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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3 08:44:34瀏覽822|回應4|推薦1 | |
羅貝塔拉這句話,像是閃電一般,直接擊中阿普頓的心臟,阿普頓現在腦中突然空白一片,六神無主。 「羅貝塔拉不是已經死了,不是嗎?」他既而這樣告訴自己,「至少剛才藥廠的警衛是這麼說的。」 「那我剛才聽到的是什麼?」他慌慌張張的東張西望,「剛才是幻聽嗎?」 「我有跟羅貝塔拉說話嗎?」阿普頓像是一個瘋子般喃喃自語,「我說了什麼?他媽的我到底說了什麼?」 「不,這不會是真的,」阿普頓像是發了狂一般傻笑,「羅貝塔拉沒有維生液,她不可能走到這裏來的。」他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他感覺到一股冰冷,像是寒流,又像是死亡的氣息,冷冷而絕望的將他包圍,這種冰冷的感覺一層又一層,讓他的五官不由得抽搐著。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突然就像是解了咒語一般,在地下室的人檯,逐漸恢復意識,首先是瓊安,她最早甦醒過來,接著是洪里森,一開始,他還分不清真實與虛幻,但是他很機警的看著周圍,他在回想這一切發生的事情,他也開始逐步了解,安祺拉加諸在他們身上的控制力量已經退去,現在每個人都逐漸清醒,馬克、凱文,他們都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活醒過來,就好像是冰凍之後,進入一個退冰過程。 但是清醒過來的人,他們隨即又跌坐在地上,因為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也沒有喝水,有的人雙腳疲憊不堪,有的人心臟像是要跳出來似的急速跳動,尤其是所羅門,他躺在地上呻吟著,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個地下室,像極了難民收容所,裏面的人有的橫臥,有的低坐,還有一具高大而滿是彈孔的死屍。 所有的人都奄奄一息,而阿普頓則是雙手環抱,牙齒格格坐響,他在害怕,剛才彷彿是羅貝塔拉的聲音,他在回想,他到底跟羅貝塔拉說了什麼,他在回想,他說話的那一瞬間,他到底有沒有戴著濾波器。 「這不會是真的,」他笑了笑,眼睛怖滿血絲,「不,我一定要殺光所有的人!」 「羅貝塔拉,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救不了這裏所有的人!」顯然,阿普頓手裏還有藏有一張王牌,他環顧四周,表情僵硬的笑了笑,「她是有史以來,我透過巴甫洛夫實驗出來,最強的殺手!她會幫我殺了這裏的每一個人!」 「糟糕!高舒亞危險了!」羅貝塔拉向天空大喊,她企圖再次對李宗奇的身軀施加催眠,她曉得,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高舒亞為了拯救安祺拉,急急忙忙的跑上閣樓,那藥水藏在閣樓裏的小夾層裏,那裏面關著一隻野獸,那也是李宗奇的變態發明。李宗奇進行了一種奇怪的實驗,他將耳環放在一隻西藏獒犬的頭部,使得獒犬發狂撞牆,頭破血流又肢離破碎,沒想到李宗奇並沒有放棄這項實驗,他用一張桌子當作這隻獒犬的義肢,於是一張像是椅子的怪獸就這麼產生了,這頭怪獸的任務就是看守著維生液,也就是他們說的藥水。 「這是藝術,科技與藝術的結合!」高舒亞想起李宗奇炫耀的表情,突然覺得作嘔。 高舒亞心中明白,要對付這隻怪獸,只有具備催眠能力的老師才做得到,但是她過度使用催眠能力,現在幾乎跟一個平凡人無異,高舒亞吸了一口氣,打開地上的木版,往地下夾層走去。 到了地底,熟悉的藥水味撲鼻而來,幾乎是讓人昏眩,「乖!不要動,」高舒亞對著桌子,雙手微張,似乎要安撫眼前的這張桌子。 這張桌子緩緩的低吼,而且高舒亞走到哪,椅子就向著哪邊,高舒亞知道這張椅子的威力,一旦被這雙象牙刺到,鐵定非死即傷。 高舒亞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瓶藥水,扶著牛皮扶手,慢慢的往上走去,她不時看著身體後方的那張椅子,深怕牠會發瘋衝過來。 高舒亞上了地面,鬆了一口氣,她將木板蓋上,突然間,她發現有人在她後面。她猛轉頭,手摀著嘴驚叫,「艾妮,原來妳在這裏!」 相較於高舒亞的驚喜,艾妮的眼神卻是冷陌無情。 「你沒事吧?」高舒亞關心的問道,話才說完,突然間,有一股濃烈的殺氣從艾妮身上傳過來,讓高舒亞本能的往後退,艾妮原本將手背在後方,她緩緩的露出右手,剎那間,艾妮的手裏突然多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看起來像是阿拉伯半島的短彎刀,材質是用白色的玉石打造,刀柄是一塊米黃色的長骨頭,在骨頭的末端,有著一個圓洞,穿著金黃色的絲線繩結,在繩結的末端,綁著一串透明的水晶鈴噹,高舒亞橫舉彎刀,鈴噹迎風搖曳,噹噹作響。 高舒亞看著艾妮手中的匕首,不由得睜大眼睛,她握住藥瓶,機警的往後退,「沒想到妳竟然能夠揮舞巴甫洛夫的劍!難道妳也………」 艾妮冷冷的眼神,突然露出一抹狐媚的微笑,「謝謝你的教導,高老師!」她揮舞彎刀,步步逼進。 在地下室,突然響一個男子洪亮的斥喝聲。 「不許動!」雷公與陳直,還有十多名軍警都進入了地下室,雷公與陳直滿身是傷,雷公跛著腳,而陳直滿臉鮮血,看來他們從一場激戰中走過來。 雷公看著洪里森,以及馬斯洛小組,這些人看起來都相當的衰弱,洪里森跟雷公使了一個眼色,做了一喝水的動作。 「派兩個人去買一箱礦泉水!」雷公大聲的指揮著,「還有,馬上叫救護車!」 阿普頓站起了身子,高舉雙手,雷公往前將他銬住。 「報告,我們在一樓教室發現有一名外國傷者,他叫道格拉斯,」一名警察跟雷公報告,「看來他被阿普頓動用私刑,渾身是傷。」雷公轉頭看著地上一巨高大男子的屍體,以及角落邊,一堆碎玻璃,一個女孩的頭顱在血泊裏,他皺起了眉頭看著阿普頓,「你這變態,你還真是幹了不少大事,阿普頓。」 梁泳倫拿起了濾波器,隔著濾波器,他看到在中央處,地下躺著一塊黑壓壓的人形,「羅貝塔拉,沒事了,妳可以出來了!」他輕聲的說道。 這句話像是閃電一般,打在阿普頓的耳中,他差點失禁尿出來,「你剛才說什麼?羅貝塔拉不是死了嗎?」 羅貝塔拉沒有回應,梁泳倫蹲在地下,他擔心這一切都太遲了。除了梁泳倫與阿普頓,其它的人並不知道李宗奇的存在,也看不到羅貝塔拉。 「奇怪,高舒亞去拿藥水,為什麼那麼久還不見她的行蹤?」梁泳倫突然心中一凜,覺得有一股不安的感覺。 「大家先上樓去吧!」雷公導引著著所有人,「救護車已經來了!」 瓊安,王威利、張霍克、黃韋庭,還有洪里森隊長跟馬克,他們都緩緩的站起來,而凱文則攙扶著所羅門。他們走得很慢,當洪里森走到雷公旁邊,他跟雷公點點頭,「雷公,謝謝你出馬救了我們,我欠你一次人情。」雷公拍拍洪里森肩膀,笑著說,「好說!好說!」 在別墅門口,陽光照耀得令人張不開眼,救護車跟警車的數量,似乎不夠搭載所有的人,因此洪里森與瓊安自告奮勇留了下來,比起其它人,瓊安似乎恢復得很快,她坐在別墅前的涼椅上,大口的喝著水,而雷公則在指揮所有人、除此之外,在羅合帶讀書會裏,還有梁泳倫,受了重傷的安祺拉,還有別人瞧不見的羅貝塔拉。而梁泳倫東張西望,在尋找高舒亞的蹤影。 「不好了,高舒亞跌倒受傷了!」裏面傳來一名女子的叫聲。 「是艾妮!」梁泳倫大喜,但緊接著,他馬上想到高舒亞的安危。 「我去找高舒亞,」梁泳倫再度走進別墅,但是卻被雷公擋了下來。 「等一下,我覺得有古怪!」雷公看著裏頭一眼,他直覺是一個陷阱。 「我們一起進去,」瓊安伸了伸懶腰,「我好久沒有動動筋骨了。」 雷公、瓊安、洪里森與梁泳倫,四個人再度踏進別墅,「艾妮!你在哪裏?」梁泳倫大喊。 「我們在藝術教室!」艾妮的聲音從地下室傳來,「你們快過來!」 「藝術教室,那是在哪裏?」雷公左顧右盼。 「在地下一樓,」梁泳倫大步往樓下跑去。 「小心!」瓊安在後面提醒著。 梁泳倫一行人走到藝術教室前,所有人抬頭看了這教室的大門一眼,「好大的教室,像是演講廳似的。」 他將門打開,看到裏面詭異的景象,高舒亞流著淚,渾身發抖,而艾妮站在高舒亞後方,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古怪,像是柔媚,又像是邪惡,似乎又透著一些殺氣。最奇特的是,艾妮全裸著身體,她放下一頭金色的頭髮,就像是一幅美女維納斯誕生的畫,只是跟畫不一樣的是,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奇特的刀,而艾妮將這把刀橫在高舒亞的脖子前面。 「你們三個人,把槍丟掉!」艾妮看著雷公、洪里森與瓊安。同時她將刀子用力的壓住高舒亞的頸子。 雷公與洪里森、瓊安,彼此看了看,他們將槍放在地上。 「把槍放在教室外頭!」艾妮大聲喊著,用著一種命令的口吻。「然後把門關上」 雷公將槍踢出教室,突然間,只覺得一陣風吹過耳際,他不曉得,羅貝塔拉也暗中跑來相助。 「你要幹什麼?」梁泳倫問艾妮,他在猜,艾妮一定是在被拘禁的這段時間,被訓練成殺人機器。 「我要殺光你們!」艾妮朝這邊拋了一個柔媚的眼神,她用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比劃著,而且伸出了舌頭,從上往下舔了高舒亞的臉頰,高舒亞則厭惡的避開。 「小妮子,你要跟我們打,」雷公捲起袖子,「那你要小心了!」 「雷公、她是認真的,」瓊安小心的提醒所有人,「你們記不記得劉文甫?」 「妳說那名60歲的老人,打傷10多名混混的殺人機器?」洪里森想起那名死者,劉文甫的太太稱自己的丈夫是不痛不癢,冷血無情的僵屍。 「受死吧!」艾妮大喝一聲,這一聲大吼竟然如海浪波濤,震著音波,聲音才到,就發現艾妮雙腳一蹬,往上跳了過來,這一跳非同小可,她從教室的最底端起跳,跳上了半空中,她至少跳過3多公尺,這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做出來的動作! 「危險!」梁泳倫一看艾妮高舉刀刃,迎面跳躍過來,他馬上大喊! 雷公與洪里森都擅長空手奪白刃與空手搏擊,因此兩人搶先一步上去,但是艾妮當空一劃,手起刀落,瞬間將空氣劈開,雷公與洪里森懾於刀鋒凌厲,只好先閃躲,沒想到艾妮趁勢搶攻,只見她凌空揮舞,看起來刀刀致命,雷公與洪里森一時之間也找不出攻擊的空隙。 艾妮揮舞著刀刃,虎虎生風,動作甚是凌厲,又是一刀劈砍過來,雷公趕忙一個下腰閃過。 艾妮的胴體很漂亮,白裏透紅,赤裸的身體,飄逸著一頭金色的長髮,像是一個貴重的陶瓷娃娃,毛細孔上似乎沁著香水,面對這又美麗又致命的事物,雷公與洪里森在打鬥時,似乎受到某種限制,這樣裸體的美女,有些格鬥的手法,他們使不上力;而有些粗暴的行徑,例如將這教室內的椅子拔將起來,朝她扔過去,這些行徑也做不出來。 這個敵人很可怕,她刀刀都要取你的性命,但是你又把她當作珍貴的藝術品,深怕會傷了她一絲一毫,深怕這個美麗的瓷器會一不小心給砸碎了。 「她的刀太快了,我們得三個打她一個!」瓊安大喊,她使用擅長的飛踢加入戰局。 艾妮一個後空翻,閃過瓊安的飛踢,她才翻滾落地,馬上又變換成攻擊的姿勢。 艾妮換成左手持刀,她左腳單腳站立,右腳高舉。突然間,艾妮像是一隻白裏透紅的燕子,從空中飛將過來,這一次,洪里森被逼得不得不往後退開。 「飛燕式!」高舒亞驚呼,原本那是她舞蹈課所傳授的舞步,包括印度的舞蹈以及瑜珈,沒想到艾妮在一連串催眠訓練中,揉合了殺人的刀法與舞蹈。 只見艾妮一個空翻,雙手持刀往中心直劃下來,雷公等三人急速往旁邊退開。 艾妮將刀刃拋給右手,她將刀刃水平指向正前方,膝蓋彎曲站著弓箭步,身體就像是站在一條筆直的線上。 「那是拜日式!」雖然高舒亞知道,現在不是讚賞的時候,但是她仍然為艾妮嫚妙的舞姿驚呼不已。 艾妮一個迴旋,刀風中沁著體香,還滲著一股殺氣。刀鋒橫掃,一個紅色座椅被削去半邊。 「真應該讓我大哥瞧一瞧,他應該為國防部引進這種戰技訓練的,」雷公邊說邊喘氣。 瓊安與雷公,洪里森三人,再度將艾妮團團圍住,只見艾妮在中心,她收起弓箭步,高抬右腳,像是一隻紅鶴一般盤著腳,同時啪喇啪拉的甩動手上的刀刃。 「啪!」突然間,有人重重的賞了艾妮一巴掌,艾妮愣了一下,她睜著大眼睛,撫著臉頰,先是用刀刃往前畫了一個扇形,接著艾妮馬上後退,她緊張的左右張望,而瓊安等三人更是面面相覷,摸不著頭緒,他們以為這也是艾妮古怪刀法的一部份。 「碰!」的一聲,艾妮跪了下來,露出痛苦的神情,看起來有人在她腰間狠狠的踹了一腳,但是這個人不是瓊安,也不是雷公與洪里森。 羅貝塔拉利用李宗奇的身體,趁著空隙,給了艾妮一巴掌,又踢了她一腳,不過,艾妮的刀法太快,如果太過草率,李宗奇的身體難保不被切成兩半。 艾妮再次用刀畫出一道弧線,逼瓊安與雷公,洪里森三人退開,同時她也四處在找尋,她知道,有一個看不到的高手在暗地算計她。 梁泳倫看艾妮分心,連忙奔向高舒亞,沒想到,艾妮瞧見梁泳倫往後跑,她大叫一聲,連續幾個翻滾,已經搶到梁泳倫後背,她雙手持刀,往上一跳,眼看就要往梁泳倫後心刺去。 「小心!」高舒亞嚇得面無血色,她對著梁泳倫哭喊。 突然間,艾妮的雙腳被人往後拖住,這一往回拉,艾妮不但沒有刺中梁泳倫,反而跌了一個狗吃屎。羅貝塔拉操控著李宗奇,將艾妮從半空中硬生生的拉下來。 「好機會!」洪里森眼看機不可失,他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兩手壓住艾妮的雙腿,「只要把你這瘋子壓住,看你還能威風到幾時↓」 尋常人要是雙腳被扣住,鐵定動彈不得,但是艾妮卻伸直手臂,雙掌一蹬,身體往後彎成一個月形,雖然她的雙腿從後面被洪里森壓制,但是她雙手握刀,借力使力,往後直刺洪里森的腦門。 「危險!」瓊安與雷公從兩邊搶上前去搭救,只要慢一步,這把刀就會刺進洪里森的頭顱,雷公一個失神,被走道上的一張椅子絆倒,整個人跌落下去,雷公一抬頭,卻看到他不想看到的景像。 艾妮將雙腳跪在地上,而身體彎成月形,她雙手緊握著刀,白色的刀刃上滴著血,一滴,又一滴,這把刀插入瓊安的胸口,直沒到刀柄。 「瓊安!」洪里森大喊,他用手掌擊開艾妮的,艾妮似乎力氣用盡,像是電池用完的布偶,躺在地下動也不動,不過,艾妮的刀卻直挺挺的插在瓊安的胸口。 瓊安的雙手抽搐著,她的眼睛睜得很大,血從胸口泊泊流出「我……我不想死………」 而艾妮的刀刃,不只刺穿瓊安的胸口,同時也刺穿她背後的李宗奇,很不幸的,羅貝塔拉原本要護住瓊安,沒想到這把利刃的尖端刺進透明外套,刺進李宗奇的胸口,同時也刺穿羅貝塔拉。 「我真的不想死………」瓊安睜大瞳孔,流著眼淚,鮮血不斷湧出,「救我………」 「瓊安!」洪里森與雷公,梁泳倫大喊,「瓊安!」 高舒亞紅著眼,摀住自己的嘴唇。 瓊安的血滲進透明外套裏,一點一滴將羅貝塔拉包圍。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地方,即將有兩名女子即將死去,一個是羅貝塔拉,一個是瓊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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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