我都躺在待床上休息。”

“所以一覺到天明？”

“可以這麼說──啊！不！凌晨曾起來上過一回廁所。”

“接著繼續上床睡回籠覺？”

楚楚偌大的眼睛盯著警司“緩緩搖搖頭。“不，當我要回到床上睡覺時，突然聽到外面有陣細微的聲音。近日公館有鬧鬼傳說，我好奇的打開門──可是看到的不是幽靈，而是齊珊站在嘉理的房門外，似乎剛走出來。”

“齊珊？”警司疑問的瞄瞄秦南寫下的親友資料。

“她是嘉理的未婚妻。”

“韓先生的未婚妻？’警司揚揚厚重的上眼皮。‘既然都是準愛人了，那同房似乎也沒太大關係吧？”

“警官，你有所不知，在儒億館，男女主人各有自己的套房，齊珊以嘉理未婚妻的身份占用一組套間。不是有句順口溜嗎：一等夫妻分房睡，二等夫妻分床睡，三等夫妻同床睡。上流社會的夫妻通常有各自的房間的，這樣才能保有個人空間──天啊！我說話怎麼變得跟老母雞一樣了？”

“老母雞？”警司一臉疑惑。

“她是齊珊的母親，既然你要盤問儒億館所有親友，待會你就會見到她了。言歸正傳，公館男女主人的套房連在一起，中間有門相通，平常可以直接通行，可是昨晚齊珊卻站在嘉理房門前，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難道兩人吵架了？嘉理把私人通門反鎖，導致齊珊無法過去，只能從正門出入？”

“待會我會問問齊珊小姐。當時是幾點？”

“好像半夜兩點多吧。”

“妳觀察了多久？”

“不超過一分鐘吧。畢竟那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我不想過問，加上腦子又很暈，所以又上床睡覺了。”

“韓嘉理先生有仇敵嗎？”

“嘉理！應該沒有吧？他是個中規中矩的人，雖然也跟別人起過爭執，但不至於讓人恨到想殺掉他的地步吧。”

“韓先生跟家人、傭人處得如何？”

楚楚的回答跟秦南類似，嘉理是個大方的主人，薪水優厚, 所以傭人不會對此不滿。至於親友，也相處和諧──雖然警督注意到她說後面這段話時語調有點猶豫。

“妳看過這把手槍嗎？”

警官把桌上的毛巾打開，楚楚睜大雙眼盯著那把德國製槍枝。

“咦？我好像見過……”

“韓秦南先生說這把槍是令曾祖母從俄國帶來中國的, 後來放在公館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