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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克:穿天越地一吶喊
2011/08/14 16:56:08瀏覽7570|回應0|推薦139
孟克:穿天越地一吶喊


撰稿/演講:Holger Koefoed  翻譯:小乙  風景攝影:邈雲漢


〔圖畫與音樂取自網路。〕


本文是 Holger Koefoed 於2006年在中國美院演講的講稿。受摯友之託,援指翻譯。原稿標題為 Munch's Scream through Nature - His Views on Nature as the Other。



Munch, 1933



孟克(Edvard Munch, 1863 - 1944)無疑是挪威最著名的畫家。他被視為歐洲的頂尖象徵派大師,也是早期現代主義的重要人物。二十世紀,表現主義在德國與歐洲風起雲湧,孟克與梵高(Vincent van Gogh)同列先驅之一。這次演講的主題,孟克的大作──吶喊(1893),即具備了表現主義畫風的所有特質。它的形式突顯出內容:構圖、線條、色彩等等,一聲吶喊,卻造成視覺的衝擊。孟克的藝術展露了現代人的心靈,勾繪出生命、死亡、憂惱、愛欲。他以線條、色彩、和形象在畫布上進行創作實驗,研究這些對人類精神的影響,形式與內容終而相互輝映。傳世鉅作《吶喊》是個很好的範例:「我彷如一聲穿越天地的吶喊 - 我感覺聽見一聲吶喊 - 我畫下這幅圖 - 我畫下雲,血一般的雲 - 顏色全在吶喊。」


根據BBC的報導,《吶喊》可能是全球複製最多的畫作。原因何在?因為,每一個人都可以把這幅意象和自己做個聯結。它的構圖單純無比,無論中國人、歐洲人、甚至美國人,皆能夠理解這是甚麼名堂。吶喊,是我們靈魂層面的一部分。我的意思是,我吶喊,你吶喊,我們全都吶喊──時勢逼人時、誕生時、嚇到快死時──當我們別無他路可以排遣,非吶喊一聲不可。原始的吶喊就像一種抒洩,大吼一聲,大聲宣告再生,生命中戲劇化的插曲。


人們到處複製這幅畫,以致舉世皆知,甚至挪威的罪犯也愛上它──喜歡一而再、再而三偷走它!可換個角度來看,這幅畫一再被消費,搞到今天,變得通俗不堪,連我的學生也說它俗氣……你可以買到這種造型的塑料充氣娃娃!真好笑!


儘管如此,許多遊客到挪威國家美術館見識這幀畫作,對它的評價依然很高。當這幅畫從國家畫廊(National Gallery)被竊走時──上一次是在1994年,超過五千人前來參觀失蹤的畫──牆壁上空蕩蕩的一塊!他們看見甚麼?犯罪現場?或者,不管怎樣,各人腦海中的名畫版本?答案可能是最後一個!


多年以前,我向一群六年級的學童介紹《吶喊》。他們之前從未看過這幅畫,每個孩子都很喜歡它。其中一個女孩說,她真高興看見那些漂亮、明亮的色彩。前排的女生才剛聽了一些趣事,她站在那兒,「啊」的叫起來,說,好棒啊!孟克畫的是快樂時光!


行了行了,我得講一講愁惱、恐懼、以及孟克在《吶喊》中想傳達的意思,可他們楞是不信!對這些孩子來說,孟克的吶喊,是喜悅的吶喊、是歡愉的叫聲。


現在,我們來看一看孟克的藝術傑作吧。到底有甚麼迷人之處?這幅畫博得世人的注目後,孟克藏了那些秘密?畫的尺寸不算大,只是草草揮就。可究竟魅力何在?



從孟克的創作聆聽《吶喊》(Let's place it in Munch's production)



Self-portrait, 1882




孟克早期的自畫像,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位嚴肅的年青人(1882);之後,變得非常忸怩(1886)。實際來講,《吶喊》也是自畫像,畫的正是孟克自己──並非從鏡子中見到的自己,而是恐懼當下的自己。這是一幅靈魂的自畫像。



Self-portrait, 1886




孟克全神貫注描繪一己生命中的純粹個人經驗,將這些私人體驗轉化成藝術主題。當時在克里思提安尼亞(Kristiania, 挪威首都奧斯陸的舊名),有一群年輕人以波希米亞人自詡,行事作風放蕩不羈。孟克身為圈內的一員,自也奉行不渝。他最早期的作品曾受到現實主義與自然主義藝術理想的影響;就其畫作的主題與風格來看,他被視為激進的改革派。在他數度旅遊巴黎和其他歐洲城市,見識到印象派與象徵派畫家的作品之後,從此揮手遠颺,展開個人的繪畫生涯。



Kristiania-Bohemen II, 1895


從左到右:Munch、Christian Krohg、Jappe Nilssen、Hans Jager、Gunnar Heiberg、 Jorgen Engelhardt。畫中的女子無疑是 Oda Krohg。




第一幅主要作品:病童(First major work: The Sick Child, 1885-86)





1885至86年期間,孟克著手創作《病童》,當時他已對自己的作畫方式下了定論:「我畫的,並不是眼前所見的,而是我曾見過的。」他回想私人經歷,利用記憶造成的時空距離,畫出來的作品散發更多個人色彩──全部染上畫家自身的心靈顏色。他想在畫布上呈現記憶中姊姊蘇菲死亡的剎那──當時她十五歲,而他還不滿十四歲。孟克揚棄現實派畫家的一切法則,轉而強調畫中魂魄的重要性。


反現實主義,典型的孟克作風,也是當時象徵派的特色。畫家牢記著某個主題,放手專注於圖像的關鍵部分,不必分心管其它寫實細節。他們堅信,藉由憶想才能表現出更多、更深的個人與精神層面。


《病童》這幅畫除了兩個頭部,其餘部分宛如速寫草圖。孟克把頭部一塗再塗,甚至使用銳器銼磨表面。也許他想讓觀者參與繪畫的過程,也可能是他絕望了,如此哀慟的主題沒法激出美麗的畫面。


這幅畫令孟克飽受譏評。有個評論家稱之為「流產」,因為他認為此畫壓根不能算是完成作品。日後,孟克將《病童》定為自己的第一幅大作,不但成功地悖離現實主義,並找出一條足以表達心弦觸動的法子。孟克對那孩子的側面深感興趣,記憶中,彷彿她側著小臉兒,頭部漸漸溶入枕頭的蒼白中。當這一幕浮現腦海之際,正是死亡垂臨的瞬間!這幅畫的主旨在此。


孟克認為畫家的角色與攝影師截然不同。他的想法是,只要沒有一個人能夠把照相機帶到天堂或地獄,那麼,世界就需要畫家。1895年,他甚至畫了一幅自己置身地獄的圖(Self-portrait in Hell)。



Self-portrait in Hell, 1903





北歐的生命觸感(The Nordic feeling of life)



波蘭作家普瑞茲比茨維斯基(Stanislaw Przybyszewski)於1894年撰文談及孟克。他寫道,北歐的天氣欸,漫漫冬日既長且暗,夏日時光令人癲狂,若要理解這位藝術家的靈魂何以存在如此強烈的對比,天氣是個關鍵。孟克不斷搖擺於極端的情感與憂鬱、愛欲與瘋狂之間。他視象徵主義為一大挑戰,因為它「如此精煉地表達事物,一切僅存於矇矓晦澀的暗示中 - 心智的實驗 - 未解的事物 - 未生的念頭,無形無色。」



奧斯陸的冬日天空, 2010-12-15, 邈哥拍攝




北地的光線、日暮的心緒、夏夜的輕盈,個人面對自然、面對生與死、面對本能與愛欲,孟克的畫布上反復迴遶著這些主題。他格外關注男女之間的關係,深知兩性天生不同。他覺得自己必須為藝術犧牲──天才的共同命運。把自己和女人綁在一起,必然會威脅到藝術工作。1896年,孟克寫道:「我從未愛過 - 雖然我曾體驗移山倒海、脫胎換形的愛 - 撕心裂腑、飲血噬骨的愛。」



The Vampire, 1895





致命的女人(Femmes Fatales)



1890年代,幾乎所有歐洲男性藝術家皆遶著一個主題打轉──女人。女人扮演著致命的角色,男人注定要被某個女人剋死。尤其女人在性生活中的角色,總是高男人一等。那時婦女解放運動方興未艾,藝術家被女性的新角色所吸引──當然他們也怕死了!女人性解放的代價是,妒嫉。這是一個重要的主題。



Madonna, 1894




《聖母》(The Madonna, 1894)畫的是一個女人,正在作愛;或者,如孟克夫子自道,畫的是女人受孕的當下,新生命正在她的體內成形。她正盡職地完成天賦大任,生育後代。孟克注解道:惟有女人才有辦法搭橋橫越死亡的深溝,從而克服死亡。從1895年起,他以此為主題,畫了許多聖母圖。在某張版畫中,孟克遶著主題畫了一圈精子當邊框,精子中夾雜一個胚胎,藉此點出,我們正目睹受孕的剎那。「男人呢,〔沒法生孩子〕只能換個法子。我們這一代的男人要想永垂不朽,非得成為天才不可。」惟有透過藝術作品,他們才能「雖死猶生」。因此,這是所有男人的目標!



Self-portrait with Cigarette, 1895




《吸菸自畫像》(Self-portrait with cigarette, 1895)。孟克以天才之姿,沉醉於自己的世界中,而我們凝望著他。重點在於畫家的頭、和他的手,頭腦孕育藝術點子,雙手則畫出傳世大作。日後孟克說道:「我的畫,就是我的孩子。」終其一生,他不敢結婚,也不敢和女人同居。


然則,《吶喊》和致命的女人扯得著甚麼干係?



生命的帶飾(The Frieze of Life)



《生命的帶飾》為一系列作品,成於1890到1908年間,那時孟克因精神耗弱,住進醫院治療。


早在畫家生涯起步之初,孟克便開始以較鉅觀的角度看待自己的作品,而非僅止於一幅一幅獨立的畫作而已。他說,所有作品皆關乎現代人的心靈,人們的感受、想法──存在的狀態;換言之,也就是每個人的切身難題,攸關生死、憂惱、疾病、瘋狂、愛恨、妒嫉等等,一切無法倖免的事。


病發事件開啟孟克藝術生命中最為激越的時期。《生命的帶飾》──他如此稱呼這系列作品──擷捕個人生命中的戲劇情節,探照心靈黑暗、禁忌的一面。孟克的手法非常主觀、挑逗情緒。他呈現各種強烈的衝動、感覺,人只能無助地任其宰割。畫於1893年的《吶喊》,是個絕佳的範例。


孟克畫了一系列作品,表達愛、男女邂逅、吸引力如何隨著愛苗滋生、愛欲糾纏而增強,愛又如何因執著而變質、惡化,到最後,只賸下深陷絕望的男人。《吶喊》即屬系列作品之一。《生命的帶飾》系列始於《聲音》(第一次邂逅)(The Voice (the first encounter))、《吻》(Kiss, 1892)、《聖母》(Madonna)、《妒嫉》(Jealousy),而以《吶喊》(孤獨絕望的男子)(Man alone in despair)告終。



The Voice / Summer Night, 1896




Kiss IV, 1902, woodcut with gouges and fretsaw




孟克以個人親身體驗為本,畫出這幅傑作。他曾記下這段啟發《吶喊》的經歷,〔非僅私人感受而已〕更是關乎人類共通的經驗,憂惱、對造化的恐懼。他寫道:「一聲穿天越地的吶喊」。


中國人是否有同樣的體會?列位之中或許有罷。然而對1890年代的孟克而言,芸芸眾生皆不免於此。假如諸君把這幅畫看作愛情系列的一部分,孟克那一時代的男人認為女人比男人更貼近自然。從這個觀點來說,她,就是「異己」(the Other),男人無法掌握的玩意兒。大多數男人大概也有過類似的感受。而孟克認為,這種體會與女人新近的被解放角色有關,甚至因而增強了。在愛中,主宰者可是她呢。女人另結新歡,受氣買單的卻是男人,付出的代價是,嫉妒和絕望。這可不是孟克無的放矢強說愁。當時孟克所處的波希米亞圈子中,不少女人如實奉行來去自如的戀愛觀。



《吶喊》- 藝術之作(The Scream - the work of art)



The Scream, 1893, in the National Gallery of Norway




我們近一步來觀賞這幅畫,看看是否能掘出更多名堂。事實上,《吶喊》最初是畫在背面的那幅。我們可以看出來,孟克開始著手這個主題,接著卻罷手不畫了。為甚麼?因為他發現更棒的表現方法!於是他把硬紙板翻個面,重新佈局。孟克做了三個重大改變:一、他把構圖裁得更精簡。二、降低前景的欄杆。三、把主角往下移一點兒。如此一來,結構更清爽,讓「吶喊的聲音」得到更寬廣的空間。說真個兒的,這是一幅表現聲音的畫。挺創新的。


孟克把畫面分割為二,背景的風景,前景的路/橋。路和橋戲劇化地穿進背景裡,在兩個男人站立之處接軌。扭蟲兒似的的男子,形態彷彿大自然(穿天越地的吶喊哪……)。這是孟克某次在奧斯陸城外感受到的特殊體會。瞧!看見峽灣了麼?環遶的綿延山丘、阿岢屋的碉堡、若干船隻、以及孟克初露藝術家的頭角。中景則是阿岢的中世紀教堂。儘管景色已經簡化了,這些組成元素清晰可辨。



The Scream, 1910, in the Munch Museum




《吶喊》甚麼?憂悲苦惱、存在的恐懼,理由積千累萬任你掰。我們曾提過愛。對孟克來說,自然造化意味「異己」,由不得我們擺佈。你自以為安全地走在路上(文化),猛可間,造化一把攫住你!你又惱又愁,渾身哆嗦。也許沒啥來由,也許無非怕死──看看那顆骷髏頭罷。這也傳達出文化(culture)與天然(nature)之間的抵觸。


孟克那一代的歐洲知識分子認為自然即異己,人力無法勝天。你可以說,文化是人類抵抗老天的利器。這種說法曾引起孟克的興趣,尤其是人的脆弱之軀委實無能抗天。死亡,無可救藥,如同孟克所言,誕生的搖籃旁邊站了三位黑天使:疾病、憂惱、瘋狂。這也是我們的弱點。看看我們的性欲、渴望、愛執──全是難以自禁、無法駕馭。


孟克的畫作觸及這些「自然而發的」恐懼。人類置身於難以掌握的自然中,孤立無援。於是我們堆城築堡、興長堤、建大壩,努力企圖控制自然。一切徒勞!弱點何其之多!現代人,儘管挾著科學與知識,面臨憂惱、死亡,依舊孤立無援。也許那就是吶喊的部分原因。



再吶喊一聲(Scream through Nature II)



最近,我對另外一種詮釋感到興趣。據悉,1882年,發生超級火山大爆發。爆發引起的火山灰飄過世界各個地區,奧斯陸也見証了這股威力,居民目睹非比尋常的火紅落日。這場美麗的污染嚇壞許多人。孟克曾記錄明亮的天空,報紙也對此一現象大肆報導。在他創作《吶喊》的當兒,那些景象是否浮現在他的腦海?大自然駭人的一面不正如「異己」,天災凸顯出人命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諸如此類的詮釋可謂合情入理,橫說豎講皆可通。這樣一個根本題材,每個人多少有話可說,時候到了,也都可以直接牽扯到自己關注的問題上。《吶喊》之所以成功,不無道理。



眾聲嘵嘵,斯人獨行(Munch and the Collective)



挪威最著名的精神科醫生戴狄肯(Dediken)曾公開演講談論孟克的新藝術。他仔細剖析《吶喊》之後,做個總結,這絕對是瘋子畫的!簡直跟那些精神分裂症患者畫的沒兩樣,所以呢,孟克肯定瘋了!結論一出,眾議紛紛。但是孟克一聲不吭,個人私事,干卿底事?他決定搬出奧斯陸,只在夏天才回到奧斯陸灣旁的小屋住一陣。他真覺得奧斯陸充斥各種對他不利的陰謀、憎恨,不讓他安心做個藝術家。之後他一直流離不定,在柏林、巴黎、和其他歐洲大城浪蕩多年,直到1909年,才搬回挪威。


《吶喊》畫面上的天空裡,題著一句相當古怪的話,看起來很像是孟克的筆跡。寫著:「只有瘋子才畫得出來。」(Can only be painted by a mad man.)孟克的說法是,大概是某個參觀畫展的客人寫下的。但,看看那個筆跡吧,許多人認定根本就是孟克自己寫的。莫非孟克被公開釘上瘋子標籤後,絕望之餘,乾脆自己揮毫一筆?這一幅激進的畫,把一切構造元素剝減至最精最簡,激怒不少人。


劇作家易卜生(Henrik Ibsen)對畫家孟克深感興趣,甚至受到他的一些作品啟發。當他們在某次畫展碰面時,他寬慰孟克:「這種情況會一直跟著你,就像跟著我一樣──敵人越多,朋友也越多。」


《吶喊》有許多不同版本。每當孟克賣出一幅畫後,他通常會另外再畫一幅,因為他喜歡看著成套的作品,也就是,《生命的帶飾》。事實上,在他剛踏上畫家之路時,就盤算為自己的作品蓋一座大型美術館;所有作品必須成套觀賞。他去世後,全部作品都捐給奧斯陸市,目前安置在孟克美術館──現在是挪威的主要觀光名勝。遊客到此欣賞《生命的帶飾》,除了前面提到的畫作,還包括《生命之舞》(Dance of Life)、《憂惱》(Angst)等等。當然啦,《吶喊》是最出名的一幅。



The Dance of Life, 1899




Angst, 1894





《生命的帶飾》之後(After the Frieze of Life)



在某種程度上,孟克晚期的創作受到德國表現主義的影響,而他本身就是此種畫風的開拓者。《吶喊》對德國「橋派」(Brucke)那幫子表現派畫家尤其重要。他們甚至要求孟克一道辦展覽,但他不曾點頭。


1909年,孟克重返挪威,應奧斯陸大學之請,著手進行大型畫作裝飾學校牆壁。主題宏大,跟以往全然不同。之前,他勾畫個人困境、生命中的激情等等;現在呢,人生進入較成熟的階段,他開始專注於永恆的動力、集體的力量:歷史、科學、太陽。此刻,勞工階級吸引他的目光──勞動中的人民、收工疲憊返家的工人。他對勞工深表同情:「該是他們登上歷史舞台的時候了。」



The Sun, 1912, in the Munch Museum's lecture hall




孟克在晚期的作品中,對女人稍作讓步,但他終生未娶,也不成家。1908年,他自我評論道:「我讓女人待在雲端──就像古代那些義大利大師一樣。」他始終覺得自己身負藝術家的使命,不斷重申舊話:「我的畫,就是我的孩子。」


孟克的許多自畫像都反映他對身兼男人與藝術家的想法。如此沉醉於自身經歷的畫家,必然也挺喜歡把自己入畫。他寫道:「我的藝術,好比自我告解,也是一種企圖,想從中發掘生命。的確,挺自我主義的,但我也盼望它對別人有所助益。」


我個人認為,《吶喊》不僅挑動人心,也幫助了許多人。



Self-portrait: The Night Wanderer, 1923-24








音樂:挪威作曲家 Grieg 作品 Peer Gynt 組曲: Solveigs L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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