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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鏡狂想曲(39)
2006/06/03 23:53:13瀏覽1907|回應0|推薦9
「我也是這麼想。我問她,她不是認為我是同性戀嗎?她說那只是氣話,我這麼帥的人應該不會是同性戀,就算是,她覺得她應該可以『幫助我』。我又說了,她不是跟佳沅在一起嗎?她說佳沅的媽媽不喜歡她,而且佳沅太幼稚,她有點受不了,想換換胃口。我說佳沅一定不肯跟她分手,她居然說那就先秘密交往,等佳沅出國,我們就可以正式在一起了。」

「真噁心!」小翎氣憤不已:「你有沒有叫她滾開?」

「我當然想,但是我又想到,為什麼不好好利用這次機會,讓佳沅好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呢?」

「你是說‧‧」

「我答應她了。陪她混了兩個禮拜,每天傳一堆噁心叭啦的訊息跟短信,然後等兩個禮拜過後,我把她跟我所有的談話紀錄,還有用手機拍的親密合照,全部打包寄給佳沅。」

越來越醜陋了‧‧小翎真想奪門而出。

「接下來當然就是一陣雞飛狗跳,佳沅動手摑那女生耳光被告到派出所,一堆記者整天追著他老娘跑,這我還是在報紙上讀到的。然後他奶媽急著打電話給我,說佳沅關在房裏不吃不喝,求我去勸勸他。我心想事情是我造成的,叫我去不是火上加油嗎?可是我又開始擔心,他本來就很偏食,已經在營養不良了,要是餓出病來怎麼辦?所以我還是硬著頭皮去了。

「他的房間烏七嘛黑的,他就趴在床上,整個人裹在棉被裏。我站在他床邊,小心翼翼地跟他說,我只是不想他再被那個女人欺騙才做這種事,並不是存心傷害他,他盡量恨我沒關係,但是他沒必要傷害自己,畢竟他的人生才剛開始。他當然是理都不理我。我早知他會是這種反應,所以打擊沒有想像中大,但是我決定要跟他說個清楚。我說:『你可以討厭我,可以拒絕我,但是你沒有權利不讓我愛你!』這時他把棉被一翻,抬頭像要吃人一樣地瞪我,說了一句話。猜猜他說什麼?『我就是不爽被你愛,怎麼樣?花痴死玻璃!』」

真是夠狠啊,小翎不禁歎息。

千秋呼了一口氣:「我常常在想,人的心到底能承受多少傷害?撐得過幾次打擊?一次又一次,我都快算不清楚受傷的次數了,為什麼還是不開竅?最恐怖的是,每當我以為已經到底了,真的要結束了,卻總是會再度陷到更深的地方去。冷靜的時候,我會問自己,我毁了一個孩子剛要開始的人生,也把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團糟,到底有什麼好處?反省歸反省,我卻從來沒有真正覺悟過。」

「那,佳沅應該是被送去美國了吧?」

「去了啊,可是待不到一個學期又回來了。適應不良。」

「你怎麼知道?」

千秋露出扭曲的笑容:「他告訴我的。」

「什麼?」小翎睜大了眼:「你們後來又和好了嗎?」

「不完全是。」千秋的笑容扭曲得更厲害了。

「快說啦,不要賣關子!」小翎催促著。

「跟他徹底決裂以後,我醉生夢死了一段時間,後來總算稍有長進,又開始恢復正常生活。千不該萬不該,某天我一時興起,居然又想要上天堂。」

「遊戲嗎?」

「不是,是去見耶穌──廢話,當然是遊戲。以前佳沅太愛玩天堂荒廢功課,我為了糾正他,乾脆陪他一起玩,約好一天只能玩多久,看看時間到了,我就跟他PVP〈註:比武〉,如果他輸了就得乖乖下線,大部分時間都是我贏,不過他還蠻喜歡這種玩法的。分開後我有好長一陣子沒上去,想想點數還有剩蠻可惜,就想一次用完算了。沒想到一上去,竟然他在線上。我那時忍不住想,他為什麼又上來了,不怕我看到他嗎?莫非他根本就在等我去找他?」

「呃‧‧想太多了吧?」

千秋苦笑一聲:「是啊。總之從那以後,我養成習慣,一上線就去看他的動靜,當然是換了角色。他的稱號居然是『美眉照過來』,真是個小色胚!有一次我藉故找他哈啦,聽到他提到人在台灣,讓我很疑惑。日子久了,我越來越按捺不住,想跟他好好談談問個清楚,又怕他對我會有防備,所以決定換個更容易接近他的身分。」

「什麼樣的身分?」小翎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不是要『美眉照過來』嗎?我就給他一個美眉啊。」

「千秋!」小翎大叫:「這樣很缺德耶!」

都已經吃了這麼多虧還不死心,連這種低級招數都用上,這傢伙比他還不受教!

「我知道,可是我告訴自己:『這是非常手段,我只要確定一下他過得好不好就行了。』所以我創造了另一個角色,種族是最漂亮的白精靈,性別是女生,還告訴他我跟跟他同年。我不想取太女性化的名字免得噁心,就用了一個ID叫做『長秀』。很好聽吧?」

「這不是重點!你跟他說什麼?」

「反正就是約他一起打怪,稱讚他很風趣之類的。他很高興有女生找他,我們就聊起來了。」

「聊得開心嗎?」

千秋微微一笑:「不是我誇口,以我的本事,要抓住他的心太容易了。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全世界最愛鬧彆扭的小學生,還不是二十分鐘就給我收服了?」

「是,恭喜你了。」小翎覺得很無力,網路上謊報性別的人雖然很多,但是這樣別有用意接近一個不知情的人未免太‧‧

「總之我們就每天一起練功或者守城,大部分時間還是在聊天,過得非常開心,就像當年那個女生還沒介入以前一樣。我假裝說我很想去美國遊學,他就回答我說,他之前在美國待了一陣子又回來了。問他為什麼那麼快回來,他說去美國之前發生很多不愉快的事,心情很不好,到了那邊又不能適應,他媽就把他送回來了。然後我就自然而然地問他,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一開始他當然不願意講,支支吾吾地。我並不想逼他回憶不愉快的往事,但是又很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所以就放慢速度,一步一步引導他說出來。我永遠也忘不了,坐在螢幕前一面讀一面發抖的心情。我很小心地問他,被一個男生喜歡上是什麼感覺,他說:『超級噁心。』」

小翎長歎一聲,為什麼永遠只能得到這種回答?

「我明明有心理準備,一看到那兩個字還是覺得腦袋快爆掉。我無怨無悔為他付出兩年,他的感覺卻只有『噁心』而已?幸好是網路交談,他看不到我崩潰的樣子。然後我又一副跟我無關的口氣問他,既然噁心,為什麼不立刻把那個家教開除掉?他卻又支支吾吾半天,給我一堆藉口,說什麼我教得不錯啊,其實做人也還好之類的。真是笑話!

「我忍著氣告訴他,今天一個女孩子如果遭到性騷擾,事後又跟色狼來往的話,性騷擾是絕對告不成的,他既然認為家教噁心卻又留下來繼續教,那他就沒資格抱怨家教的不是。這小子也真夠機警,立刻問我:『妳怎麼懂這麼多?是不是念法律的?』」

小翎大驚:「露餡了!」

「這點小事哪難得倒我?我說:『你健忘症啊?我才國二欸。我姐姐是念法律的,常常在家裏碎碎念一堆法律用語,所以我才知道啊。』總算是把他唬住了。然後他說他沒有要告家教,只要家教不要對他做一些奇怪的事,他還是可以給他教。說得好像他給我多大的恩典一樣!」

「那你怎麼說?」

「我當然是曉以大義啦,跟他灌輸一大堆:同性戀並不是罪過,只是喜歡同性;也沒有什麼噁心的,跟一般的戀愛沒兩樣。那位可憐的家教自己也知道不能愛上他,只是喜歡上了又有什麼辦法?也許有時會忍不住做出一些怪怪的事,但並沒有太過份,他也沒有受到什麼實際傷害‧‧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我知道是犯法的。但是人總有權利為自己辯解吧?」

這不叫辯解,這是強詞奪理!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假裝好人耍手段挖人家的瘡疤,然後再趁機為自己說話,還讓對方以為自己是公正第三者,這也太卑鄙了吧?小翎深深地不以為然,卻又不忍開口批評。

「‧‧那他接受嗎?」

「他就嗯了二聲說:『也對啦。』然後就把話題帶開。我不想太逼他,就沒再追問。之後我們繼續聯絡,他從美國回來以後心情一直很差,煩惱一大堆。他一件一件地告訴我,我就努力為他排解,所以他越來越信任我。每次我都會為欺騙他覺得愧疚,但是只要一看到他在螢幕上留給我一個大笑臉,寫:『長秀,謝謝妳聽我說。』我又會覺得非常滿足,甚至還想,只要能陪伴他度過這段低潮期,我就是下地獄也沒關係。這件事給我們一個教訓就是:話不要講得太滿。」

小翎心想,這笑話實在很難笑。

「每次聊天,我都會不著痕跡地把話題引到那位『變態』家教身上,試著了解他對我真正的想法。最後我明白了,他對我的期望就是:永遠關心他,保護他,卻不能對他有任何私情。也就是說,只能無條件犧牲奉獻付出,不能有半點期待。這我哪做得到?當我是聖人嗎?」

「他大概是想要父親或是哥哥的代替品吧。」

「這種要求有多殘酷,你應該很清楚吧?。」

小翎默然。是啊,他們一開始就不被當做是戀愛可能的對象,連暗戀的權利都被理所當然地剝奪,這豈止是殘酷而已?

「你難道就不怕被揭穿嗎?」

「當然怕。自從那一次不小心說出法律術語,我就整天神經兮兮,講話都特別小心。他常要求見面,全被我找藉口拒絕。我當然也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他早晚會發現的。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懸崖勒馬,找個理由向他道別然後馬上消失。但是我總是心存僥倖,一天拖過一天,以為應該還有時間。

「結果最後期限很快就到了,快得讓我措手不及。這位趙佳沅先生,他居然向我,不是,向『長秀』表白,說他很喜歡她,要她做他女朋友。」

小翎高聲說:「我就知道!」

「是啊,連你都想得到,我卻只會自欺欺人。那時我真的差點嚇出心臟病,手忙腳亂地問他,我跟他認識沒多久,而且根本沒見過面,為什麼他會喜歡我?要是我是恐龍怎麼辦?他說,他雖然喜歡漂亮美眉,但我是最了解他,跟他最投緣的女孩,每次跟我聊天他都很開心,所以他不在乎我的外表。我那時真是氣瘋了,為什麼他對女生的要求就這麼低,連沒見過的都可以接受?」

「你只要跟他說,長秀已經有男朋友就好了呀。」

「很不巧,就在兩天以前我才告訴他,我覺得國中生應該以課業為重,所以我對男生完全沒興趣。」

「那你用這理由拒絕他呀。」

「問題是他就是不吃這套,反而一直跟我鼓吹,談戀愛不表示功課就會退步,我們可以一起用功考上好學校。他還說我不用立刻回答沒關係,他會耐心等我,直到我回心轉意為止。」

小翎評論:「從日劇偷來的台詞。」

「沒錯。最後我慘到騙他說我是蕾絲邊,他居然還不死心,一直勸我說男生也不錯,要我試試看。好好笑,他一直說被同志追求很煩,憑什麼自己就可以對女同糾纏不清?這樣就不是騷擾嗎?後來我開始避著他,改用別的角色出現。然而他卻每天上線等我,甚至還到處發訊息找我:『請幫忙!有人認識長秀嗎?』他的稱號也改成『我的心永遠不會變』。

「我算過他上線的時間,以前頂多一天四小時,那陣子卻每天都接近七個小時,甚至連學校上課時間他也在線上,想也知道又翹課了。我用長秀的id上去一看,包包裏滿滿的都是他的信,一天至少三封,把我的裝備欄都塞爆了。我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最後我知道,非做個了斷不可。

「我去找他,對他說:『這樣吧,我們來玩猜謎遊戲,你猜對我就做你女朋友,如果一個禮拜內猜不出來,就請你放棄,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接不接受?』他問我為什麼要這樣,我說我喜歡勇於接受挑戰的男生,不接受就拉倒,他當然只好答應了。我出了題,題目是四個成語:我行我素、是非不分、萬紫千紅、一葉知秋,最後是一行數字:113〈←→〉24。」

「你‧‧」小翎有點無力:「你就不能老老實實說出來嗎?」

「到了這種地步哪說得出口啊?第二天,我閒著沒事跑去以前我們常去的BBS一看,差點當場昏倒:他老兄居然把題目貼在閒聊板上拜託大家幫他解答,我真的是被他打敗。然後夭壽的事發生了,有個無聊的人真的去回文:『這麼簡單都不會?數字部分就是指在每句成語對應順序的字啊。像第一個1就是我行我素的「我」,第二個就是「是」,3就是「千」,最後兩個字就是「葉」跟「秋」,雙箭頭就是3跟2的字要對調,合起來就是「我是葉千秋」嘛!』」

「我的天哪‧‧」小翎也快昏倒了。

「我急出一身冷汗,不知道佳沅到底看到了沒,查上站名單卻看不到他。正在急著想辦法,靈機一動去信箱一看,正好有一封他的信。」

小翎急著問:「他寫什麼?」

「沒有。一個字也沒有。我看著螢幕上那空蕩蕩的一片,心裏知道大禍要臨頭了。」他的聲音空洞,彷彿又回到了那令人喘不過氣的漩渦中。

「想也知道,這回他一定徹底抓狂了。我一直在猜,他會怎麼對付我?是在BBS上貼黑函?還是找兄弟堵我?我那時心想,不管他採取什麼行動,都是我應得的懲罰,我一定要挺身面對。萬萬沒想到我還是太低估他了。

「他跑到我媽當義工的地方,拿著一把刀作勢要割腕。當我媽和其他二十幾個義工媽媽試著勸他的時候,他朝我媽大吼:『妳兒子是個大變態,他對我動手動腳,做了一堆不要臉的事,現在我不要活了!我要變鬼找他報仇!』最後他被一個義工制服,我媽的心臟病也發作了。」

對小翎而言,就算一條眼鏡蛇沿著他背脊往上爬,也不能跟此時的寒顫相比。

「他知道家人是我的最大弱點,就毫不猶豫用最激烈最難看的方法狠狠戳下去。你也知道我老子跟老娘的心態,他們完全沒辦法接受,整間屋子都快吵翻了。我老爸堅決認為佳沅說謊,像瘋了一樣找律師要告他誹謗。我告訴他,佳沅說的是實話。老頭從小到大沒打過我一次,這時卻一巴掌呼過來,然後繼續翻法條。我又說了一次:『是真的。』又是一巴掌。我連說了十幾次,他就打到掌心淤血。

「我媽從醫院回來以後就成了現代孟姜女,整天就只聽到她擤鼻涕的聲音。接下來兩個人開始聯手疲勞轟炸,輪流數落我,要我去看醫生。我說要我坐牢我甘願,要我看醫生別想。不用我說也知道,接下來當然就更熱鬧了。不過呢,老人家的反應我大致上還可以料到,但是我那位老妹,超級美女葉芊菁,就真的只能用『神奇』兩字形容了。

「她也像爸媽一樣,罵我自甘墮落敗壞全家的名聲,這也就罷了。但我最受不了的是,她會用一種很不屑的口氣,問我一堆白痴問題,例如:『哦,原來你們這種人也會吃醋啊?』,或是『你們這種人上床要怎麼做呀?』、『你們這種人是不是很愛劈腿?是不是很會雜交?』」

「‧‧‧‧」太扯了吧?

千秋恨恨地說:「她到底以為她在跟誰說話?不管是幼稚園、國小還是國中,沒有一天不是我帶她上下學的;我這輩子領的第一筆零用錢就是用來買禮物給她;在她交男朋友以前我是她的專屬司機,無論晴雨隨傳隨到;結果短短一夜之間我就變成『你們這種人』?你倒是告訴我,家人到底是用來幹嘛的?」

小翎的眼淚早就糊了滿臉,根本沒辦法開口。他視線一片模糊,看不到千秋感動的表情。

「後來發生的事情你也很清楚了。現在重提舊事雖說沒什麼用處,但我希望你知道,愛上異男是很不智的。那是深淵,永遠也踩不到底的深淵。可能的話,你最好早早覺悟。」

小翎抹去眼淚,紅腫的雙眼瞪著他:「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嗎?你老是照三餐罵我,拿我當豬頭,結果你自己根本就做過同樣的蠢事,還比我更離譜!如果真為我好,你為什麼不早點把你的故事告訴我,直到逼不得已才講?從你講話的口氣就知道,你還是很恨佳沅,也就是說你還是很愛他,所以才沒辦法昇天。連你都沒辦法覺悟了,我哪有辦法?」

千秋的表情很疲憊,但他並沒有生氣。

「也許,只是也許,每次我看到你做蠢事,就好像看到我自己,所以我會加倍火大,罵得加倍難聽。也許除了怨恨以外,另外一半的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完全是自作自受,根本沒資格靠夭。也許我之所以不能昇天,真正的理由是愧疚。也許我早就想提供親身經歷讓你警惕,但是實在太可恥講不出口。也許我對佳沅根本不是愛,只是操控慾,希望他照著我的期望成長,一旦他不聽話我就抓狂;也許我對你也是一樣。也許對現在的我而言,所謂的『愛』不過是個用到爛的藉口而已。」

小翎聽得耳朵抽痛:「不要再『也許』了!現在趙佳沅都找上門來了,到底是要怎麼辦?」

「只能等了。」

「為什麼?」小翎差點叫出來。

「第一,我們完全不清楚他的意圖,也不曉得他有沒有幫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第二,他是怎麼拿到你電話的?搞不好你身邊有人存心捅你,這點一定要先查清楚。」

「要是他找人扁我怎麼辦?」

「他的仇人是我,幹嘛扁你?」

「我是說萬一啊!他連電話都打來了,還有什麼事不可能?乾脆我們去他家找他談嘛。」

「不要傻了,他可是有個資產上億的娘耶。到時候一言不合把你扭送警局,你就吃不了兜著走了。」千秋說:「總之他一定會有下一步行動,我們這陣子就盡量小心點,等他出手再接招。要是他真做出什麼不利你的事,我保證,我一定會像對藤木跟阿Q一樣招待他。」

小翎實在壓不住心中的疑惑:「你真的做得到嗎?」

千秋微微一笑:「怎麼說呢?也許對現在的我而言,你比佳沅重要。」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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