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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8/21 01:10:18瀏覽728｜回應0｜推薦1 | |
| 再過半個月，也就是八月廿一日這一天，大女兒將在遍嚐家鄉美食以解鄉愁後，從台灣飛往美東，開始另一段更艱辛的求學里程。 五天前，家裡最大的行李箱從臥房裡的儲藏櫃拿下來的那個晚上，我和老公都失眠了……畢竟，美東不比台灣，雖然一樣是不在身邊，但是，台灣是故鄉，和菲律濱只隔了個海峽，隨時都能感受到女兒膩在身邊的感覺，而美東不但是個全然陌生的異地他鄉，又遠在世界第一大洋加上整塊新大陸之外，不免教人份外牽腸掛肚！ 大女兒的出世，比原先的家庭計劃早了一年；才牙牙學語，我便利用晚上哄她入睡的十來分鐘，躺在她身旁教她背誦英文字母，直到有一天夜裡，聽到孩子竟然發出英文字母的囈語，才驚覺自己也許操之過急了。滿三歲那年暑假過後，我越區給孩子找了間全日課、採小班制的天主教幼稚園，第一天上課，母親便打電話到公司，說女兒先是不肯上娃娃車，之後又在幼稚園裡一直哭著找媽媽，園方只好中午就送孩子回家；隔天我向公司請了半天假，親自帶孩子上學，在她視線可及之處陪了她一個上午；第三天，再次親自送孩子上學，將孩子交給年輕老師後，才說了媽媽得去上班，女兒便掙開老師的手，拉著我的手放聲哭……那天中午，女兒又被送回外婆家；第四天，我又請了半天假，帶著孩子到離家不遠處一所口碑不錯的基督教幼稚園試讀；園區寬闊，戲水區、玩沙區、攀爬區、捏陶區、燒陶室……加上適合孩子身高、隨處可洗手的小小水龍頭以及為孩子量身訂做精心設計的課桌椅，尤其是，多數的小班老師看起來就像是親切的阿嬤，使得女兒一個早上都忘了找還等在辦公室的媽媽；那天以後，女兒總是搶在外婆前面走到巷口等娃娃車。 女兒滿四歲後，有一天，突然出其不意地開口向我要個妹妹玩；女兒滿五歲，為了滿足孩子有個親密玩伴的願望，也為了孩子學習才藝，在老公的支持下，我辭去工作，做起全職的家庭主婦，接送孩子上下娃娃車以及趕場上音樂班和舞蹈班；女兒滿六歲的兩個半月後，小女兒在同一個時辰報到；那一年暑假過後，大女兒上小學一年級，同時也開始在芝麻街學習美語。為了收起大女兒幼稚園時期遊戲多於學習的心態，也為了能給妹妺作榜樣，對於大女兒的管教我更趨於嚴格，尤其是做數學題時，我堅持要她右手握筆，左手持尺，兩手同時動作，數到三就得計算完一題，否則我手上的另一把長尺便往她的左手背揮去；結果，有一次，大女兒臉上掛著兩行淚，衝向衣櫥搬拿衣物，說要離家出走，五分鐘後，我從僅隔一棟樓的娘家帶回縮在外婆身後的孩子。 小女兒能跑能跳時，老公已長年在菲，而我們也有了移居千島之國的依親打算；那時，我們最常做的親子活動，便是騎著大女兒的大滿貫獎品──捷安特折疊式自行車，小女兒抓著把手站在連接椅座與把手的橫桿空處，大女兒則扶著我的雙肩站在後面置物的面板上，母女三人去芝麻街、音樂班和舞蹈班趕場，或是週末假日開著車載姊妹倆去郊外踏青、去海邊戲水聽潮。離台的前半年，大女兒轉往位在大屯山上，一個年級只有一班、每班只有十來個學生的迷你小學；每天早上，我送她到北投搭小巴士上山，放學後，女兒有時搭小巴有時和同學一邊採野花一邊追著蝴蝶走下山，然後坐上已等在北投站牌旁的私家車回家；大女兒說，那是最快樂的一段學校生活，因為，老師會帶他們溯溪而上找水源，會帶他們去校外找大自然的材料作美勞，會教他們在空地上種東西，還有經常變換菜色的營養午餐可吃…… 來菲的第二年，心疼地看著大女兒在受了菲語老師的奚落後，含淚咬牙地背唸整本菲語課本以應付考試時，我知道，孩子已大到足以自立自強了！於是，我開始在外食的時候，由她負責點餐，中學畢業即要她學開車拿駕照，辦事時要她隨行並學著接手辦……。現在，大女兒不但獨力取得條件優渥直攻醫學院博士學位的機會，還有多人向她取經探路呢！ 六月下旬的一個早上，和大女兒在蓊鬱的菲大校園裡慢跑時，女兒指著前方掉了一地橘紅的鳳凰木說：「媽媽，好漂亮哪！」隨後，大女兒停下腳步，偎著我輕輕挽起我的手，一下子，似乎時光倒流了，我又看見了那個膩在身邊長不大的孩子……該是將綁繫風箏的那條絲線放到最長的時候了！也許，那種被膩著的感覺許久以後才會從長長的絲線彼端傳回這頭放線的心上，但是，能看著風箏滿載祝福飛得更高更遠，又何嘗不是為人父母者最大的欣慰？！ 給妳最深最深最深的愛與祝福，孩子！ 二○○七年八月六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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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