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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3/24 23:41:04瀏覽659|回應1|推薦6 | |
「等一下,有人進來了!」道格拉斯急忙關機,將筆記型電腦闔上。 「吉諾,有好酒嗎?我們要好好慶祝一番。」聽起來是阿普頓的聲音,這兩個人狼狽為奸,不曉得又要慶祝什麼惡行?梁泳倫跟道格拉斯立刻蹲在書房沙發後面。 「有,我有Smirnoff的伏特加,」吉諾開心的笑著回應,「還有Tequila龍舌蘭」 「天使頻道上線了!我們多年的努力終於成功了。」阿普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他伸開雙臂倚在沙發上,看起來神情一派輕鬆,。 「他剛才說上線了,這是什麼意思?」,道格拉斯與梁泳倫蹲在書房裏,梁泳倫心中暗想, 「天使頻道?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網站的名字」 「我終於可以送安祺拉回家了。」吉諾哼著歌曲,走向廚房。 「回家?」阿普頓回過頭來,看著吉諾,「哈哈,好個回家,吉諾,回家這個詞我真是太喜歡了,真不愧是食人魚吉諾。」 吉諾拎著兩瓶酒過來,跟阿普頓比起來,吉諾似乎冷靜得多,「別喝太多,明天的董事會你還要秀一下成果呢!」 「吉諾,該享樂的時候就該享樂,你看看我,」阿普頓哼的一聲,「醫院每次都說我心臟病跟高血壓,我還不是壯得像條野牛一樣?」 吉諾搖搖頭,逕自倒了兩杯酒,他遞了一杯給阿普頓。 「說真的,」阿普頓回報給吉諾一個試探的眼神,「我們明天董事會後應該要辦個Party的。」 阿普頓將腳翹在茶几上,「你有美酒,我來找群美女,我們好好慶祝。」 「是嗎?」吉諾的反應很冷淡,「我只是不希望又像上次一樣,要幫你抓住發了狂的女人。」吉諾喝了一大口酒,「女人發起瘋來很可怕,尤其是你的情婦。」 吉諾邊說著,拿著酒杯走向書房,而躲在書房內的道格拉斯也警覺到,連忙將身旁的梁泳倫壓往牆邊。 「可怕?」阿普頓用手指了指吉諾,笑著說,「這兩個字真不像是從你嘴巴裏說出來的。」 吉諾走進書桌,打開了書桌上的筆記型電腦,並在上面按下了指紋,「說真的,我們真的不再需要安祺拉了嗎?」吉諾轉過頭來,望向客聽裏坐在沙發上的阿普頓,「那消失的記憶怎麼辦?」 阿普頓站起身來,也走向書房,「我們快要找到了。」 吉諾冷冷地看了阿普頓一眼,「快要找到就是還沒找到!」 「嗯……」阿普頓似乎有點自討沒趣,暗自悶哼,突然間,阿普頓重心一個不穩,摔倒在道格拉斯與梁泳倫眼前,酒杯摔落在地上,裏頭的酒則潑灑了一地。 「阿普頓!你怎麼了!」吉諾蹲了下來,用力搖著阿普頓,而阿普頓的身體抽緒,嘴角則不斷地流出白色泡末。 「看起來好像是心藏病發作!」梁泳倫心想,「吉諾應該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的!」 吉諾站了起來,跑向客廳,梁泳倫此時想要出手幫阿普頓做心肺復甦術,卻被道格拉斯擋了下來,此時,吉諾又跑回書房,再度蹲下,跟梁泳倫與道格拉斯相距不到一公尺的距離。 「他怎麼還不打電話叫救護車?」正當梁泳倫一頭霧水的時候,他看到令人詫異的景象,吉諾拿了一片保鮮膜,覆蓋在阿普頓的臉上。 「這根本是謀殺!」梁泳倫做勢要衝上前去,再度被道格拉斯擋下,道格拉斯的力道驚人,若是要輕易的折斷梁泳倫的臂膀應該不是問題,但是道格拉斯並沒有這麼做,他壓制住梁泳倫,並用手指了阿普頓的臉,接著又指著自己的人中部位。 他要梁泳倫看阿普頓的臉,在一片保鮮膜下,已經完全沒有鼻息,他已經死了。 他當真死了。一個作惡多端的人,躺在地毯上,動也不動,真真切切的死了。 要確認一個人是不是死了,梁泳倫有刻骨銘心的體驗。 在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地震,他趕到家裏,那是事發的第二天清晨,他從瓦礫堆中翻出了自己雙親的遺體。 他不斷地從瓦礫堆中,從屍體堆中確認,他刨著泥土,雙手滲出血來,他拼命的挖,但是他希望他的家人還活著。 「求求你們,救救他!」他拉著救難隊的手,大聲的求救著。 「我拜託你們,救救他好不好。」他的眼睛愈來愈模糊。 「對不起,請節哀,他們已經……」救難隊低著頭,旁邊的救難犬來回的穿梭,「他們已經死了。」 在之前,死亡對於梁泳倫來說,是一個遙遠的名詞,那是在電視裏才會發生的狀況,那是別人的故事,那是連續劇或電影的情節,跟自己毫不相關的詞,跟自己扯不上邊。 他從來沒想到,死亡可以從那麼遙遠,卻突然那麼接近,昨天跟你開心聊天的家人,現在卻躺在你懷裏,而且他們並沒有在呼吸,真真切切的死了。 梁泳倫跪在瓦礫中哭喊捶打著大地,他哭喊著。 他不曉得他痛哭多久,他不曉得他的手還有沒有力氣。 於是,他成了一名心理學家。 如果不是這樣,他沒有辦法接受死亡那麼接近他。 當你心愛的人死去,你會花很多很多時間去忘記,會用各種方法去忘記,忘記失去他們的苦,也包括忘記他們的好,因為一旦想起他們的好,會有一種痛決堤。 那種痛很奇怪,你明明沒有傷口,身體卻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就好像凌遲的囚犯,又痛又漫長。 梁泳倫不是一個好的透明人,更不是一個好的偷窺者,他看著阿普頓的屍體,竟然發呆了半小時之久,若不是道格拉斯將他拉回現實,他還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 不過,看著阿普頓的屍體,卻不會令人難過,因為他是一個壞人。他死得很輕鬆,這也許對他來說,是一種幸福。 但是面對冷峻的吉諾,梁泳倫卻不寒而慄。吉諾面無表情的看著手錶,同時也盯著阿普頓臉上的保鮮膜。 「他在計時!」梁泳倫心中想著,「這個魔鬼,他一心想要確認,阿普頓的確是死了。」 「他在怕什麼?半小時過去了」梁泳倫不明白,「吉諾為何要一直監視著一個屍體?」 吉諾此時站了起來,拿起書房裏的電話,他撥了三個數字,「這裏有人心藏病發,請馬上派救護車過來!」 「好個袖手旁觀,這時候派救護車有什麼用?」梁泳倫跟道格拉斯心中這麼想著。 突然間,電話筒裏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這笑聲令人不寒而慄,像是冬天的烏鴉一般,在夜裏發出的鳴叫聲。 梁泳倫與道格拉斯看到吉諾的臉嚇得發白,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 更驚人的景像在後頭,阿普頓的頭左右晃動,沒有錯,這半小時沒有呼吸的屍體,正在搖頭晃腦。更恐怖的是,他開始站起來了。 「你……你沒死?」吉諾嚇得往後退。 「我跟你開玩笑的,」阿普頓笑呵呵的說著,「怎麼,你怎麼嚇得一身汗呢?」 「剛才安祺拉怎麼會在線上?」吉諾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抽屜中拿出一把槍,指著剛剛爬起來的阿普頓,「她到底跟我說什麼?」 阿普頓聳聳肩,若無其事的說,「她說,15分鐘後,有一個人會自己爬進養滿食人魚的魚缸裏,就這樣!」 「你!……你……」吉諾青筋暴怒,手上的手槍一直發抖著。 「我知道你想要幹掉我,我只不過是先下手罷了,」阿普頓跟吉諾揮揮手,「通常人們都會聯合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可是我喜歡偷襲次要敵人,如果你不是誤以為我死了,你就不會那麼不小心,竟然忘了帶上過濾器。」 阿普頓大搖大擺的離開書房,只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再見了,吉諾」阿普頓大聲的往裏頭喊,「謝謝你的好酒。」 「還有,你的食人魚很漂亮!」阿普頓關上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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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