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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學家 ( 65 ) 保護
2008/06/13 08:38:49瀏覽457|回應0|推薦1
陳直跟他的部下,通常都是三個人一組,由他擔任先鋒,左後方、右後方各一個士兵,第一列有一個士兵,第二列兩個士兵,從上往下看,就像是一個箭頭的形狀,這是他們向來練習的戰鬥模式,不過,這次他們採取的是五個人一組,也就是說,每一列增加了一個人。

他們匍匐著前近,用手肘與膝蓋推動著身體往前,令人驚訝的是,他們一致而且快速的速度,這些職業軍人在草地上爬行的速度,已經接近成年男子快步行走的速度,他們朝著石碑的某處集中,很快的,他們發現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壓住他!」陳直與其他4名士兵,像是一面扇子一般撲向一個在草叢中的軍人,每個人都認得這個逃兵,他是負責爆破的士官,他叫做鐘文光,外號叫做長毛象,卻無緣無故的失蹤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力氣很大,包括陳直在內,五個人壓著這名面目猙獰的軍人,兩個人扭住他的右手,兩個人壓住他的左臂,而陳直則用手肘制住這名軍人的頭部,被壓制住的軍人,與其說是人類,倒有七分類似野獸,一般人的眼白是白色的,但是他的瞳孔卻露出火燄般的血紅色,在晨霧迷漫中看起來甚是駭人!五名大漢壓住這名猛獸,但是看起來這頭猛獸隨時都可以掙脫,在掙扎過程中,他大聲嘶吼,竟然發出像虎豹之類的聲音。

「好可怕的力量!」陳直不禁頭皮發麻,這究竟是什麼怪物?他想起在兩年多前,有一名部隊裏的學生喝了酒,發起酒瘋,他雙手穿過這名學生的腋下,雙手往上,十指緊扣住他的脖子,但是他沒想到,喝醉酒的人,力量是如此巨大,當時他幾乎無法制服自己的學生,後來還是有另一名軍官的協助,才把這名發酒瘋的學生給關進禁閉室,後來,他們都稱這些喝醉酒鬧事的軍人,管他們叫做『野牛』。

「他中了十多槍麻醉槍,就算是頭大象應該早就躺下了。」陳直身旁兩名士兵一邊喘氣,一邊用盡力氣按住這頭猛獸。

「這是我們抓到的第三頭野牛」,陳直費力的將這名軍人銬上手銬腳鍊,他很懷疑,以這種恐怖的力量,也許這隻野牛可能會掙脫手銬。

突然間,四週傳出慘叫與哀嚎聲,陳直與其它四名士兵立刻抬起頭警戒,「你們先將這頭野牛搬上巴士,記得多銬一組手銬腳鍊!」說完話,陳直站起了身子,單獨往慘叫聲的地方奔去。

才往前沒走幾步,右邊草叢突然一陣晃動,陳直馬上伏低身子,正要擊發麻醉槍,原來是一隻松鼠,他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喝!」雷公突然從左手邊的草叢中衝出來,正站在陳直對面,兩個人面對面,著實嚇了一跳。

「呼!」兩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我剛才聽到慘叫聲。」陳直小心的左右張望。

「我也聽到了。」雷公剛說完,突然聽見一個聲響,像是某種物體穿越樹林與草叢的聲音,聲音近到眼前,突然一個人影飛踢下來,重重的踢到雷公的右邊膝蓋,「啪!」雷公應聲跪下,頓時痛苦不堪,從他的表情看來,他的腿骨很可能是被踢斷了。

陳直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卻撲了一個空,他延著人影處掃射麻醉槍,卻沒有一槍命中,這人影比剛才的松鼠還快上好幾倍,陳直心中一凜,他馬上伏低身體,走向雷公,陳直與雷公背對背向外防御,沒想到這次人影從上方迴旋飛踢,陳直才意會到上方傳來一股殺氣,意念才到,沒想到一個飛踢直中陳直面門,陳直當場眼冒金星,鼻血湧出,看來鼻樑是被踢斷。陳直忍住這重大的衝擊,他馬上拿起麻醉槍往上掃射,再度又撲了一個空。

原本陳直與雷公是要來追捕手下的逃兵,很顯然的,這兩名逃兵經過催眠,他們的速度比非洲獵豹還快,剛才的飛踢,比孟加拉虎或是阿拉斯加棕熊的力量還要強上好幾倍。

這兩名速度快得驚人的士兵,他們從原本的標的物,轉變成獵殺陳直與雷公的狙殺手,而且很顯然的,這兩名士兵的速度與力量,都遠遠在陳直與雷公之上。

「砰!」驀地裏又是一記重擊,這一次,陳直完全看不到對方出手的方向,他完全沒有招架的餘地,一百八十七磅的身體,被踢的騰空飛起,重重的摔落在一根粗樹木之前。

「這是什麼怪物?」陳直忍住劇烈的痛楚,他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再次跟雷公緊貼著。

陳直看了看地形,他向雷公揮揮手,他們移動到一處空礦處,「這附近沒有草叢跟樹木做掩護,他們就沒有地方可以藏身了。」

雷公點點頭,就算對方的速度像閃電一樣,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這一處曠野,如果要攻擊陳直與雷公,那麼誓必要走出樹叢不可。
不過,接下來的聲響,卻讓陳直與雷公面臨絕望。

「嘶!」一聲相當尖銳的聲音,陳直聽得份外明白,那是藍波刀從刀鞘裏抽出來的聲音,這是鋼刃與皮革的摩擦聲。

「雷公!」陳直指著他弟弟大叫,「小心飛刀!」

在空曠處,雷公龐大的身驅根本無從躲起,「看來我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呼!呼!呼!」金屬在風中滾動的聲音傳來。

風聲,格鬥聲,銬上手銬的聲音,慘叫聲與刀刃在空氣中劃過的聲音,羅貝塔拉都聽得一清二楚,她聽到兩個奇怪的聲響,所到之處,都是骨骼斷裂與慘叫聲,這是援軍不斷被擊潰的聲音,這些訓練精良的士兵們,面對兩名速度奇快的怪物,正在節節敗退,羅貝塔拉在透明外套裏嘆了一口氣,「我必須要先出發了!」

在透明外套裏,李宗奇滿身大汗,面無表情,像是一個機械人一樣,而羅貝塔拉則處在李宗奇的衣服裏,這是羅貝塔拉教高舒亞這樣做的,在藥廠裏,梁泳倫提出了一個點子,就是將滿臉鮮血,不省人事的李宗奇與梁泳倫來個調包,梁泳倫換上李宗奇的衣服,並在臉上抹了血漬,雖然李宗奇的體格較為瘦小,但是只要梁泳倫一路上低著頭,由其它的人攙扶著,藥廠的警衛可能看不出來。

羅貝塔拉讓李宗奇扳開水槽的金屬扣環,這在平常,藥廠的人必須使用機械手臂才能做到,但是羅貝塔拉將李宗奇催眠成一隻西部低地的猩猩,這是一種爆發力驚人的靈長類,這隻猩猩果然沒有讓人失望,輕而易舉的將水槽金屬扣環硬生生拉開。接著,她吩咐高舒亞,將李宗奇的內衣浸入水槽,讓綠色的液體滲入衣服,然後就像包粽子一般,高舒亞將羅貝塔拉仔仔細細的包進衣服裏。然後,羅貝塔拉就可以附著在李宗奇身上,透過血液當作媒介,羅貝塔拉輕易的操控著李宗奇。

在高舒亞將羅貝塔拉包覆到一層又一層的衣服裏時,羅貝塔拉心中一酸,剎那間她似乎回到襁褓的時代,她的記憶似乎又回到當初母親的懷抱,無意間,她突然讀取到高舒亞的心思,高舒亞手裏在包覆著衣服,而心中卻在惦記著,「這種方法行得通嗎?羅貝塔拉會不會有危險?我真的好擔心羅貝塔拉………」讀到這樣的心思,羅貝塔拉此時渴望她可以流淚,這樣真真切切的代表著,她有一個值得驕傲,值得炫耀的友情。

羅貝塔拉心中很高興,她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藥廠,離開這個水槽,離開這個圈住她靈魂與自由的地方。但是,羅貝塔拉心中很清楚,她知道這麼做的代價。如果沒有換取維生液─那是支撐她可以活下來的一種藥水,她的力量、甚至生命,很快就會流失。不過,她早已經預知這一天的到來,眼看著李宗奇身上的汗水,逐漸的滲進衣服裏,而原本的維生液卻一點一滴的被汗水稀釋、融合,維生液的化學元素一點一滴的消失,她心中知道,死亡已經愈來愈近了。

她曾經有想過,透過血液,直接進入李宗奇的腦部,但是羅貝塔拉放棄了。 李宗奇是男性,羅貝塔拉是女性,這根本無法結合在一起,如果羅貝塔拉順利主宰李宗奇的腦部,那麼可想而知,李宗奇接下來一生的行為都會很奇怪,與世俗不合,他可能會天天穿著洋裝,穿著高跟鞋,抹著口紅與唇蜜,在身上擦著香水,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在李宗奇的腦中,原本海馬迴的部份,充滿了猥瑣與自卑、甚至是妬忌與仇恨的記憶,那個地方已經都是塵垢,都是污濁不堪的思路,沒有羅貝塔拉可以住宿的角落,那裏都被惡魔侵佔,沒有一個潔靜的地方。

「如果我強行進入,一定會產抵抗力,李宗奇的腦不歡迎我,而我又不喜歡變成李宗奇,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死。」羅貝塔拉又嘆了一口長長的氣。

不過,羅貝塔拉馬上換個角度想,直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至少高舒亞、梁泳倫跟我三個人安全的離開藥廠,而藥廠的人並不曉得我已經逃出來了,至少在今天中午藥廠換藥水之前,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 。」

原本羅貝塔拉很期待梁泳倫與高舒亞帶來援手,事實上,他們的確帶來了,但是剛才的慘叫聲與哀嚎聲,卻都是從這些援軍口中發出的。她聽得份外明白,也聽見現實的粗野與殘酷。她聽見,有一個男子的胳臂被擰得粉碎,那是他的慘叫聲。還有一個男子被拋到樹上,最近的一個聲響,則是一名男子頭骨被擊中所發出的哀嚎聲。她心中很明白,過不了多久,雷公帶領的人會全軍覆沒,因為一方是平凡的人類,也許他們訓練有素,但是很可惜的是,另一方聽起來不像是人類。

羅貝塔拉不清楚這幾個怪物的目的,但是她曉得,至少高舒亞與梁泳倫會是安全的,因為這些怪物都是受過『刺激-反應』所訓練出來的,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你不搖鈴,牠不會流口水,你不攻擊牠,牠也不會來攻擊你,除非你是牠們的目標物。所以高舒亞與梁泳倫會是安全的,「這兩個傻好人!」羅貝塔拉心中泛起一絲不捨,她操縱著李宗奇快步跳下一個又一個的台階,李宗奇像是猿猴一般,兩手握拳,四肢著地在地上快速飛奔,當然,所有的人都只會當是一陣強風吹過。

羅貝塔拉操控著李宗奇,而李宗奇操控著軍用吉普車,「這感覺還真是怪!」羅貝塔拉回頭看,她瞞著高舒亞與梁泳倫,她讓李宗奇把油門一直踩到最底,接著,她仔細的聽著風的感覺。吉普車風馳電掣,一路上都沒有踩下煞車,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軍用吉普車已經來到羅合帶讀書會,白色別墅前面,而羅貝塔拉知道,久違的阿普頓正在別墅內等候。羅貝塔拉聽見,在羅合帶讀書會門口,在她的右後方與左後方,各有一名虎視眈眈的怪物,他們在等羅貝塔拉一進地下室,隨即就會將出口封死。

「這是典型的甕中捉鱉,不過設計這一場陷阱的人,自己卻忘記要跑出來。」羅貝塔拉笑著,她讓李宗奇大步的踏進地下室。

「梁先生,歡迎!」阿普頓從樓梯的盡頭出現,看來他已經在這裏等很久了。

羅貝塔拉猜得沒錯,兩名士兵已經跟在後面,眼看著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你好,阿普頓」羅貝塔拉盡量讓李宗奇壓低嗓音,以免引起阿普頓的懷疑。 阿普頓戴著一種古怪的黑色皮帽,緊緊的扣在頭上,像是搖滾歌手戴的奇特帽子,羅貝塔拉知道,那是未來部隊所研發的濾波器,它可以過濾音波與腦波的設備,這是阿普頓的救命丹,同時,他也用來分辨透明外套的位置,如果不是這個玩意兒,羅貝塔拉會立刻毫不猶豫的將阿普頓送入地獄。

「我等你好久了,」阿普頓將手往裏邊一擺,「這裏那麼熱,怎麼不脫下外套?」這句話大有揶揄梁泳倫的意味,不過,對於裏面的羅貝塔拉卻沒有任何效果。

阿普頓心想,梁泳倫壓根都沒猜到,其實他早已經知道透明外套的秘密,而且他一直監控著梁泳倫,他猜,梁泳倫現在一定驚訝的說不出話。

可惜的是,外套裏面的人並不是梁泳倫,而羅貝塔拉根本不把阿普頓的話放在心上,羅貝塔拉現在只是專心的操控著李宗奇。

「這裏人那麼多,怎麼不讓他們去外面散散心?」羅貝塔拉透過李宗奇的嘴巴反駁,透明外套裏傳出不屑的聲音。

「呵呵,」聽到這句話,阿普頓顯得不耐煩。

「你給我脫掉外套!」阿普頓惡狠狠的拔出手槍,指著透明外套的上方,也就是李宗奇的腦袋位置,此時,羅貝塔拉暗自覺得好笑,她心中想,「我真巴不得你趕快開槍。」

李宗奇的手槍上裝有滅音器,他就算在這裏開上十幾槍,外面也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不用逼他了,他知道秘密,」一句尖銳卻又衰弱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我感覺得出來!」

「老天!那是安祺拉!」羅貝塔拉心中驚呼,他們不曉得對安祺拉做了什麼,現在安祺拉只剩一個頭顱,看起來阿普頓並沒有替安祺拉更換維生液,安祺拉臉色蒼白,在角落的水槽裏,聽起來奄奄一息。

「喔!這樣啊………」阿普頓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碰!」突然間,阿普頓轉身對安祺拉的水槽開槍,這一槍射穿了安祺拉所處的水槽,水槽內僅剩的維生液泊泊的流出,
「接下來,如果妳的求生意志很強的話,你可以撐個16個小時。」阿普頓哈哈大笑。

「你這個畜牲!」羅貝塔拉幾乎是用了畢生的力量,灌注在李宗奇的拳頭上,李宗奇收到羅貝塔拉的命令,立刻高舉右手,他的手臂像是一台挖土機似的,狠狠的朝阿普頓肩膀與腹部瘋狂攻擊,不料,一拳一拳重重的打在阿普頓身上,李宗奇的手臂卻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

「人形鎧甲?」羅貝塔拉心中大喊不妙,這在歐洲實驗室裏,她有見過這項技術,應該是未來部隊的叛徒吉諾將它帶給了阿普頓。

電光石火之間,阿普頓一腿飛踢,踢向透明外套,李宗奇應聲飛了出去。

很不幸的,這重重的一腳踢在李宗奇的胸前,卻著著實實的踢中羅貝塔拉,羅貝塔拉只覺得天昏地暗,昏死過去。

「梁先生,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阿普頓張開雙臂聳聳肩,「我身上的人形鎧甲,就算是對付戰車的穿甲彈也傷不了我,你現在只有一個選擇,乖乖的告訴我羅貝塔拉的秘密,這樣我也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阿普頓從濾波器裏清清楚楚的看到透明外套的位置,因為他們在之前,把一種化學藥劑噴在上面,而透過濾波器,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形,阿普頓走近這個躺在地上的人形,對著透明外套的腰間又補了一腳。

「他不知道秘密!」從樓梯上看去,有個男子大步的邁向這裏,原來是梁泳倫,而高舒亞緊跟著在他後面,原來梁泳倫跟高舒亞一發現吉普車被開走,立刻尾隨羅貝塔拉來到這裏。

梁泳倫走到阿普頓的眼前,與他四目交接,「我,梁泳倫,我才知道羅貝塔拉的秘密。」

阿普頓大吃一驚,他舉起槍,對著梁泳倫問道,「那透明外套裏面的傢伙是誰?」阿普頓用手指著後方,在他手指的方向,什麼都看不見。

「那是李宗奇,」高舒亞冷冷的看著阿普頓,「你最好的夥伴。」

阿普頓轉頭看著角落邊破碎的水槽,「看來我這一槍沒有白給,算是妳應得的,」他狠狠的笑著。
對於他剛才惡狠狠修理的合夥人李宗奇,他則是完全沒有搭理。

高舒亞看著右邊角落裏的安祺拉,眼淚像是決堤般流了下來。

「快點,梁先生,時間不早了,」阿普頓用手比了比那一群人形蠟像,「你的好朋友們,已經36小時不吃不喝,就算是甦醒過來,這些人可能還是會有生命危險的喔!」阿普頓不懷好意的提醒著。

阿普頓歪著頭看著梁泳倫,「如果你說出謎底,我會讓你們平平安安的回到溫暖的家中,你可以回到可愛的學校,見到你的學生,以及你的同事。」阿普頓瞇起眼笑著。

梁泳倫深深的吸一口氣,「我走完人格棋盤,我發現羅貝塔拉的秘密,是在一個人身上,我們必須去把這個人找出來!」

「喔……原來如此,」阿普頓將高舒亞狠狠的推開,他拿著槍指著梁泳倫的太陽穴,「梁泳倫,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你最好一句一句說清楚,不然我馬上就殺了你。」阿普頓看起來十分焦急,他是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這個秘密。

「你如果殺了我,你什麼都得不到!」梁泳倫瞪了阿普頓一眼,「羅貝塔拉已經死了,而你又害死了安祺拉,現在只有我知道這個秘密,如果你殺了我,你這輩子永遠不知道謎底。」

「等等,你說……羅貝塔拉死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阿普頓像是晴天霹靂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梁泳倫,他把槍口抵得更進,緊緊的貼入梁泳倫的臉頰。

「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藥廠的警衛,」梁泳倫不屑的回了阿普頓一句,他看了後方的高舒亞一眼。

阿普頓驚慌的撥打手機,他滿頭大汗的在等對方的消息,同時,他的右手一直持著槍,抵住梁泳倫的頭。

「該死!」阿普頓聽到對方的答覆,他將手機摔在地上,氣急敗壞的掐著梁泳倫的脖子,「你們這兩個混蛋,看你們做的好事!」

「羅貝塔拉在哪裏?」阿普頓歇斯底里的狂吼,「你快點說出來!不然我馬上斃了你!」

「這不重要,你我都很清楚,羅貝塔拉離開維生液,還可以活多久。」梁泳倫摒住呼吸,他現在除了有羅貝塔拉的秘密,而且他讓阿普頓知道,現今世上除了梁泳倫,沒有人會告訴阿普頓這個秘密,如果阿普頓膽敢殺害自己,那阿普頓將會一無所有,尤其是阿普頓竟然笨得去傷害安祺拉,這下子阿普頓僅剩的研究資產都變成泡沫了。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安祺拉有氣無力的聲音,從角落裏,從一個蒼白的頭顱裏傳來。

「我很抱歉…………」梁泳倫想著要先救所有人出去,他一定要撒這個謊。僅管他不知道,羅貝塔拉現在的情況,幾乎與死亡沒有差別。

「安祺拉,你要撐下去,我們馬上去拿藥水給你!」高舒亞心中滿是不捨,她急切的說完,立刻跑到水槽邊,她跪了下來,將剩餘的維生液用雙手兜起來,不斷的淋在安祺拉的頭上。

「高舒亞,我對不起妳……」安祺拉的聲音幾乎快要讓人聽不見了。

「安祺拉,妳不要說話,你撐下去,」高舒亞拼命的將地板上的維生液掬起來,而碎玻璃則劃破了她的雙手。

「好了,高舒亞,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安祺拉的聲音就像是蚊子振動翅膀的聲音,微弱得接近靜音。

「我說了,叫你不准說話!」高舒亞淚流滿面,她一邊哭,一邊大罵,她雙手滿是鮮血,不斷的淋著維生液,就好像是幫一條跳離魚缸的金魚淋上清水一般。

「妳總是不聽我的話………」高舒亞哽咽著。

「不……這不是真的,」阿普頓雙手掐著自己的頭,事情怎麼會演變到現在的結果,「不行!我一定要先冷靜下來!」想到情勢逆轉,他手裏最重要的資產羅貝塔拉已經死了,他不禁氣急敗壞,現在能夠幫他重新研究的,就只有安祺拉了,他一手用槍指的梁泳倫,一邊走近蹲在地板上撈著維生液的高舒亞,他扯著高舒亞的頭髮,「你這個婊子,妳還不快去樓上拿藥水!」阿普頓他下了決定,他必須要馬上拯救安祺拉,而且他還要馬上重新建立起他跟安祺拉的關係。

阿普頓扯著高舒亞的頭髮,梁泳倫欲上前阻止,阿普頓卻做了一個古怪的動作,他將槍口往後,不是對著梁泳倫,而是對著後面的一群蠟像。

「你這個畜牲!」梁泳倫氣得大吼。

阿普頓抿起了嘴,若無其事的聳聳肩,「從現在起,你們兩個人只要敢違抗我,我就隨手往後開槍,也許是殺了你朋友馬克,也許是殺了高舒亞她老爸所羅門!」

高舒亞掙脫阿普頓的手,氣呼呼的推開兩名士兵,她回頭默默看了梁泳倫一眼,接著大步往樓上邁進,如果她能夠趕快拿到維生液,這樣安祺拉跟羅貝塔拉都可以得救。

此時,羅貝塔拉已經幽幽醒來,但是這劇烈的痛楚讓她知道,她已經受到難以補救的傷害,她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阿普頓衝向梁泳倫,他雙手揪著梁泳倫的衣領,大力的搖晃,「你這個白癡!我限你三秒內,說出羅貝塔拉的秘密,我要的是全部,人名、地名、數量或是年代,你得通通告訴我!」

梁泳倫瞪著阿普頓。

「三!」阿普頓惡狠狠的回瞪回去,同時咬著牙開始倒數。

「二…………」阿普頓扣下板機。

待在透明外套裏的羅貝塔拉正準備要說話,沒想到泳倫卻先高舉雙手,「好吧!」

梁泳倫嘆了一口氣,「其實,羅貝塔拉的秘密,一點兒也不奇怪,她有一個喜歡的人,叫做哈薩庫爾‧德魯,就是這麼簡單。」

阿普頓用狐疑的眼神瞪著梁泳倫,他晃了晃槍口,「你繼續說!」

「哈薩庫爾‧德魯是塔吉克的民兵隊長,在羅貝塔拉的記憶中,他曾經率領民兵打敗一群盜匪,哈薩庫爾‧德魯成功的救出了羅貝塔拉與安祺拉,後來,哈薩庫爾‧德魯隨著契雪同志會來到台灣,這個人、這件事,是羅貝塔拉的秘密,同時,也是羅貝塔拉堅持要離開未來部隊,而要遷來台灣的理由。」

「梁泳倫你這傢伙,」羅貝塔拉心中苦笑。「原來他在人格棋盤裏還看得很認真。」

阿普頓看了梁泳倫,又斜著身體往後瞥了角落裏的安祺拉一眼,阿普頓放下了手中高舉的槍。

阿普頓知道,這很有可能是真的。因為阿普頓曾經從吉諾那邊搜出很多羅貝塔拉的資料,他記得有塔吉克的村落,以及盜匪的打劫事件,這個解釋很合理,同時,這也不可能是梁泳倫硬掰出來的。

不過,如果這是羅貝塔拉的秘密,那麼,他還需要更多細節,這樣他才能強化他的研究。

「我沒理由騙你!」梁泳倫平靜的說著。

「那麼,你告訴我,哈薩庫爾‧德魯他現在人在哪裏?」阿普頓再次舉起槍,這次是指著梁泳倫的額頭。

梁泳倫轉動眼珠,嘴巴正要說話,卻欲言又止。

阿普頓覺得奇怪,一般人在說話時,總是會眨著眼睛,而梁泳倫的眼睫毛很長,跟他說話時,都會不經意的注意到這一點,就是是第一印象似的,阿普頓覺得怪異的是,梁泳倫的睫毛動都不動一下,眼睛也沒有眨眼,他動也不動,看起來不是冷靜,而是像雕像一樣。

「他怎麼了?」阿普頓覺得奇怪。

「是……是誰幹的?」下一秒,他知道答案了,有人將梁泳倫催眠,讓他動彈不得,當然,也就無法說出羅貝塔拉的秘密,「該死!」他氣極敗壞的轉向角落,「安祺拉,是妳幹的,對不對?」

「沒錯,我想保護羅貝塔拉的秘密,」安祺拉氣若遊絲。空氣似乎結冰了。

如果說阿普頓是個綁匪,那麼,在前一刻,他最主要的人質,一直是梁泳倫。但是安祺拉卻改變了這個事實,安祺拉透過念力,讓梁泳倫失去意識,讓梁泳倫跟其它困在棋盤裏的人一樣。同一時間,在角落裏,在透明外套裏的羅貝塔拉心裏卻五味雜陳,她雖然心疼安祺拉的想法,但是,安祺拉做的是一件極度危險的決定,這是一個玉石俱毀,同歸於盡的做法,羅貝塔拉想要使出什麼力氣,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控制李宗奇,無法再控制任何一個人,甚至包括自己。

「你這婊子!」阿普頓忿恨難當,他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向安祺拉開槍,他咬著下唇,緊咬著流出紅色的血液,他的左手抓住發抖而又忿怒的右手,右手卻又扳下扳機。

此時,只聽到安祺拉歇斯底里又尖銳的大喊,「巴甫洛夫!」


突然間,阿普頓發現有一團陰影籠罩著他,他抬頭一看,那正是巴甫洛夫!這個從歐洲實驗室帶來的怪物,他現在跳躍到兩公尺高的高度,正向阿普頓撲來,自從他被高舒亞踢昏之後,巴甫洛夫就一直躺在那裏,沒有人搭理過他,不過,他一直活著,而這次,安祺拉顯然是再度喚醒了他。

巴甫洛夫像一頭極地的餓狼一樣,他撲上阿普頓的肩頭,惡狠狠的往頭上啃咬下去,同時,巴甫洛夫雙手像蠍子一樣,用力鉗住了阿普頓的濾波器,巴甫洛夫發出震天的嘶吼,將這阿普頓頭上的濾波器硬生生的扯下來,那力道之大,足以將阿普頓脖子上的頭顱一起擰下來。

「該死!」阿普頓像是發了瘋似的,他一連對巴甫洛夫開了好幾槍,第5槍,第6槍,第7槍,他已經用完了子彈,而巴甫洛夫,這名西亞男子顯然不受到影響,繼續朝著阿普頓攻擊。

「噗!」滅音槍這次擊中了巴甫洛夫的正前額,他停住了一會兒,接著便翻上白眼,倒地不起。
「只有擊中你的海馬迴,才能讓你死透,對吧?」阿普頓鬆了一口氣,這次,他又再度控制了整個局面。

「你說的沒錯!」安祺拉微弱的聲音再度傳來。

跟巴甫洛夫比起來,安祺拉的聲音更讓阿普頓驚駭,因為他現在沒有戴著濾波器,他的狀況跟其他一般人一樣,安祺拉隨時可以催眠他,修理他,讓他死得痛苦萬分,肢離破碎,阿普頓雖然擊斃了巴甫洛夫,但是他依然像是一隻驚弓之鳥,沒有了濾波器,他現在幾乎已經是待宰的羔羊。

「該死!」他立刻摀住自己的耳朵,接著又緊閉嘴巴。

「不要回答,安祺拉說的每句話都不可以回答!」阿普頓將雙手塞住耳朵,他緊咬著嘴唇,在心中發下毒誓,無論是安祺拉演什麼把戲,他都不會應答。因為他知道應答的結果。

他知道安祺拉的力量,瘋狂,不合邏輯,而且難以控制,甚至難以研究分析,他小心翼翼的,用著眼睛的餘光看著安祺拉,安祺拉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好險!」阿普頓在心中說道。

「沒事的,阿普頓先生,你趕快戴上濾波器吧!」空氣中傳來李宗奇的聲音,阿普頓的濾波器像是拋物線一般被拋到阿普頓面前。

阿普頓呼了一口氣,「還好」他對著空氣,也就是李宗奇所在的位置笑了笑,「一切都搞定了。」他用最快的速度扣上濾波器。

阿普頓很開心,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不過,奇怪的是,李宗奇沒有回答,而氣氛有些不尋常。過了不久,聲音依然是從空氣中傳來,只不過,這次卻是女人的聲音。

「阿普頓,你剛才跟我說話了。」羅貝塔拉幽幽的說道。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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