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久潤

不管是黝黑皮膚上的勁白彩妝、還是華麗髮型下的亮色眼影，這些曾風靡亞洲少女時尚的日本辣妹潮流，陪伴著許多男女走過年輕的歲月。然而，隨著社會開始流行裸妝與自然風格， 街上已經快要看不到辣妹的身影，各大辣妹雜誌也面臨停刊的命運。

瀕臨絕種的街頭辣妹

日本辣妹雜誌《小惡魔ageha》， 在今年4月也面臨了停刊的命運。於1995年創刊的辣妹雜誌《egg》， 也於6月號中宣告將於7月停刊。由於《egg》曾以「小辣妹」（kogyaru）風格引領少女間的流行，因此一直被奉為日式辣妹風潮的始祖。這兩本雜誌的停刊，讓許多辣妹為之扼腕。

一頭咖啡色頭髮、戴著角膜變色片的日本辣妹椎名優，便是感到扼腕的其中一名。椎名從國中就開始購讀辣妹雜誌《Ranzuki 》，然而這本雜誌卻於去年12月改版，不再介紹辣妹風格。於是，椎名開始改讀《egg》， 不料如今也將面臨停刊的窘境，這讓自稱「微辣妹」的椎名感到相當苦惱。

在《驚奇辣妹論》（ 暫譯）一書中，作者松谷創一郎藉著考據日本社會的變遷，認為日式辣妹源自於1995年後。當時，有部分高中女生開始穿著更為大膽性感的風格，並逐漸走向嚴重的暴露。這個族群，被當時的社會稱為「小辣妹」。雖然她們的服裝大量裸露，但這群小辣妹的目的，卻不是為了吸引異性的眼光，反倒是為了讓異性感到混亂、並進一步地讓同性友人佩服自己獨具的大膽風格。因此，在小辣妹們的心中，就算異性覺得她們的裸露低俗惹人厭也無關緊要，重點是如何展現出自我。而繼小辣妹風潮之後，一種故意將皮膚晒黑、眼周塗白的「109辣妹」也應運而生，讓人們不禁對她們堅持自我風格的勇氣感到敬佩。

殘酷的社會生態

為何日式辣妹會步上瀕臨絕種的道路？ 專欄作家中澤明子認為，由於工作環境日益嚴苛，在強烈的競爭壓力下，如果遭到上司的否定，那就將難以得到想要的工作。而面對這樣的趨勢，年輕族群也開始渴望成熟於社會化，因此人們的需求，便也隨著走向現實與認真。最後，為了因應這個風潮，流行雜誌也開始在風格上出現調整，而銷售量不盡理想的雜誌，便不得不黯然宣佈停刊。

從曾經是辣妹文化代名詞的大頭貼上，便可以明顯地看出如今年輕族人心境上的轉變。製造大頭貼機的「FuRyu股份有限公司」，便將自家新機種上原來的辣妹模特兒照片，全數換為外國模特兒，以追求照片上的質感和高級品味。

此外，女性雜誌也開始走向「如何吸引男性」的風格。例如推出「男孩最愛的造型」、或是「360度的完美化妝術」等標題，開始重視起男性觀點。

女性自我風格的小天地

雖然社會嚴峻，但過往辣妹所重視的「自我」卻也沒有完全絕跡，2012 年創刊的雜誌《LARME》便是一個好例子。這本雜誌雖然是女性流行雜誌，但裡面既沒有帥哥演員的訪談，也沒有談論如何增加女性魅力等內容。

曾擔任《小惡魔ageha》編輯、如今負責《LARME》的中郡暖菜認為:「以前的辣妹完全沒有把男性放在眼裡，她們只想打造出自己專屬的世界。雖然一般的時尚流行每隔5 年就會改變一次，但內在的精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日式辣妹，不僅是一種流行裝扮，也是日本女孩追求自我表現的象徵風範。雖然如今街頭上的辣妹已經逐漸減少，但辣妹的精神，依舊隱含在如今的時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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