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照片回來，臨出門量一下，無法裁減，只好重照。

等照相館開門，等了兩個小時，照1吋的照片。

順利換了駕照，又順利跑了銀行。

去楊梅地政事務所，突然又跌回從前的官署衙門，效率及服務態度都很差。

在缺乏服務觀念的衙門裡，讓人生氣，人民已經是大學水準，這些衙門及其規定還是小學未畢業的水準，荒誕幼稚。

難怪人民經常要革命。

臨走我不客氣的說。「跑了很多機關，你們水準最差！」

去看爸爸。

先去護理站問誰負責照顧爸爸？兩個年輕漂亮的護士小姐謹慎狐疑的望著我。

等我拿出魚油與維骨力，她們欣然收下，但是問：還有維他命，會不會太多？

爸爸幾乎頭也沒抬，要我坐。

他似乎不在意我是誰，說：「我們是老朋友了！」

他似乎進入一種新的情況。望著我，說：「你不行，你太弱了！」

「你太老實了！」他說。

他不斷重複，說自己脊椎骨斷了，腰骨斷了，躺在這裡，沒有用。

然後他對我說：「你有什麼用？沒有用！」

這似乎是一種新的情況，去年我還能告訴他我是誰，還能告訴他他在故鄉的譜名，甚至能告訴他他父親與祖父（我的祖父與增祖父）的名字。

今年都不行了。

他只是反覆說自己沒用，以及指責我：「你有什麼用？沒有用！」

但是他仍能說出我們四個兄弟姊妹的名字。

我靜靜的看著他，已經無法跟他互動。

最後，他一直要我去休息吧！去休息吧！

我上前握住他的左手，他反握了一下，似乎有些動容。

只呆一個小時就離開。

牆上掛著一些他的照片，頭戴三角圓帽，像是在慶生，去問護士小姐，兩個非常年輕的護士，十分真誠熱忱，告訴我那是社工人員幫他們辦活動的照片。

她們願意我帶走牆上的照片，最後在電腦中發現有檔案，當場email給我。

她們年輕得像是學生，還有赤子之心，善良真誠，流露著人性的真善美。

這當中下了大雷雨，開車去南崁，跟弟弟一道晚餐。

弟弟住的地方好多美食，我們吃了鵝肉，好吃又便宜。

還有時差，惺忪而回。

PS：對了，爸爸案頭有許多書，拿一本讓他認，他讀出書名：「國家的囚徒」，又翻到書背，確認是這幾個字，然後說：「他犯了什麼罪呀？」

     也許，加強語文訓練，能抗拒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