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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19 14:21:13瀏覽11853|回應1|推薦2 | |
《鐵絲網上的小花》並不是一部電影,是一本曾獲「布拉迪斯國際插畫雙年展金蘋果獎」的繪本書,臺譯本在1994年由格林文化出版社發行。之所以會把這部作品與《穿條紋衣的男孩》一起談,是因為他們不約而同地選用了相同的時空背景以及相同的素才──小孩。 在8歲小孩的眼裡,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呢? 不論答案為何,必定與大人的世界是截然的不同。《鐵絲網上的小花》裡,白蘭琪是個住在德國小鎮裡的女孩;《穿條紋衣的男孩》裡,布魯諾是德國軍官的小孩。他們的年幼給予了他們純真的心靈,純真的心靈沒有家國、沒有種族,沒有那些隔閡的意識,所以他們能跨越那片荊棘鐵絲網(隔閡的意識),去認識鐵絲網裡面的人,他們不在乎對方的身分,因為「身分」對8歲的小孩不具有任何意義。 鐵絲網裡面是所謂的「集中營」,德軍將猶太人、同性戀、政治犯等等他們所鄙視的「次等類」關入其中,不論男女老少、活著的可供勞動力使用,人數過盛時,就用焚化爐將人活活燒死。這是故事的背景,卻是白蘭琪與魯諾所不懂的複雜世界,陌生的現實,他們在乎的是在鐵絲網旁認識的、真實的朋友,與他們相處、偷渡食物給飢餓的他們,儘管他們從來不理解,幼小的心靈裡已裝負著一段禁忌的友誼。 《鐵絲網上的小花》發生在德軍統治的末期,白蘭琪居住的小鎮開始逃難,她卻沒有跟上媽媽的步伐,反而擔心起了在鐵絲網後的朋友,於是跑到集中營附近尋找他們,沒想到眼前看見的卻是濃霧的森林與倒塌的網架與營房,朋友全都不見了。為了給她的朋友留下一點訊息,白蘭琪在鐵絲網上放了一朵小花,只是霧實在太濃了,濃得讓士兵看不清鐵絲網前站著的,只是個孩子,就這樣一聲槍響──「白蘭琪的媽媽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女兒了。」 荒廢的集中營到了春天,百花齊放、百鳥爭鳴,一切都那麼欣欣向榮,卻只有廢棄的鐵絲網上吊掛著一朵乾枯的小花遺物,留下強烈的對比。 而《穿條紋衣的男孩》裡的布魯諾,也是因為媽媽堅持不做屠殺猶太人的幫兇,要帶著布魯諾姊弟打算離開集中營附近的住家,布魯諾得知後,利用最後的機會到集中營去找他的猶太朋友薩謬爾,因為他曾經答應薩謬爾要幫他一起找爸爸。他們8歲的小腦袋想了個主意,讓布魯諾從鐵絲網底下鑽過去,換上條紋衣裝扮成營犯,試圖幫助薩謬爾尋求他失蹤的父親。 正巧這一天,集中營要將薩謬爾那間房裡所有的人送進焚化爐,來解決「人口過盛」的問題,布魯諾與薩謬爾就這樣隨著人潮被關進焚化爐,毫不知情的他們徬徨不已,想不透他們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布魯諾的父母雖然循線而來,卻怎麼也趕不上最後一步,鏡頭拍攝著焚化爐的門,漫漫淡出,沒有矯情的嘶吼、沒有掙扎,甚至沒有火燄,進入全暗畫面的那幾分鐘過程,就好像被什麼定住了動彈不得,只能愣在當下,等到會意過來,才知道那是一種沉痛。 無辜的靈魂,為什麼要承受大人的罪惡? 想來,那道鐵絲網又豈只是座落於德國小男孩與猶太小男孩之間,只要是存在著隔閡、藩籬、歧視,哪怕是人的心,這道鐵絲網也放的進去。總以為受傷的會是別人,可誰知道哪一天,受傷的可能就是無辜的白蘭琪,或是自己的孩子。
當然,這並不是描述仇恨的故事,只是用童稚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時,悲傷就格外的悲傷,他們不需要知道條紋衣是囚衣、黃色星星是猶太人,他們的童言童語就足夠架構真實世界的殘酷:「為什麼那個農場裡的人都穿著睡衣?」、「我不懂他為什麼要為了削馬鈴薯放棄了醫生的工作。」、「脫衣服?我們要沖澡了嗎?」最簡單的語言,卻讓我們檢視這些鬥爭、暴行與仇恨行為的可怕,我們總是忘記,有時候我們必須付出代價,這代價,往往是承受不起的。 J很喜歡《鐵絲網上的小花》與《穿條紋衣的男孩》在結尾運用的方式,它們都沒有明白地表現出來發生在白蘭琪與布魯諾身上的事,前者用一朵小花做了暗喻,後著靜靜凝視著焚化爐的鐵門,比起刺痛觀者的心,它們更想要憑弔這段歷史,並且喚起一些感傷與反省,如果能TOUCH到誰的心,應該就是它們的目的了吧? 撰於: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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