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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1/08 16:43:29瀏覽932|回應0|推薦4 | |
文/攝影 《新鮮日本》編輯 簡克駥 第一次造訪東京池袋,是在2006年的春天。我搭著那時還稱為「新線」、如今已經變為直通澀谷與橫濱的「副都心線」地下鐵,穿過幾個小小的住宅區,在池袋西口下車,前往位在西口公園的池袋藝術劇場,參加大學的開學典禮。那是一個什麼大事都沒有發生的年份,真要說的話,大概只有邁阿密熱火隊獲得了史上第一次NBA總冠軍這件事讓人比較有印象,而遠在海洋另一側的歐洲,正淡淡地慶祝莫札特冥誕250週年。 天才這種東西大抵都是如此,像閃光一般地耀眼登場,卻也像流星一般地迅速消失,最後也不會有人真的了解太多他曾做過的事,只知道他是個有名的天才。莫札特的故鄉薩爾茲堡是個有許多貓頭鷹的城市,在某些程度上,在古希臘代表智慧的貓頭鷹確實也跟天才這件事有某種象徵性上的結合。而在池袋東口的地下出口前方,也有隻巨大的貓頭鷹雕像靜靜地坐在那裏。 在這個只能在動物園夜行館看見貓頭鷹的時代,這座雕像似乎總在某些個地方,散發出一絲絲落寞的氣息。有人說池袋會跟貓頭鷹扯上關係,是因為池袋的日文發音跟貓頭鷹有諧音關係,但也有些人說,這其實是來自於池袋古老鬼子母神社裡的貓頭鷹傳說,總之眾說紛紜。但無論如何,如今池袋的大街小巷都可以看見貓頭鷹的雕像,根據某些好事者的統計,池袋似乎是全世界擁有最多貓頭鷹雕像的都市。橫跨著傳說與老人家式的諧音風範,池袋就這麼成為了東京大都會裡貓頭鷹的故鄉。 說歸到底,池袋其實是個擁有很長保存期限的城市,不像新宿或澀谷一樣, 每半年就大幅變化一次,但也不像京都或鎌倉一般,幾百年都沒有太大的改變, 而是花了很長的時間在同樣的外表之下,一點點一絲絲地改變內在的組合與元素。就跟擺在桌上的法國長麵包一樣,雖然跟買來的時候看起來沒有甚麼不同,但厚硬的外皮其實正在逐漸變軟、而內部的鬆軟則隨著外在的影響開始出現化學變化。在這七、八年之間,常去的小咖啡店一直都維持著原有的模樣,即使裏頭溫柔可愛的女服務生,已經換成了輕聲細語的清秀小男生,但咖啡店的模樣卻沒有甚麼太大的差距,頂多只是味道不知在哪裡有了些許不同的程度罷了。而西口的一家甜點店,據說還維持著60幾年前,大推理作家江戶川亂步所熱愛的口味。當然,我沒辦法知道江戶川大師究竟喜歡甚麼口味,所以也沒辦法確認是不是真的沒有改變,但既然店家這樣說了,不妨就姑且相信。 會來到池袋,其實只是因為池袋立教大學古老的校園建築對自己來說,有著某種不可思議的魅力。立教並不像東京大學那般擁有帝國式的厚重,雖然是教會學校,卻也沒有哥德式大教堂一般的華麗嚴肅,反而更像是東歐安靜的小鎮一般,用木材、紅磚以及彩繪玻璃,建構出一個半獨立的奇妙空間。據說在百年前創校時,發起者的惠主教認為所謂天主教的精神,就是讓世人從原本的束縛中解脫,然後用純粹的自由精神去追求真理,因此創建了這個追求自由的大學。雖然這跟大多數人對天主教的看法有些不同,但比起「這就是上帝」、或「聖經就是真理」這些不知所云的話語比起來,惠主教的看法似乎比較有趣味一些。 隨著天色逐漸暗沉,立教大學門口兩棵巨大的聖誕樹也點亮了燈光,讓整個空間更多了些像是歐洲電影般的文藝氣氛。在這個耶穌基督生日已經過去的季節,這兩個聖誕樹或許已經是東京都內唯二還繼續閃著亮光的巨大聖誕樹了吧。一世紀前主教所擔憂的束縛與自由,似乎並沒有因為一座大學而有甚麼改變,反而為了越來越多人口的現實而製造了更多的束縛與規矩,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事情,似乎都會朝向意外的方向發展,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自由也說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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