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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屠家子的野望(7)
2018/06/02 05:59:26瀏覽3012|回應0|推薦6

    何進向士大夫靠攏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拜楊賜為師。

    楊賜為弘農楊氏出身,他的祖父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楊震,孫子是「黃絹幼婦外孫齏臼」的楊修,他的學術地位崇高,是少年劉宏的帝師,五度登上三公之位,最終逝世於司空任上,劉宏親自為他服喪。何進拜楊賜為師的時間與細節不清楚,但「國舅拜師」想來是段儒林佳話,也為何進敲開了士大夫圈子的大門,名節高士陸續拜入大將軍府門下。

    舉例來說,大家都很熟悉的孔融,他本是楊賜的幕僚,何進新任大將軍時,楊賜派孔融賀喜,豈料大將軍府的人通報太慢,孔融一怒之下奪了拜帖就走,何進的屬下正因主子升官志得意滿,那能忍受這種羞辱,討論著要把孔融拖到暗巷處理,不過何進了解孔融身上流的是孔老夫子的血,他展現風度,親自拜訪孔融,徵辟他為掾屬,不久後又推薦他擔任御史。

    又例如王朗,他也是楊賜的學生,被何進辟為幕僚,他在大將軍府待的時間可能不長,楊賜過世後他辭去職務為老師服喪,之後投入陶謙麾下。

     當時正值黨禁解除之際,在何進的用心經營下,許多文學與儒學士人紛紛成為大將軍辦公室的幕僚,例如邊讓、陳琳、王謙、劉表等。當然也有一些是何進抓不到的神奇寶貝,如陳寔、鄭玄、申屠蟠等名士大神,不過儘管無緣為幕友,何進仍做足禮數,勤跑紅白帖,例如在辦公室中為鄭玄、申屠蟠留下專屬座位,陳寔過世時遣使弔喪。

    二哥何苗也做同樣的事,他開府較遲(187年始拜車騎將軍),記錄上他的掾屬有應劭(《風俗通》作者,後為泰山太守)、樂隱(曹魏將領牽招的老師)、衛茲(曹操最早的贊助者)

    既然何進打入士大夫的圈子,就得分享圈子裡的理念與經驗,這些黨錮世代士大夫的共同經驗就是「宦官創傷症後群」。舉例而言,劉表年輕時是名士偶像團體「八顧」、「八及」、「八俊」的成員,但因遭點名為黨人而逃亡,一逃就是十五年;一個菁英份子人生中最精華的十五年都花在逃亡上,對迫害者的怨恨可想而知。又例如孔融,他的哥哥孔褒(就是和弟弟一起分梨子吃那個)因收容黨人張儉連坐被殺;即便是地位最高的楊賜,也曾因庇護黨人、得罪王甫等原因,兩度被拉下三公的位置。

    我們可以想像,何進坐在一群衣冠楚楚的士大夫間談經論道,提及治國之策,溫潤的士大夫們霎時間面目猙獰,痛罵宦官禍國殃民,字句血淚,試問何進該如何自處?

    若這些言語只是同溫層間的情緒發洩就罷了,但問題不是這樣,在這些士大夫間,存在著不僅言語響應、還會真的到場的行動派份子,而且是有能力的行動派份子。

    例如袁紹袁本初。(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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