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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3/28 00:09:01瀏覽479｜回應0｜推薦11 | |
［第十七章］
秦南把嘉理的套房鎖起來，再打電話通知警方，然後眾人坐在起居室等待。 由於沒人碰過謀殺案，所以大家沉默以對。只有齊玲，似乎沒有受到準妹婿驟世太大影響。在徵得父親同意後，她又跑回餐廳，獨自幫其他人完成午餐儀式。齊玲似乎認為，就算有人死亡，也不該影響生者進食的權利。
沒多久，本市轄區的責任區刑警隊派來大隊長魯警督、數名警員與法醫抵達公館，秦南負責接觸。 在聽過他的說法後，警方查看凶殺現場。 法醫鑑定能力頗強，警官亦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刑警，很快就得出嘉理在睡夢中被槍枝擊斃的結論，而且死亡時間可能接近十二小時。
“十二小時！”秦南驚叫道：“大哥竟然斷氣那麼久了？”
警官是名矮胖的中年人，眼皮厚重，彷彿剛睡醒，常讓人忽略在那下面，卻是對銳利的眼睛。他瞄見床邊矮櫃上有杯水，旁邊有藥袋，便拿起來瞧。
“這是…安眠藥？”
“是，”秦南答：“最近我大哥常失眠，因此請醫生開了些助眠的藥物。”
“這解釋昨晚兇手進入臥房行凶時, 韓嘉里先生沒有發覺的原因。”
“那兇手是誰？”
“這就是我們要設法搜尋的答案了。”魯警督環視寢室。“我看窗戶都有上閂嘛，而且沒有破壞跡象。韓先生就寢時門窗都緊閉嗎？”
“不盡然，由於室內有開空調，我大哥夜間休息會閂上窗戶，面對走道的房門一般不會上鎖，方便親友、僕人有事向他報告。寢室則不一定，如果裡面有人，他還是會鎖上的。”秦南意味深長的補上後面一段。
“所以任何人都可能在夜間進入他的套房了？”
秦南點頭。“是啊，我就常在晚間到他的私人起居室討論事情。”
“包括昨晚？”
秦南愣了一下，突然發現警官話話中有話。他那張異國味的古銅臉龐盯著刑警隊長幾秒，才面無表情的回答：
“不，我昨晚沒進大哥房間。”
警司點點頭，讓人覺得他只是不經意的提問。“昨晚有誰在這幢大宅過夜呢？”
“只有韓家的親友與客人，傭人在晚上十點後全部下班，離開主宅，回家或到公館後方的宿舍休息。”
“會有外人潛入嗎？”
“儒億館有嚴密的監控系統，也跟專業保安公司合作，因此不可能有竊盜溜進來，待會你可以去詢問昨晚公館的值班保全，調閱監控錄影。不過就個人看法，昨晚應該沒人潛入儒億館。”
“所以殺害韓先生的兇手就在公館之中了？”
“你說什麼？”秦南驚訝的叫道。
“我說，既然昨晚外人無法溜進來，那韓嘉理先生一定是被儒億館的人槍殺的。”
“這…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昨晚公館是密閉空間、沒外人進來、韓嘉理先生卻槍殺身亡，以正常邏輯推論，除了公館的住民外，韓先生還會是誰謀殺的呢？”
秦男沒有回答，他的臉上呈現出雖不願相信，卻又無法否認客觀事實的複雜表情。
魯警官的厚唇彎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然如此，我必須詢問昨晚在主宅過夜親友一些事情。你要先接受警方的盤問嗎？”
秦南愣了一下。“不，既然大哥的屍體是管家發現的，照理應該先詢問他吧，我可以等一會。”
“好吧。不過警方要先借用一個房間做為問話之用”
秦南將警察帶到一樓辦公室，給他們調查案情。他並拿出一張儒億館的平面圖，讓警方了解主宅房間的配置。
衛管家來到會客室時，仍驚魂未定。根據過去經驗，魯警官了解詢問僕傭態度必須儘量和藹，以便消除他們的緊張與戒心，才能順利進入主題。 他先請管家坐下，問了後者的個人資料、過去工作經歷，知道他在韓家已服務二十五年後，再轉向案情。管家的說詞大致與剛才他告知親友的相同。
“韓先生睡覺一向不鎖房門嗎？”
“幾乎沒有。去世的韓夫人自小規定嘉理先生就寢時不能鎖門，以便她隨時進去檢查。長大後，小主人仍延續這個習慣，平時休息不扣鎖，也方便傭人報告。”
“了解。他有服用安眠藥的習慣？”
‘本來沒有。但小主人一個月前回儒億館小住，抱怨常睡不著，便請醫生開了些藥物，幫助入眠。不過他並非每日服用，一星期只吃兩三次。”
魯警督點點頭, 管家的說法跟小韓先生符合。
‘所以你每天中午都上樓叫韓先生午餐？”
“不，”衛管家表情糾結的回答：“嘉理先生平常都會準時入座。今天因為過了一點鐘，他仍沒出現，楚楚小姐便叫我去通知小主人。所以我才會發現他的屍體……”
管家的臉上發白，警官連忙轉移話題。
“那你覺得韓先生或房內有何異樣嗎？”
“異樣？”衛管家不解的望著警官。
“就是跟平常不一樣的地方，即使微不足道的細節也直說無妨。”
衛管家陷入沉思一晌，才緩緩開口：
“我記得跟眾人看過嘉理先生的屍體後，準備離開套房時，聞道到私人起居室有股香水的味道……”
“是韓先生使用的嗎？”
“不，嘉理先生沒使用香水。我負責主人套房的整理事宜，知道他的習慣。”
“那是誰的味道？”
“我不知道……”
魯警官注意到衛管家的態度有點遲疑，於是試探性的問道：
“該不會是韓家親友的吧？”
“不！不是的！”
管家的反應似乎稍嫌強烈──魯警官忖著，但沒追問，反而轉了話題。
“韓先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小主人是個正人君子, 溫文儒雅, 是公認的紳士。主人夫婦對他自小管教嚴謹，也養成他講究條理的性格。”
“既然講究條理，那對待傭人嚴格嗎？有沒有什麼勞資糾紛？”
‘不！嘉理先生對傭人和善，既不傲慢，也不會刁難，薪水給得也高，所以僕人對他評價一向良好。話說回來，嘉理先生一年在儒億館差不多六個月，公館平常由秦南先生管理，他可以說是這邊的實質主人。”
“韓秦南先生對僱傭如何？”
“秦南先生也是個好脾氣的上司，對待下人態度寬鬆，只要沒犯太大過錯，對小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傭人跟他相處融洽。”
“那嘉理先生跟親友的關係如何？譬如說跟他弟弟秦南先生？”
管家的表情頓時轉為一本正經。
“就我所知，嘉理先生跟親友的關係一向和諧。身為傭人，我們一向尊重僱主隱私，不會隨便干涉主人的家務事。”
“是，是。”警官的厚唇彎出一個微笑,. 這管家還真是守口如瓶啊。“好了，衛先生，感謝你的協助，麻煩你請韓秦南先生來一趟吧。”
“是。”
衛管家離開後，警官盯著桌上一方合上的手帕──那是方才在死者房內發現的物品之一。 坐在隊長右邊身後，負責筆錄的年輕高瘦警員開口了：“我猜管家有所保留吧？長官。”
“我也這麼想。’警官右手托著下巴沉思著。
“通常傭人是這種大戶人家的小道消息來源，要再詢問其他僕人嗎？”
“等詢問完公館的親友再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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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