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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鶴在歷史的天空飛 / 周道模
2014/08/14 04:50:35瀏覽130|回應0|推薦2

——懷念菲律賓華僑詩人雲鶴先生

此時在下濛濛細雨,我仰望天空的目光濕了,我悠悠的回憶也濕了。詩人雲鶴先生離開我們快兩年了,但我分明看見雲中的翅影,聽見了先生詩歌中的心聲。在西方,詩人的形像是天鵝,詩人的精神翅拍雲濤,詩人的歌聲擦亮了星辰。在中國,在華文文學裡,詩人的形像是什麼喃?如果還沒有貼切形像的比喻,那麼我要說,詩人也是雲中的鶴。鶴和天鵝一樣高翥雲端,鶴的舞影更加美奐,鶴的歌聲更加美妙,點亮了人們的向往和人間的詩句……

知道雲鶴先生是從故鄉廣漢為旅台詩人覃子豪建立紀念館開始的。當時(1988618日),我學詩不久,為覃子豪紀念館的建立而興奮,也知道覃子豪的學生台灣的向明、菲律賓的雲鶴、覃子豪的詩友彭邦楨等詩人,也知道聘請了雲鶴先生為紀念館的顧問。在建館前後,在文化館的一次活動中,我們見到了從美國飛來的彭邦楨先生,聆聽他談覃子豪的往事和追求詩歌女神的故事。也知道雲鶴先生到過廣漢,但我沒有會見先生的機緣。雖未會面,但心向往之。先生的名詩《野生植物》在中國詩壇傳播,在我學詩之心中生長。

時光像雲片一樣悠悠飄去……

二零一零年十二月,我應邀隨中國詩歌代表團,去台灣參加第三十屆世界詩人大會。去前我想,肯定會見到仰慕的向明先生,說不定也能會見從菲律賓而來的雲鶴先生。果然,當我們子夜潛入台北市,當我們在宜蘭采風途中,當我見到台灣許多老詩人洛夫、向明、綠蒂、管管、美國華裔詩人非馬等,我就問他們見到菲律賓的雲鶴先生沒有,他們說雲鶴和他夫人來參會了。當時大家剛好午餐完,我在餐桌旁找到雲鶴先生和秋笛女士,我們在餐桌旁談開了,我們深情地懷念詩人覃子豪,談覃子豪對自己寫詩的影響,談自己寫詩的不懈追求。雲鶴先生當場簽贈他的詩集《雲鶴的詩100首》。從那以後,我們共同在台灣的棲蘭山仰觀神木,在蘇花公路上觀覽太平洋的綠水白浪,在花蓮牧場做優美的詩夢。

台灣詩會後,我和雲鶴先生經常保持郵箱聯系,常常得到他的教誨和厚愛,詩稿和文稿時常在他主編的《世界日報》文藝副刊上露面。二零一一年十二月,雲鶴先生和他一位朋友旅游到了四川,在他們游覽了九寨溝以後,旅行社把他們送來了廣漢。我在三星堆博物館大門接待大廳迎接他們,我們一見面,就來了個激情的擁抱,這是分別一年多的思念和再次相會的詩意擁抱。中午,陳修元做東,宴請了雲鶴先生和他的朋友。陳修元還找到了中國大陸在上個世紀80年代出版的雲鶴先生的詩集《野生植物》,雲鶴先生也驚喜地拍了照,好像後來此照還發表在《世界日報》上了。下午,雲鶴先生專門買了鮮花,我也用向明先生的稿費買了鮮花,代表覃子豪的學生向明,去房湖公園祭拜詩人覃子豪。在覃子豪雕像前,雲鶴先生向他學詩的老師覃子豪三鞠躬,表達敬意。在紀念館裡,雲鶴先生感慨萬千,他展示當年廣漢政府給他的顧問聘書。看到展示櫃裡他當年在廣漢的照片,他不無自豪地說,年輕時帥啊!這次到廣漢,雲鶴先生又簽名贈送了我一本《瞬間的世界風土卷:菲律賓及其他》通過這本書的閱讀,我才知道,雲鶴先生不僅詩名享譽世界,而且攝影藝術也是世界知名的呢。

二零一二年四月,雲鶴先生攜夫人秋笛女士專程來游四川、來參觀三星堆古蜀文明、來祭拜覃子豪先生。四日,我和陳立基、張華彬商量接待雲鶴夫婦的事情。五日,我和詩友陳文菊開車去成都接雲鶴夫婦,接他們到廣漢。中午,我、陳立基、張華彬、陳文菊和德陽的鐘正林什邡的鐘達貴一起在河邊鮮菌館招待雲鶴夫婦。下午我和陳立基陪他們參觀三星堆博物館,博物館焦中華先生接待、安排了參觀事項。下午4—6點鐘,作協在三星堆茶藝館舉行了雲鶴詩歌座談會,朗誦了雲鶴的詩歌。大家互贈了書籍和禮品。這次雲鶴先生又簽名送了我《雲鶴的詩100首》,可能他忘了在台灣已送了我這本書。晚上廣漢作協的詩作者和雲鶴夫婦會面,一起詩酒聯歡,育松集團田總代表陳興雄董事長招待大家。雲鶴先生的酒量還不錯,他高興而喝,微醺而話語滔滔。那晚,詩酒之後,我和陳修元送雲鶴夫婦到廣漢賓館,我們在十四樓茶樓上喝茶詳談,談八月將在文萊召開的東南亞華文詩人筆會,談籌備2013年在廣漢召開的東南亞華文詩人筆會。雲鶴先生說,廣漢有輝煌的三星堆,四川有仙境般的九寨溝,對東南亞華文詩人有吸引力和感召力。酒後激情,我當面建議籌組覃子豪詩歌基金會,對傳播覃子豪、研究覃子豪有突出貢獻的國內外人士進行表彰。那晚的激情和深情的話語,至今還在我耳邊和心中回蕩。第二天早上8點,我去花店買好花,到廣漢賓館大廳,和陳修元一起等候雲鶴夫婦,然後一起去房湖公園的覃子豪紀念館,參拜傑出詩人覃子豪。仍是兩捧鮮花,雕像前三鞠躬,然後參觀紀念館文物,參觀整修出來的文廟。陳立基和鐘志武也陪同參觀。10點半陳修元開車,我們一起送雲鶴夫婦到雙流機場。12點到達機場,他們直飛廈門祖籍故鄉。

雲鶴夫婦回國後,我和他們通了幾次郵件。後因陳修元要組團去文萊參加東南亞華文詩人筆會,事務性的商談多,他在聯系。我因忙於准備去以色列的材料和翻譯詩歌、編輯《三星堆文學》的“東南亞華文詩選”專輯等事,就沒有及時和雲鶴夫婦聯系了。8月的一天,從陳修元處得知,他從越南的華裔詩人林小東處得知,雲鶴先生不幸病逝了。短短的三個多月,就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太意外了,想不到分別不久,好好的詩人就從雲中消失了,覺得人生無常,悲傷盈胸。廣漢作協給雲鶴夫人秋笛女士發了唁電。我當時想寫紀念文章,後來想,過一段時間再寫吧,要再讀先生的詩文,要沉思詩人遠去的特質含義,要尋找雲中之鶴的精神影像。

一晃快兩年了,在雲鶴先生離開我們的這兩年中,我張開詩歌的翅膀,跟隨雲中之鶴的幻影,飛去了以色列參加32屆世界詩人大會,飛去了馬來西亞參加33屆世界詩人大會,飛去了泰國和華人作家、詩人和藝術家交流聯誼,又結識了許多國家的詩人。我還翻譯了三十三個國家的七十二位詩人的英語詩歌,我在他們的詩歌中看見了天鵝的身影,更聽見了凌雲之鶴的歌聲。我知道,雲鶴先生的詩歌傳播很廣,獲譽很多,評論研究他的人也很多,這裡我就不置喙了。我同樣知道,雲鶴先生有他“自己感到最滿意的一首詩”,那是“淚和血寫的”。那首詩,一般的詩人,沒有膽量寫,一般的讀者,也不知道。那首詩,可以證明雲鶴先生是一位偉大的詩人!那首詩永遠在時代的風雲中飛翔。有詩人說,“老去的是時間”,對詩人來講,他與永恆拔過河,他的肉體可以像常人一樣消失,但他的情與思已化入了自己的詩歌,他的精神和靈魂在他的作品中呼吸著、生活著、飛翔著、歌唱著!每每這樣想著,我就覺得雲鶴先生就在我的身邊,就在我的懷想中,就在未來讀者的想像中。每當獨坐陽台,捧讀先生的詩文,我就看見了他的音容笑貌,就聽見了歷史的天空飄來的詩鶴的歌聲……

2014-7-7下午442雨停時,連山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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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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