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亂世英雄闖天下
　　　　百里為王興林國

　　俗話言，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禍。那年夏季風雲突變，大暑天剛過，老天就變了臉，開始給人間降災。大雨傾盆，整整下了七七四十九天。不僅遍地積水沒處泄，山洪也暴發了，大小河洪水泛濫，如同猛獸肆虐大地，頃刻間許多地方一片澤國。良田吞沒了，這年秋季家家戶戶顆粒無收。更為嚴重的是許多村莊一夜間被大水夷為平地，活著的無家可歸，死了的屍骨腐爛在荒野，慘不忍睹。此時，正處在我國南北朝動亂複雜，分合頻繁的時期。公元五五○年，北齊滅東魏，北齊文宣王高洋登基後大封同姓王，不欠主荒政謬，內訌不止，朝綱失序。再加上征戰不斷，災荒嚴重，民不聊生，天下大亂。南和一帶原歸北齊任城王管轄，任城王死後，子弟不肖，互相爭位，政權失控，很快土崩瓦解，豪強地主擁兵自強，形成割據，黃河以北出現百里為王的局面。山中無老虎，猴子成大王。老百姓可遭殃了，強者霸佔良田，有的乾脆胡亂圈地，掠奪錢財，連官府也派人隨便到鄉里搶奪糧食，更不用說盜賊四起了。
　　磚瓦固村自古人有百戶，良田千頃，是有名的魚米之鄉。但洪澇過後，照樣也是一片赤地，面臨著饑荒。財主妙清廉家過去倉尖囤滿，但今冬不到一個月就被人搶了三次，眼睜睜看著被官府人和盜賊運走兩大倉稻谷，有苦難言。妙世天身為武士，每次遇到有人來村搶劫，都帶一幫人在路口堵截。但終因盜賊太眾，路口又多，亂哄哄的，往往堵住街東口堵不住街西口，頂不了啥用，老百姓家家驚慌失措，有的白天連門都不敢開了。
　　一天，妙世天和楊傑、趙震、宋倫等人在一起切磋武術，忽然想起國家事來。楊傑講道：「國家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天下大亂，四分五裂，老百姓都陷入饑荒和恐懼之中，我們還怎有心練武呢？咱們都是武術人家，尤其是世天大哥還是狀元，國家棟樑之材，應該為國家分憂，為老百姓解除痛苦才是。」
　　趙震道：「楊傑兄說得好，我也早有所思，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世天大哥，你應該挑個頭兒，把弟兄們都組織起來，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妙世天聽了二位弟兄之言頗有感觸，言道：「兩位兄弟說的全有道理，但我是朝廷命官，國家再亂，也不能輕易妄動，犯了國法，怎還了得！」正說之間財主爺來了，進門插話道：「你們議論的事我全聽到了，世天講的有理也不在理，現在是啥時候了，處處鬧饑荒，國家分裂，諸侯割據，再不想辦法老百姓就活不下去了！」
　　宋倫也道：「大哥快拿個主意吧，你叫俺咋辦俺就咋辦。」
　　大家正在議論紛紛，忽有一位小童氣喘吁吁來報：「昨晚上村北老槐樹樹身上生長出兩行很奇怪的東西，有說像字，有說像畫，甚是奇妙，許多人爭論不休，現在還有很多人圍著觀看呢。」小童邊說邊用手比劃著，生怕人聽不懂似的。
　　樹上怎麼能一夜間生長出了字畫呢？大家對小童的話半信半疑，於是一起前去觀望。
　　原來，磚瓦固村村北有座小山丘，山丘上長著棵古老的大槐樹，天旱不枯，水澇不浸，根深葉茂，形成了鄉間的一道風景。樹齡大得誰也說不準，有人說這棵樹是村上第一個先人栽種的，有的說是過去一位仙人路過此地的手植樹。種種傳說，神乎其神，說得這棵老槐樹還真像村上一位吉祥的老人。平時誰家有了難事都好來樹底下燒炷香，討個吉利，結條紅布，企盼保佑平安。夏天更有許多人喜歡來樹底下乘涼。當幾位抱著好奇心前去觀望，還沒有走近那棵古槐就聽到人在那兒亂嚷嚷議論不休。事情是這樣，早上不知誰先發現這棵古槐樹的樹身上長出兩行像字又像畫的東西，覺得非常稀奇，就一傳十，十傳百在村上傳開了，招來不少看熱鬧的人，可弄了半天他們誰都琢磨不懂。人群裡有人提議去村裡找財主爺妙清廉，說他是村上有名的文化人，請他來辨認一下。一位小童認為自己腿跑得快，自報奮勇，搶先拔腿就向村裡跑去。他東找西找，最後到了練武堂裡才找到了財主爺。妙清廉和世天他們一同來到樹下，上前仔細端詳，財主爺一眼就看清樹身上的確長出了兩行篆體小字，深感無限神妙。心裡反覆思想：「怎麼樹上竟能長出字來呢？奇妙，真是奇怪！」他一個字一個字查看，終於辨認出兩行字是：世上要太平，天下跟虎行。驚訝地喊出聲了：「這兩行詩句的藏頭字不正是世天的名字嗎？那個虎嘛……」他突然停頓了一下，想起那天晚上看見麻垛上那隻老虎事來。心想，看來他還真是虎星下界了，莫非是蒼天有眼，在這亂世之年要他出山了？但他面對廣眾一時不好直言，繼續道：「對了，虎字也是講的世天呀！他是屬虎的，這是上天的旨意，只要天下跟著屬虎的世天幹，世上一定會太平呀！」
　　財主爺妙先生一席解釋，說得妙世天一頭霧水，大家聽了情緒也激動起來了。
　　有的說：「妙世天本身就是當朝武狀元，平時他最愛咱老百姓，現在天下水深火熱，上天要他來平定天下，我看準行。」
　　有的說：「老槐樹真靈，在這動亂年它竟給我們選領路人啦。世天，既然上天看中了，你就領著大伙幹吧，說不定啊我們村上有朝一日能出個帝王呢！」
　　大家七嘴八舌，越講越激動，恨不得讓妙世天馬上站出來帶領大伙大幹一場，逃脫當前的動亂之苦。
　　趙震、楊傑、宋倫等人在旁一言未發，不知在思考什麼，都在看著妙世天。
　　那天夜晚，一次特別聚議會在練武堂裡進行。
　　妙世天、楊傑、趙震、宋倫等武士還有財主爺在一盞小油燈下一起議論起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楊傑講道：「世天兄你就帶領大伙幹吧，我們信得過你。」
　　趙震講道：「上天已經把安定天下的重擔交給你了，怎能負了天意呢！」
　　宋倫講道：「天下太平是民心所向，我們來一個招兵買馬，大打天下，殺賊滅寇。大哥只要你一句話，弟兄會衝鋒陷陣，就是身首異地也在所不惜。」
　　妙世天坐在一條長了上，兩手托腮，一言不發。
　　財主爺妙老先生道：「昨天晚上我觀天象，東南方有一顆星座近日特別明亮，猜想有大人物要出了，今日又看到老槐樹上長出的那兩行詩字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顆星座定是妙世天的。說到這裡我想起一件事來，不瞞你們，那年一天晚上半夜我看見有一隻老虎蹲在我場裡的麻垛上，第二天早上我又去看，原來是妙世天還在那兒睡覺不醒。這件事多年我一直悶在心上，看來妙世天是虎星轉世，替天行道之人。昨天他得了狀元，明天敢就是一方之主。我同意大家的說法，現在替天行道的時機已到，世天你就不要推辭了，萬萬不可違了民心，負了天意呀！」
　　財主爺的一席話驚動了在場所有人，個個為大哥的身世而驕傲，說得妙世天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妙世天道：「老爺爺的話過獎了，我妙世天是咱磚瓦固村的一位窮哥兒。既然大家看得起我，信得過我，為了天下能太平，人人能過上安定日子，就是赴湯蹈火我也願意去！」他也許太激動了，喘了口氣繼續道：「我早已想過，替天行道，此舉非同小可，現在天下大亂，各種力量都在爭鬥，我們必須要有一批人馬、一個旗幟，還要懂得如何去號召四方百姓，缺一不可取勝。」
　　平時在人們的印象裡妙世天是個練武的粗人，今天聽他講話，真是粗中有細，語出驚人，條條話語富有見解，剛柔相濟，竟凸顯出大家風度。在坐的無不感到由衷的高興和欣慰。大家聽了他的發言，更加堅定了跟他走的信念。
　　練武堂裡一盞小油燈一直亮到深夜。
　　大家還在商討一個名稱。妙世天道：「我們這兒河流縱橫，楊柳樹遍地，咱們的隊伍乾脆就叫柳林軍吧，既好聽又有農家味道。」
　　楊傑道：「這名字起得好聽，還很有地方特色。至於口號我想了兩句叫護農保田，天下太平，大家看中不中。」
　　一盞小油燈亮到了五更，練武堂裡有人還在講話。
　　經過一番緊張準備，那天，幾個人聚集在村北的老槐樹下，點起檀香，殺白公雞一隻，妙世天、楊傑、趙震、宋倫四人由老槐樹做證，飲血誓盟。然後由財主爺主持了一場特別儀式推舉妙世天為柳林軍首領，三人各為領兵大將軍。至此，老槐樹下升起了柳林軍的大旗，他們打著護農保田，天下太平的口號，正式招兵買馬了。
　　四方武士聽說妙世天要成立柳林軍，正在招兵買馬準備打天下，紛紛前來投奔，僅數天工夫就有二百多人響應。一些窮哥們聽到柳軍林護農保田，天下太平的宣傳口號，也踴躍參加。僅半個月時間，柳林軍招募了三千多人和一百多騎，組成了一支民間起義軍。
　　那天清晨，即四月初一，太陽剛剛從東方升起，這支隊伍在妙世天的率領下，兵分三路，中路楊傑、左路趙震、右路宋倫為首令各率一千人馬在老槐樹下鳴鼓出征，開始了護農保田，拯救天下的浴血奮戰。
　　柳林軍有了二百多武士為骨幹，力量真是如虎添翼，所向披靡。他們所到之處，又深得百姓擁護，敵人聞聲無不喪膽。三軍自從磚瓦固村北老槐樹下出征，兩個月內平定了南和整個縣域，半年內繼而掃平、收編、制服平鄉、任縣、雞澤、沙河、巨鹿、內邱等周邊縣的地主豪強勢力。一年工夫就橫掃了冀南百里平原。東到黃河之濱，西到太行山麓，南過漳河，北至蒼岩。柳林軍捷報頻傳，到處是一片歡呼喜慶的勝利局面。
　　一日，妙世天和楊傑率軍到了崆山一帶，那兒逃荒要飯者眾。正行之日，忽遇許多農夫攜兒帶女老老少少足有上百人，他們哭哭泣泣從一條小路上走來。見了大軍都慌忙跪下。妙世天下馬，雙手扶起一位老人問道，前面出了什麼事情？老人道，他們村莊的田地都被幾位官府人圈去了，一夜間還來了許多打手，把他們全村人統統趕了出來。現在他們離鄉背井，不知去何處安身，請大老爺為他們撐腰。妙世天一聽火了，氣上心頭，言道：「天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事，看我如何收拾他們。」楊傑忙叫鄉親不要前行，快快還鄉回家，為他們帶路。
　　一隊人馬在老鄉的帶路下不時來到村莊，正趕上那位官府大人擺酒宴，慶祝他們圈地勝利。人馬進村後正好把這幫人捂了個正著，一個都沒有跑掉。妙世天讓楊傑組織召開村民大會，當場宣佈這伙人的罪行，斬殺為首者，其他遊街示眾，並警告如再來犯，毫不留情。一伙人被趕跑後，所有土地歸還了原主，全村老幼一片歡呼雀躍，感謝大軍救命之恩。
　　中路軍北征，一路上穿府過縣，懲處貪官污吏，護農保田深得百姓擁護。左右兩路軍也是捷報頻傳。那天妙世天騎著駿馬和楊傑大將軍在蒼岩山的一條道上率領隊伍行進。兩人在馬上為三軍勝利興高采烈，談笑風生。妙世天在馬上道：「楊將軍，幾個月前我們醞釀起兵造反時我還真有點害怕，那時我老想著一個問題，咱這窮百姓出身那能領兵打仗呢？現在看來還真行，幾位將軍都成了能打善戰的英雄。」楊傑道：「這都是你帶出來的兵呀，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更何況首領是武狀元出身。猶如猛虎下山，天下無敵！」
　　「哈哈！照此下去，我們再用不了半年的時間，就可以踏平中原，進軍江南了。」妙世天有點情不自禁地大聲道。
　　妙世天在馬上一時興奮，馬鞭子一抽，駿馬立即飛奔，他身子一晃，差點落下馬。
　　一隊人馬行進在一條過山路上，越走越遠，道越來越窄。眼看要過山了，突然妙世天的馬前蹄飛騰，嘶馬長鳴，不肯前行。原來前面遇到一條峽谷，其深不見底，斷了去路，隊伍站在懸崖邊上躊躇，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時，峽谷對面出現一位長者，身穿道袍，鶴髮童顏，聲如銅鐘，大聲向這邊喊話：「你是妙世天嗎？知否今日天下已經分割完畢，上帝留給你的土地只不過方圓百里，國號叫興林國，早已在西天排位了，還不快去建立你的宮殿。你們出師中原，早已越過疆界，侵犯了別國的土地，小心馬失前蹄，樂極生悲！前面是萬丈深淵，若再前進一步，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妙世天甚為驚訝，他在馬上細聽對面長者喊話，好不疑惑，心想：「他是哪位，竟敢在此阻我去路，惡語傷人！我妙世天出來打江山，八字還不見一撇呢，哪來的興林國呀？」殊不知太白金星奉命到此等候，前來警示和指點他的運程。自從天下大亂，百雄爭霸，小國林立，各霸一方，上天大帝在這天下分割之時，特意留下一塊百里空地，讓妙世天周旋，自立帝位。自柳林軍出師那曰，太白金星就奉命一直跟其左右，觀察軍情。但見隊伍作戰勇敢，氣如猛虎，勢不可擋。所到之處，敵人聞聲喪膽，打起仗來，勢如破竹。妙世天哪懂得地域疆界之分，他打起仗來，只顧向前，不顧看後。三路人馬不久就衝出地域，踐踏鄰國疆域。太白金星怕他引火燒身，特來此等候隔岸勸告。
　　長者道：「興林國這是上天早已給你安排好了的國名，國已有了，但王還沒有到位。有國無主民心如何安定。妙世天你只有百里胸懷，再食他果，撐不死也會餓死的！」
　　妙世天面對長者訓話，半信半疑，心裡有些惱火：「你亂講些什麼，我不稀罕什麼王位！我柳林軍只知奉天使命，懲惡除霸，打起仗來還分什麼疆域不成？」他還想講些什麼話，忽然信使快馬來報，說右路軍在漳河一帶遇到頑敵，強攻不下，宋倫將軍戰死沙場，其他將士已潰不成軍，節節敗退。敵軍大肆反撲，已逼近邯鄲，請首領派兵支援，否則，連家鄉都難保了。妙世天聽信使報告，當知宋將軍已死，不禁出了一身冷汗。他感到事態嚴重，顧不得同對面長者再論長短，急急勒馬回轉。只見一隊人馬在妙世天的率領下，慌慌亂亂飛奔下山，登上返鄉的歸途。
　　話說左路軍在趙震將軍的率領下出師東征，殺賊滅寇，護農保田，一路也浩浩蕩蕩。可是到了黃河流域，情況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僅遇到黃河水寬，流水甚急，無船可渡，將士長時間停留不前。而且士兵又因遠離家鄉水土不服，許多人鬧病，甚至上吐下瀉，無力作戰。還傳聞不少村莊發生了瘟疫，情況十分可怕。趙震也特派信使向妙世天通報情況。
　　妙世天回到了家鄉，村裡的鄉親們已亂成了一團，財主爺妙清廉更是慌得不得了。他見妙世天回來了，像遇到了大救星，心裡的恐慌說個沒完沒了。財主爺圍著妙世天道：「世天呀，你快快救救咱村吧，自從宋倫戰死了，右路軍節節敗退，敵人都快進村了，你若再晚一點回來，連你爺都看不到了。」
　　妙世天自知情況緊急，速派楊傑率軍支援右路軍，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保住了邯鄲以北的地盤。
　　妙世天稍微鬆了口氣，左路軍信使又來報告，前方情況緊急，請首領定奪。
　　妙世天慌了手腳，急與財主爺商量對策，並將那日在蒼岩山上遇到的那位長者同他喊話的情況一一講了出來。財主爺老先生聽了，心裡突然亮了起來，大聲講道：「世天，你的皇位坐定了，那位長者是上天派下來的神仙向你報信來啦。你是百里疆士興林國的國王，天意不可違呀！興林國這個名我看挺符合咱這一帶水土的情況，週邊百里除了糧田萬頃，稻花飄香，就是滿山遍野皆是林林茂盛。詩小雅有言：『百禮既至，有壬有林。』預示國事昌盛，佳人會聚。正好我們的軍隊也叫柳林軍嗎，意貼名實。至於國都定在哪裡找一個風水師選一選，早點定下來，國不可一日無君啊！」妙清廉家有萬貫，害怕敵軍來了，財產一空，人命傷亡，多盼妙世天早日安定局勢，一定天下。　　妙世天心領神會，即刻下令左路軍後撤五十里安營扎寨，招回趙震將軍和楊傑等一起商討定國之事。
　　妙世天選派有名的風水大師經過反覆挑選，選定澧水東南郭平一帶為定都建宮的風水寶地。此地西漢時期，曾置朝平縣，後因戰亂頻繁，城池一度毀壞，縣城遷移後這裡慢慢變成了廢墟，後來有百姓慢慢遷回，又出現了郭平、南韓、里首幾個自然小村。此地一帶周圍是一片高崗之地。北邊有筆架山，茂林秀竹，山下澧水曲轉東流，像玉帶一條，春夏靈氣聚生，蔚為大觀；南面是一片開闊地，地勢平坦，水清且甘，陽光普照，萬物茂盛；東邊是萬畝林海連接西陵聖地，其間猿猴戲耍，鳥語花香，紫氣東來，瑞不可擋；西邊近靠澧水又有一座小山屏障，逶迤南北，龍脈起伏。按周易風水學講此處地、水、火、風相生相剋，風藏氣聚，的確既可藏龍又宜臥虎，建立皇宮應是首選之地。聽了風水大師匯報，妙世天甚是高興，對幾位大臣言道：「王宮那就建在澧水東邊吧，選個好地方，不僅對朝廷有好處，也會給國家帶來福氣，再說也沒佔老百姓多少良田。至於當興林國國王，我妙世天想都沒有敢想過，既然上帝安排好了，我也就認了。不過不可忘記咱是農家窮小子出身，建立宮殿要保持農家本色，應節材從簡，萬萬不可鋪張浪費。所用木材要就地採伐，所用磚瓦我看就用俺磚瓦固村燒的磚瓦就中了，鄉親們燒磚燒瓦可有年頭了，而且燒的磚瓦既堅固又好看，不比別處差，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說得大伙都笑了。
　　聽說要建立皇宮寶殿，群情振奮，人人踴躍前來出工。各地名師名匠攜帶工具也百里迢迢星夜趕來，希望能為興林國建立皇宮助一臂之力。由於百姓大力支持，能工巧匠鼎力合作，建皇宮的事進度很快，不到一年半就竣工了。宮殿基本上全用磚瓦村磚燒的青磚藍瓦，那棟梁雕柱全是就地取材，雖然簡樸，但也巍峨壯觀。在宮殿附近還建立了相府、尚書院、官衙等。對街道也進行了初步規劃佈局，商鋪、居民排列有序，周圍用黃土夯了一圈五丈高的城牆，京城佔地南北二里，東西五里，從此一座新興城池拔地而起。妙世天登基那曰，舉行了一項特殊入宮儀式，他首先率領文武百宮在宮外一座小山丘上為宋倫等戰死在沙場的將士們立下碑文，舉行了隆重的祭奠儀式。妙世天親自宣讀祭文，以示深切懷念和永久紀念死難的將士。然後在百官的擁戴下走進宮廷，登上金殿寶座，宣告興林國成立，轄區方圓百里，自立興林國皇帝，帝號妙莊王，國都恢復朝平城舊名。然後緊接著正式宣讀封旨：欽封楊傑、趙震領兵大將為左右丞相，封副將軍李剛為偏相等。另外封爺爺妙清廉老先生為員外郎，負責管理宮裡一切事務大事；州府縣官在將士中一一安排晉封。此曰，一個百里小國興林國在冀南大地宣告成立，並千古流傳。
　　有詩曰：
　　澧水河畔好風光，藏龍臥虎靈秀地。
　　百里興林國雖小，卻是東土一瑤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