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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03 10:44:33瀏覽91|回應0|推薦0 | |
第四章、藏傳活佛或未有佛菩薩的相等證量 本節從藏傳佛教四大派活佛的幾個基本教義,來審查「轉世」的活佛是否符合佛法的標準。 1、無上瑜伽:藏傳「佛教」的修行,皆以次第邁向無上瑜伽為目標,達賴喇嘛云: 在《金剛幕本續》中解釋,密宗系統有四部。不過,只有無上瑜伽能完全展示密續的深廣與獨特,因此我們應該視其他三部為邁向無上瑜伽的進階。雖然四部密續都是利用欲望來導引行者入道,但使用的欲望層次卻不相同。在第一部「事續」中,入道的欲望僅僅是對具有吸引力的異性凝視而已,其他三部——行部、瑜伽部和無上瑜伽部——的入道意念則分別是對此異性微笑,進而想牽手、觸摸,乃至最後想望性的結合。[1] 可知藏傳佛教四密續的修行次第是以「欲」為道力而分級:一、事續,凝視具有吸引力的異性。二、行續,對異性微笑。三、瑜伽續,牽引觸摸。四、無上瑜伽續,親密的性結合。無上瑜伽密續在「金剛乘」典籍中,被推為最高級的密續,共有五部《密集金剛》、《吉祥喜金剛》、《時輪金剛》、《勝樂金剛》、《大威德金剛》,形成的時間約在八至十一世紀間。五部典籍被「擬像化」為有軀體形貌的「佛陀」,統稱「五大金剛」,共同的造型是佛父擁抱佛母的密合雙身像,表達了以「愛欲」引導修行──經由適當的運用與轉化,認定「愛欲」可成為證悟的工具。 無上瑜伽由「生起次第」及「圓滿次第」組成。前者是為了成熟(修習)後者之心相續;透過觀想的演習,令假想變成真實,因此「生起次第」亦名「假施設瑜伽」及「戲論瑜伽」。到了「圓滿次第」位,行者在自成本尊之觀想中,修習所謂穿透身中脈之法,此法須藉真實明妃而行二根和合的雙運,引生大貪,增長靜慮的力量、引發身心的樂受,令身中流動的風息更猛利的趣入並消融於中脈,最後融入「心輪」的不壞明點中,「光明心」現起,配合「大樂」,即能證悟「空性」。風息再起之際,行者當下即現本尊相好的「幻身」(風息所成之身),藉此「幻身」及「光明心」觀修空性,即能速疾積聚「智慧」、「方便」二資糧,斷除「煩惱障」及「所知障」[2],成就佛位。 從上所說無上瑜伽的觀修法可知,密教的教理行果與「佛法」毫無相似之處,甚至是完全背反;例如雙身法為增長密宗靜慮及引發樂受之所必修,然而此法不能遍一切有情及遍一切地、界、時、識而修,如黃門、石女、男女根缺、人老力衰者,皆不能修、不能領受;又如色界、無色界諸天皆為中性身而不能修、不能領受。又所證之淫樂,唯在身根、身觸、身識、意識而不遍於十八界,並非遍一切界之法;又男女雙身終有分離而有間斷故不遍於一切時……乃至不遍於三界九地,亦不遍於一切識[3];因此,以雙身法為關鍵的無上瑜伽密法,縱然具足修證,亦不可能成就解脫道或佛菩提道,反而增長無明與貪慾,沈淪於欲界三惡道中,加深我見與我執,墮於外道法及大妄語。 佛(顯)教諸經所說之一切究竟清淨之佛,在藏傳「佛教」四大派中,皆成了淫樂相應之不淨雙身相。密教一切行門皆導向淫樂第四喜之證得,故其法身「佛」與報身「佛」皆是抱女人交合受樂之相,反不如色界初禪以上遠離男女相之天人;又主張於雙身合修中,保持其樂觸之長久不退,於其中觀彼大樂之觸及受樂之覺知心,皆是空無形相、本性清淨,名為「空性」,如是大樂與二空,雙運不斷,而成就「樂空不二、樂空雙運」之肉身「佛」。類似這樣的見解與修持,皆落入意識心的覺知性之中,是意(根)、法(塵)為緣而依他起的無常生滅法,墜入五陰的我所中;而此淫樂我所境界於五位中必斷而不能持身、持種,因此,永劫勤修也不可能變成第八識的真實心常住法。如此「欲貪為道」的邪淫法,五戒不能守,來世失人身,更不可能斷我見、證真如,更何況進修道種智而具足三地滿心的證量?因此,西藏喇嘛以「活佛」為名而自誇「預知來生、自在轉世」,皆是貪著政教權利而籠罩信眾的謊言。 2、應成與自續派中觀之般若見:藏傳「佛教」四大派,皆以中觀為究竟,從印度的傳承分為自續與應成兩派,皆以「外于如來藏之一切法緣起性空」為般若之空性[4];亦以意識心之空無形色,為佛說之般若空性;如應成派的阿底峽云: 在世俗上,一切法就短視的凡夫來說,因果等一切建立,都像它們所顯現一般地真實。但是在勝義上或真實上,世俗所顯現的現象本身,如果用各大正因去解析,那麼就百分之一發尖的微量也得不到。……去除一切惛沉和掉舉等過失,在那不沉不掉的空檔,心識不要作任何尋思,也不要執取任何意象,斷除一切憶念和作意。在意象或分別心的敵人或盜匪冒出來以前,盡可能將心識安住在那樣的狀態。[5] 這是說,在勝義上無一法可得,一切皆是緣起性空;而意識心清楚明白、不打妄想,就是無分別慧。本質是斷滅空的見解而又住於意識的境界中,又墜入常見外道思維中,具足斷見與常見。又如自續派的清辨云: 釋曰:無他緣者,是真實法,不以他為緣,故名無他緣,所謂不從他聞、亦無保證,自體覺故。寂滅者,自體空故,非差別分別物境界故,名為寂滅。……我佛法中名識為我,聲如其義,名為實我;若于色等諸陰名為我者,是則為假。如阿含經中所說,依眾分故得名為車,我亦如是,以陰為因假說為我,有如此經。又復識能取後有,故說識為我。[6] 這是認為意識離念靈知心無他緣而自覺,是實我,是究竟佛地之真如,可從往世來至此世,延續多劫而不斷,無異常見外道,公然違背四阿含諸經所說五陰緣起性空等聖教。 應成派中觀以月稱《入中論》的斷常見理論取為根據,傳入西藏之後,由宗喀巴弘傳,著作《入中論善顯密意疏》而公開否定第七識與第八識,認為眾生既依阿賴耶識而有生死,則是純妄之識,故不可認阿賴耶識為真實心;由有如是邪見,故於非常非斷之阿賴耶識不生喜樂心、不欲實證之,乃至百般否定之,這種邪見是黃教(格魯派)所特有的。宗喀巴執五陰中之意識為不生滅法,墮於常見外道之「我、我所」之執,未起抉擇慧,復以如是「常見」之邪知,亂說菩薩十地之果證而自以為證,則是以外道法代替佛教正法,誤導眾生。至於紅教白教花諸派,屬於自續派中觀,承認有如來藏,卻從不曾說第七識意根在何處?又將意識心一念不生的境界,說是真心如來藏。也就是說,應成派否定第八識真心而成為斷、常二見之無因論;自續派則以意識不住兩邊、不著諸法為中道觀,以意識「不分別」諸法之狀態,為證得般若之根本無分別智,欲將意識修行改變為第八識真如,成了佛門「常見」凡夫所說的「無我」。 若是顯教的真見道者,以第六「意識」證得「第八識」如來藏,而後依此修證,了知「第八識無始以來無分別」之智慧,依此而住,名為證得根本無分別智;由現觀第八阿賴耶識之真實如如法性,發起證真如之智慧。證悟之後,如實觀察,了知第八識由其賴耶緣起之種子,能令眾生生死輪迴;亦因賴耶緣起之故,眾生乃能依之漸修而究竟成佛。若無賴耶緣起之種子,則此世修集之一切善功淨業,皆不能攜至來世,又如何一世、二世、無量世的接續而轉進成佛?因此,若欲證成「活佛轉世」,唯有信受、肯定、實修、親證第八識如來藏,乃有可能。 佛說空性是第八識「無心相心」故,「緣起性空」是依第八識而說「蘊處界」依因托緣而起故空,不是應成派中觀否定第八識後所說之無因論空。若以意識心處於清楚明白、不打妄想的境界為中觀般若見,則又墮常見之中。由此可見藏傳「佛教」四大派之中觀般若見,正落于斷常兩邊,進退失據,是我見未斷的凡夫,連聲聞初果之證量亦不可得,何況是三地滿心菩薩的證量?這裏也能看出活佛轉世之說虛妄不實。 3、正知入、住、出胎 西藏文獻中紀錄了許多「活佛」不可思議之行跡,而這些神跡都是死後才由信眾宣揚出來,在世時都無法顯示神跡。當喇嘛們宣揚「活佛」神跡時,近、現代的學者卻從其中發現不少疑點,可反證「活佛轉世」只是一種神話的宣傳;日.山口瑞鳳曾仔細研究第五世達賴喇嘛的自傳,並舉出一些荒謬的例子,如云: 當我(五世達賴)要把手放在一位老眼昏花名叫根敦嘉措的蒙古喇嘛頭上時,他對我說:「自己曾被前世達賴喇嘛(四世)的佛心觸摸過,因此,你一定會因為我沒有向你頂禮而感到驚訝,你一定注意到,在你面前我就不用再受加持了。」回去以後,我對(喇嘛們)講了此事,他們似乎也相信了。但是,對我來說,那天那位認識我的根敦嘉措,其實誰也不是。……在我(五世達賴)身邊準備宴席之際,在被稱為知事的人的身上,有一啞人拿著大鼓在敲打,同時,還不斷地投扔供施的食物,因此,(我)也模仿其動作玩耍……據說(我)的模仿動作似乎反映了前世達賴喇嘛的習慣。[7] 這是五世達賴被認證為靈童,迎請至哲蚌寺的事,他坦承完全不認識、不瞭解他的前世雲丹嘉措(第四世達賴),也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由此可知,五世達賴並無地上菩薩「正知」入胎、住胎、出胎之能力,因此,現實中的四世與五世之間,不能認證為同一人的轉世。 又如《達賴喇嘛新傳─人、僧侶,和神秘主義者》書中,作者問十四世達賴喇嘛對前生是否有記憶,他說: 轉世有好幾個層面,並不是完完全全變成上一輩子的人。有些是你轉世那人的某一些面貌。……我有關於前世的片段記憶。……並沒有特定的記憶,雖然有時我有很強烈的感覺,覺得自己曾來過這裏。我對這些事並沒有多想。[8] 在另一本書中,達賴又說: 如果有人問我,我是否達賴喇嘛的轉世,……我會毫不遲疑地答是。這並不表示我和前世達賴喇嘛是同一人。……我与第十三世和第五世達賴喇嘛有特別的連結,甚至還曾感受到与佛陀的關係或連結。……如果他們問我,我是否是第十三世達賴的轉世,我會說我不知道。……簡單的說,我的靈魂和第十三世達賴喇嘛的靈魂可能不同。……也許第十三世達賴喇嘛才是真正的觀音轉世。不過這些事都非常神祕。」[9] 對於自己是不是前一代達賴的轉世,回答的如此支吾含糊,或曰「不知道、沒多想」,或云「沒特定記憶、有強烈感覺」、「有特別連結、可能不同」、「也許……才是」,最後推說是「非常神祕」。這不是謙虛,而是心虛,因為藏傳佛教四大派的活佛們全都是凡夫,而且每一代都是業報不同的另一個人,所以,彼此之間並無前後世的連結,當然更無正知入、出胎的記憶。這才是事實,五世與十四世達賴都坦承了。然而,造神集團及部分信眾總是在某些言行上穿鑿附會以證明「靈童」轉世的事實,令當事人不得不將錯就錯的扮演到底。雖然這些喇嘛的傳記,破綻太多,但[平實1] 達賴的信徒們對不合理論述,卻視若無睹或深信不疑: 在一些大喇嘛傳記中所見到的反映有關神通力等方面的文字,是難以使人相信的。……我們可以發現一種否認有關”化身”存在的理由。但是,在西藏,對五世達賴喇嘛之”化身”的存在表示疑問的觀點並沒有出現,實際上五世達賴喇嘛的自述本身就能否定”化身”的一般存在,可是這種疑念也不曾有過。[10] 這種狀況應歸咎于藏傳「佛教」四大派利用「四歸依」的附佛/造神的手段,來強化上師的崇拜(如前節所論),將「歸依金剛上師」置於佛、法、僧之前,令信徒誤信「上師」比三寶重要,甚至可取代三寶;並高推上師的證量是大成就者、大菩薩,因此沒有人敢對這些上師、活佛、仁波切有任何質疑,由此建立藏傳「佛教」四大派依人不依法的傳統。 其次,被認證的靈童若真是(離”胎昧”)地上菩薩的轉世,應能自在的開啟並接續往世的證量,而不須從頭學起[11]。然而,這些所謂的靈童,卻要送往特定寺院中長期接受嚴格的教育,才能累積一些世俗的知識與聰明,卻於三乘菩提的修證毫無成果,這是很顛倒的現象。而靈童被尋獲的年歲若較大,則沾染了許多世間習氣,必致寺院教育的失效,而培養出奇言怪行、驚世駭俗的活佛,如歷史西藏的六世達賴倉央加措、蒙古的七世與八世哲布尊丹巴[12],及當代台灣的盛噶仁波切,都是典型的例子。若依西藏密[平實2] 宗四大派所說,這些活佛應該已離胎昧,縱然身在紅塵也不至於毫無自制,作出五欲凡夫的煩惱行。[平實3] 而事實上,這些活佛的三業活動,是極端悖反正統佛法梵行而具足凡夫的貪欲,何況具足三地菩薩滿心的證量?所以,活佛轉世可說是虛妄想的人為施設。 一個滿身「靈氣」的靈童,並不當然成為活佛,還須經過一些考察與驗證(雖然其中有太多的自由心證與人為作弊)[13],才能被僧俗接受、承認;且活佛仍須自幼接受嚴格的教導、修學,才有能力講經說法;以上這些都可顯示活佛只是訓練有素的凡夫(僧),其福德、智慧都很欠缺,卻被特定集團包裝、推拱為政教領袖,他個人卻未必有才有德以承受之;例如號稱「觀世音」菩薩轉世之達賴世系中,青年(24歲)失位(處死或失蹤)的六世,而秘密早夭的有九世11歲、十世22歲、十一世18歲、十二世20歲[14],如此自身難保,成了派系政爭被操縱乃至毒殺的傀儡,如此無福無德之人,會是觀世音菩薩轉世化身麼?且其名分權位須由抽籤產生、皇帝同意,能有幾分「乘願再來」的可信度?這其中爭權奪利的黑箱,雖因宗教理論的包裝及政治制度的確立而成了民眾不可思議(懷疑)的神話與禁忌,但對於同踞政教上層、同屬權力中心的階級,則彼此心知肚明:這一切神聖頭銜、神祕光環、神話詮釋,乃是凡夫而據高位者之所需,是神道設教的愚民政策,如乾隆的諭文: 向來藏內出呼畢勒罕(轉世靈童),俱令拉穆吹忠降神附體,指明地方,人家尋訪,……積習相沿,由來已久。朕思其事,近乎荒唐,不足憑信。拉穆吹忠往往受人囑託,假託神言任意妄指,而藏中人等因其事涉神異,多為所愚,殊屬可笑。此等拉穆吹忠即系內地巫師,多以邪術惑人耳目。……此等幻術,原屬常有。但即使其法果真,在佛教中已最下乘。若使虛假,則更不值一噱。其妄誕不經,豈可仍前信奉?……即當將吹忠降神荒唐不可信之處對眾曉諭,俾僧俗人等共知其妄,勿為所愚。[15] 活佛轉世的制度設計,從遺囑、占卜,尋訪、試驗,到認定、坐床,整個過程的勞師動眾、裝神弄鬼,勞民傷財,曠時廢日,只為了妝點其活動、莊嚴其儀式,令民眾有參與嘉年華會或廟會齋醮的熱鬧與感動而已,並無宗教內涵的實質與必然性。所以,監管其事的乾隆皇帝深知其(拉穆降神既不可信,且易被操縱,「假託神言,任意妄指」,須改革)內幕,而連呼「荒唐、可笑、最下乘、不值一噱」,且既然是一種可操作性的施設,為了表現帝王的權威及或然的機率,就頒布了「金瓶掣籤」法,既保留了神旨、也宣示了人意,完成成了最後的認定。對乾隆而言,活佛的認定與授權,純屬人事,無關乎神佛,而所選任的靈童(活佛)也未必真的是佛菩薩化身及前任喇嘛之轉世,這一切不過是西藏文化的特殊景觀與傳統,可以延續、利用,但也須監控、改革。[16]茲舉兩個實例為證: 四世達賴喇嘛,是西藏格魯派與和蒙古碩特協商產生,之所以選定雲丹嘉措(阿勒坦汗之曾孫)是為了維繫兩邊之關係,純乃政治結盟,與佛法無關。而六世與七世達賴的廢立,更是蒙、藏各方鬥爭的結果:五世達賴死後,先是第巴桑結私立倉央嘉措為六世,康熙不得已承認;而蒙古的拉藏汗為了爭奪西藏的控制權,殺害第巴桑結,並以不守戒律及第巴私立之罪名,廢倉央而改立意希為六世;但青海蒙古部反對此舉,另立格桑為倉央的轉世—七世達賴;當時,滿清並未積極介入,直到準噶爾部攻入西藏,殺拉藏、廢意希,大肆劫掠,西藏及青海向清廷求援,康熙發兵,承認格桑為六世;雍正之後,乾隆繼位,應西藏之請,才確認倉央為六世、格桑為七世。由此可知,達賴六世與七世的廢立,全依當權者的私意決斷,而無關乎「觀世音菩薩」的化身轉世;因此,徒有虛名的「活佛」,只是世俗統治者的傀儡,其一生的處境與作為甚且不如一般凡夫,又何有三地滿心大菩薩的福德與證量? 又如近年來著名的「十七世噶瑪巴」雙胞案[17]:烏金赤列多傑由於有達賴喇嘛的認證,以及噶瑪噶舉派內的創古、泰錫度、嘉察的支持,似乎已為世人接受,而夏瑪巴所認證的泰耶多傑,卻被遺忘了。然而,按噶舉的傳統,夏瑪巴是最有資格認證噶瑪巴的人,黑帽噶瑪巴與紅帽夏瑪巴的關係,就如達賴與班禪,互相認證與支持;而創古、泰錫度、嘉察不該反對,但由於達賴喇嘛的非法介入,烏金赤列在其加持下成立;而夏瑪巴一派則認為噶瑪巴的認證被強權染汙了,若承認烏金赤列的地位,就等於噶瑪噶舉派被格魯派達賴收編了。在紛爭過程中,創古暗諷夏瑪巴「沒有認證的能力和神通,也沒有智慧,所靠的是世間的辯才和技巧。」[18]這有如指控「班禪」不能認證「達賴」;為此,大多數的噶瑪喇嘛保持中立,因為他們深知夏瑪巴在噶舉派的地位。 從這兩例可知,各教派的歷代活佛,只是政權鬥爭的傀儡;活佛的認證條件,無關乎此人是否多劫修學佛法而厚積菩薩的智慧與福德,乃至無關乎是否前一世喇嘛的轉世;因此,對不聽話的活佛可任意的暗殺、替換,不同派的政敵也可各立活佛以對抗。捲入這類政治漩渦而任人擺佈的活佛,本質上是業力牽引、身不由主的可憐凡夫,自救尚且不能,如何傳法度眾?又如何遠離胎昧、自在轉世? 4、達賴喇嘛的「轉世」爭議 十四世達賴是否繼續轉世?這問題已成了達賴集團與中國之間的政治角力,也是達賴喇嘛等人出走時未曾料到的未來難題。對達賴而言,既擔心由班禪來主持(達賴)轉世靈童的「認證」,且靈童坐床之後到長大、執政,這期間很多年的空檔,依傳統是由班禪來代理;而現任(十一世)班禪並未流亡,似乎也支持中國,對達賴很不利;將來達賴十五世靈童,依慣例也得由朝廷(中國政府)金瓶掣籤來決定,因此他不斷的拋出各種可能性,想要迴避這個窘境。馬顏克.西哈亞(MayankChhaya)曾問達賴「是否最後一任達賴喇嘛?」達賴答云: 我生前就可以指定下一任達賴喇嘛。……若我現在要圓寂了,我會先告訴藏人,要不要轉世活佛,全看他們。如果他們要,就會發生,如果他們認為沒有十五世達賴喇嘛的必要,就不會發生。轉世是繼續你前生未竟的工作,如果他們覺得我的工作很重要,有意義,我就會轉世。[19] 達賴對這個問題的回應,是曖昧的(據說他心中並無特定的人選,且有可能轉世為女子,可隨時代而改變);而或許他已有定見,只目前不公佈。表面上是交付藏民決定,若有必要,他也可以打破舊制,生前就指定接班人,以免被北京自由指定。但這個想法引起許多藏傳「佛教」者的疑慮,他們認為,沒有了各種神跡,下一世達賴喇嘛如何有統治的合法性?而達賴對於生前指定一位靈童成為自己的下一世繼承人的事,他還沒有想到一個嚴重後果:那位被指定的靈童顯然不是達賴十四世自己。因為他還沒死,還沒有投胎轉世。但他已經說出這種可能了,可見達賴喇嘛是個連基本邏輯都不通的愚癡人,怎會是觀世音菩薩的轉世?造神運動的謊言到此也就不攻自破了。 根據先前的消息,達賴可能選定十七世大寶法王噶瑪巴為攝政,而達賴的發言人也表示:「接班人選雖未最後決定,但任命攝政者的確是一項選擇」。[20]這似乎是不錯的選擇,但格魯派能同心協助噶瑪巴嗎?何況政府手中握有一張王牌,就是第十一世班禪+金瓶掣籤;因此,達賴集團常向媒體投訴「中國假立班禪」一事,以免未來歷史重演。 另外,十四世達賴極力在塑造一種親民風格,讓人覺得他只是一個和善的老人,而不是高不可攀的活佛:「『我只是一個平凡僧侶』,這是第14世達賴喇嘛丹增嘉措最常掛在嘴邊的話。」[21]、「有時,人們稱我為活佛,但看完這部電影,你會明白,我只是一個再平凡也不過的佛教僧侶。」[22]若從他的生平經歷及著作演講中去探討,可發現達賴的確是一個身口意三業都很「平凡」的西藏出家人;他這樣說,既沒自謙,也沒虛偽,確實是表裡如一、貪瞋具足的凡夫;雖因環境與時代的因緣,他被捧成了西藏的政教領袖、活佛喇嘛,但這只是人為施設的世俗職銜,不可因此就冒稱「佛教法王」或擁有特異功能。達賴既有這樣的自知,信眾就不須將他神化,以免陷他於不義、不實。或許,在這個極其世俗化的時代,一個平易近人的領袖,反而讓普羅大眾樂於接受。 但宣稱是「觀世音菩薩」化身的大成就者,若只是個平凡無奇的老人,全無佛菩薩在佛法上的實證本質,豈不反證「活佛轉世」制度除了在世俗權力的繼承之外,並無所謂「菩薩再來,度眾利生」的意義?「化身、轉世」的商標,只是一種宣傳與愚民的手法而已;更何況大菩薩應該以慈悲利他為己任,本應遠離政治權位,豈可捲入「西藏領導人」之權位爭執,而令數百萬藏民飽受動亂、不得安居之苦? 如前所說,達賴喇嘛及其格魯派是依「應成中觀」而錯認「意識」常住不滅的,其知見同於常見外道而更不如[23]。如云:「最細微的意識或意念是無始亦無終的,這是意念的最終本質。」[24]「我們的本性,淨覺的本智,是完全自然、本來就在,無須重新建立。它是我們早已擁有的意識本性,只要有意識在,它的本性就是洞澈一切的淨覺。……修持的要義就是不停地向內看,檢驗自己的心、自己的態度和行為,然後成為一個更好的人。」[25]之外,也主張男女雙修:「秘密集會檀陀羅裏,有關與明妃和合的章節中,說若與實體明妃行樂空雙運,才會成就真正的身曼荼羅修行,如果僅與觀想中的明妃行樂空雙運,則其成就不大。」[26]在佛法的心識論中,第六「意識」恆與「五欲六塵」相應,是生滅無常的世俗法,堅執夜夜都會中斷的「意識」為本來就在的淨覺本智,卻不信知無始以來不曾中斷的「第八識」才是真實常住之真心者,必是欲界的凡夫外道,也才會淪墮於「欲貪為道」的男女淫慾雙身法,自作亦教人作,樂此不疲。因此,達賴喇嘛的確是不折不扣的密教凡夫,既不是十三世達賴的轉世,顯然也無能力決定自己的來生,更不夠格謊稱「地上菩薩」的化身,何況僭稱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 由以上證據可知,藏傳「佛教」四大派錯認「意識心」常住而迷執「境界」法、貪愛「男女」欲,落於「斷、常」二邊邪見,且違犯「邪淫」戒及「謗三寶」;種種的邪見、邪行、邪教導,破壞佛教正法的弘傳,成就了地獄種性,其心行果報更劣於人間凡夫,求人天之善果且不可得,何況斷我見以出三界?乃至證真心而入佛門,進修般若智、道種智而具備三地菩薩之證量,而離胎昧、得化身,自在轉世?因此,所謂「活佛轉世」的理論與事相,皆是西藏喇嘛的虛妄想、假施設。太虛大師<佛法僧義廣論>云: 現在此世界有實德表現可當佛之尊稱者,是釋迦牟尼。……釋迦牟尼佛確是最高無上、覺悟諸法事理性相,無所不覺無所不知,再沒有能超過佛的了。……近人常以五方五佛表五智、其實佛是五智都具足的;平常又以此為佛的法身,而不知法性身遍一切處無相無名。……學藏密者崇「多傑羌佛」─譯為金剛持,現持金剛杵以降伏一切魔怨,是依佛大雄大力具足無量方便功德而言。一切如來都有金剛身。依釋迦牟尼佛表示報身之廣大功德聚,故有此多名,所以不得視為牟尼以外的他佛。……這不過表示尊敬他們,想像他們為諸佛應世而已。以法性而言:一切諸法本皆是佛,一切有情都有成佛的可能性,故一切眾生皆是未來佛。學佛者能明教理、正觀定慧,有相當功德表現,也可說是相似佛。平常所稱「活佛」,大概由此而來。若嚴格的從實際上說,必須是經三大無數劫圓滿大行,究竟極果,方可以稱之曰「佛」。故佛不得與流俗所稱的「活佛」,等視齊觀。[27] 第五章、結論 本文探討了西藏「活佛轉世」的起源及方式,確定前後活佛的兩世之間,毫無相續的記憶,由此可證實「活佛」不具有三地菩薩滿心「正知」入、住、出胎的能力,因此,活佛轉世的理論根據、及活佛生前的言行表現,都無關乎佛法的義學與實證,而純是世俗法的地區性政治文化產品,只能從西藏獨特的歷史、政治、信仰、思想中去理解。 在真正的佛法中「活佛」須有三地以上的證量,才能確保一世又一世的正知轉世而不中斷。而藏傳佛教的核心教義─無上瑜伽─是悖離佛教正法而與印度教中的性力派邪法合流的,因此,藏傳佛教「活佛」的起源與理論,不能從佛法得印證;從「活佛轉世」的起源與發展,可確定是為了維繫教派之「政、教」權力而建立的「繼承」制度,根本上乃貪著世俗法的設計,卻以附佛、造神的手段而崇高之、鞏固之;然而,其理論根據如靈魂外寄、遷識奪舍、上師崇拜、化身轉世……,幾乎都是荒謬或扭曲的,是對外對下的自神其教與謊言愚民而已;這些黑箱作業的內情,在西藏解放之後,由於教育普及、民智漸開而現代化的衝擊中,剝除了神聖的光環;各層級「活佛」普遍而快速的趨於世俗化、凡夫化等事實中,可以見之。當代的中、西方學者在考察相關文獻及接觸各派喇嘛之後,提出了許多客觀而中肯的看法,有助於我們撥迷霧而見真相。如June Campbell云: 西藏人對喇嘛非常恭敬。他們的權力主要是建立在錯綜複雜、極具影響力的制度上,經過幾個世紀的發展,該制度賦予了某些高階喇嘛及其繼承者幾乎神化的身分。這種透過轉世的繼承制度—活佛(tulku)(藏文為sprulku)制度,成為確保喇嘛們得以在西藏生活的社會、政治、宗教以及神祕領域掌握權力的一個獨特方法。 在西藏的活佛制度中,喇嘛手中同時握有宗教和世俗的權力,該制度根源於世代相傳的宗教儀軌和灌頂;「由『資深的男性』弟子傳遞給『資淺的男性』弟子,並形成了家族世襲系統。」這種由宗教創始者發明的制度本身,對於維護整個舊西藏宗教和社會體系是至關重要的。 任何轉世喇嘛都被定義為天生具有知曉一切事物的能力,加上該宗教中密集編碼的圖像學和儀軌形式,共同創造了有關喇嘛絕不犯錯且萬能的神話。[28] June Campbell是蘇格蘭的宗教哲學家,曾在一座西藏喇嘛寺廟裏待了十年,比任何一位西方人更深入喇嘛教信仰中的神秘高層;後來她擔任卡盧仁波切70年代旅遊歐美的隨身翻譯。就是在那之後,卡盧仁波切要求她成為性伴侶,與他共修雙身法。因此,她的著作可理解為一種核心的描述、經驗的告白。 另如中國藏學的研究者,除了正文中引用的論文之外,也有許多對「活佛轉世」全面性的論述,如郭洪紀云: 經過前期的發展演進,崇拜活佛的觀念在其靈魂轉世說以及政教合一體制的基礎之上得以創立並逐步穩定下來,“活佛”便成為寺廟領袖及其繼承人的特稱。……這種活佛轉世制度把地方政權與宗教的利益結合了起來,並且把政權與宗教的勢力集中到一人身上,使其政教合一制度更加完備。同時又解決了政教合一系統中領導權的繼承問題,……它滿足了當時社會的需要,解決了西藏農奴制下的神權制度統治與精神文化控制如何結合的問題,穩定了社會,但是從文化角度來講,它卻阻礙了文化的繁榮和發展。……使其陷入了封閉、保守、僵化的泥潭。總的說來,活佛轉世制度對西藏的社會歷史發展產生了極為重要的影響。以活佛崇拜為核心的神權政治長期禁錮了人們的思想,從而把西藏的落後農奴制度推上了頂峰。在這種神權、教權相統一的政治格局下,藏族人把事實上的社會不平等看成是超自然力量的決定,從而使得貴族農奴主對農奴的剝削變成了神的支配,進而更加肆無忌憚。因此,它嚴重阻滯了藏族社會政治的進步。。[29] 這段話極為詳實而真切,西藏的「活佛」崇拜,是建立在靈魂轉世以及政教合一的基礎上;「活佛」是各自「寺廟」的領袖及繼承人,各教派藉由這個神話與制度而成立了「寺院」中心的統治集團,兼掌其派系的教權與領地的政權。西藏這種獨特的神權崇拜,有別(違背)於印度、漢傳的佛教系統,是藏民現實生活的支撐,滿足了民眾的心理寄託;藏胞將活佛視為人生的最高理想與終極價值,對活佛的膜拜也成了人們自我實現的行為。但也由於「三位一體」的集權、兼併,於是藏胞不知不覺之間成為俎上肉,禁錮、奴役等強制性手段與政策便緊緊綁住了藏胞幾百年;雖結構上穩定了社會的秩序,但功能上阻礙了文化發展,使西藏長期陷入了封閉、保守、僵化,藏胞也就淪為農奴了,直到西藏解放才改觀。姚麗香云: 西藏佛教從一開始,都是由各個時代的支配者,或是權力者所形成的,也就是各時代的權力者為助長或強化其權力的利用工具。……喇嘛在西藏歷史的流程中,雖一面受到權力者的利用,一面卻浮現於歷史的表面,並深得一般民眾所信仰支持,因此在不知不覺中紮下根,成為西藏政教合一特色的法王制。。……轉世活佛是西藏佛教的領袖,它兼具覺者﹑圓滿上師﹑受人敬愛和信任的指導者﹑佛法護持者的諸多角色。……有的研究者也將這種信仰解釋為僧人為鞏固和確保本身延續下去的權力而編造的詮釋。[30] 佛教傳入西藏的歷史,確如姚麗香所說,是各時代的統治者強化其權力的工具,從松贊干布到達賴十四,前弘、後弘千餘年,佛教在西藏幾乎不曾被正確的理解與實證[31],而是伴隨著更強烈的政治動機與五欲需求而被利用、被扭曲,而雜糅改造為「欲貪為道、即身成佛」的藏密—喇嘛教;其最高成就是「政教合一」與「無上瑜伽」,而統合集成於「活佛」及其「轉世」制度上,可謂西藏版的「內聖外王」;雖也刻意的附佛名相以自神其教,令人崇仰禮拜而不敢思議之;若究其教理行持之本質,則不離乎粗重的欲界世俗法之貪執。活佛一生的努力都在塑造個人的完美形象(兼具多種高尚的角色),以接受民眾的崇拜、供養,享盡世間的一切榮華富貴,更妄想死後再生(投胎或奪舍),接續前世的產業與享樂,這可說是極端的癡人說夢,更以此不可能的任務而自欺又欺人。班班多杰云: 活佛轉世則是寺院集團為了解決其首領的繼承問題﹐把佛教的輪回說﹑菩薩觀及化身說,同藏區的世俗政治傳承,巧妙結合的一種制度。……藏族社會的政權繼承方式經歷了三個階段﹐一是吐蕃時期的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世襲制﹔二是後宏期以後出現的伯侄繼承制﹔三是在師徒傳承上發展的活佛轉世制度。活佛轉世制度是進一步發展﹐與特定的政治、經濟條件相關。……以金剛乘為基的噶瑪派吸取了以往的經驗教訓﹐創立了活佛轉世制度﹐解決了政教合一繼承人問題。……其他宗派仿效﹐漸成了藏傳佛教的主要特徵之一。隨著制度的發展和完善﹐政教兩權在活佛身上高度集中﹐鞏固了西藏的政教合一制。[32] 這段引文提及:「佛教傳到西藏之後,逐漸與世俗政治權力相結合」,吐蕃時代,佛教就是為了政治目的(對抗苯教)而引入西藏的。元代,薩迦派確立了政教合一的家族分工:長子出家為僧,掌教權;次子娶妻生子,握俗權;再由長侄繼承伯父的衣缽,這不僅違背了宗教法統,也難免於家族內訌。於是,帕姆竹巴取而代之,不久又重蹈覆轍;最後,才由噶瑪噶舉開創了「活佛轉世」制度,而成就了完美的定局;有人說,宗教與政治是活佛轉世的思想內因與社會外緣[平實4] 。而實質上,它主要是一種「權力的繼承」方式,且可解讀為「佛教」在西藏日趨下流(爭權奪利、貪淫濫交)的「世俗化」具體表現。且看(活佛轉世的最高代表)達賴十四在《西藏的故事─與達賴喇嘛談西藏歷史》書中的辯解: 自從白觀音協助藏人由野獸生活進化後,就不斷地化身成人形,引導他們。藏人並不認為達賴是一世達賴喇嘛的第十四代化身,而認為他是白觀音菩薩的第十四次化身。……藏人相信白觀音出於憐憫,也因佛陀囑他這樣作,因而來度化西藏[33]。 有些達賴喇嘛是文殊菩薩的化身,有些則是觀音菩薩的化身;……我覺得自己可以說,我和前世諸位達賴喇嘛有某種連結,和幾位先前的大師,和觀音,或甚至和佛陀。……由對五世達賴喇嘛或其他大師的虔誠、信仰、或信念,這些連結促成了人的誕生或新的生命,讓五世達賴的工作得以延續。[34] 這段充滿了神話與神秘的自述,很難為活佛轉世的真實性與合法性作證,因此,他在面對以科學理性為主導的西方人之詢問時,也只能以「我覺得」、「可以說」、「不很確定」的語氣來閃避;雖然,他也提起這制度的弊端:「轉世的制度有其負面之處,那就是財富藉此累積,包括寺院所擁有的農奴,結果造成不少人受苦。」但,隨即又辯護的說「這個制度可以保守傳統(保護了性靈的傳統)」,也就是說,起初的轉世化身是「純性靈的」,後來卻腐化而「牽扯到金錢、權力、和齷齪的政治」;這是他在人前人後心口不一、巧言佞色的一貫作風,令人不知哪些才是事實,哪些才是真話?[35]達賴十四於最新出版的小書中云: 喇嘛与祖古是有區別的……聞思修達到具格的程度,才是喇嘛;有些祖古修習未合格,但因前世的名聲,在社會中享有一定的地位,卻沒有任何喇嘛的功德。此外,還有很多敗壞風氣者。……從歷史發展看,達賴喇嘛制度只是藏人某一時期的習俗,与真正的佛教文化並沒關係。……先有西藏文化(1300年),才出現達賴喇嘛(政教合一)制度(400年)。[36] 這段話若是說真的,就可證實筆者的論點:「活佛」是西藏的世俗文化產品,卻與「佛法」無關;因此,從古至今,一切徵引佛教思想為活佛轉世之「理論根據」的論述,都是錯解、無效的。林冠群談到西藏偽史之不可信云[37]: (西藏)僧侶為免重蹈毀佛覆轍,在掌握了著史權以後,以維宗教史觀為本,在一切為宗教的前提下撰寫歷史,製造了大量的偽史与假史,諸如:松贊干布為觀世音菩薩化身、文成公主雪國公主皆為度母化身、三人同時化為光團融入觀世音菩薩胸口……。土著觀點竟大部屬怪誕不經的神鬼觀,以及完全不符史實的論述,此即西方人所謂的Tibetan idea(西藏觀點),卻仍然有許多信服者。……按西藏人的觀念,歷代達賴喇嘛均屬觀音的轉世,目前雖已有14代,但其實是同一,是以十四輩達賴的歷史理念,雖經21世紀全球化的洗禮,卻仍執著於神鬼觀,……第五輩達賴与十四輩達賴前後輝映,反映出彼等對歷史的看法与描述,似大都經不起原始史料的驗證。 在信仰上,一般的情況是:信者信其所信,不信者疑其所疑,很難有交集;在不信者看來,極其明顯而可疑的言行破綻(錯誤與荒誕、經不起史料的驗證),在信者來看卻另有解釋而不改其信;西藏史書與密續中有關活佛轉世的論述,就是現成的例子──除了搞神秘之外,毫無經教與史實的根據,說他是一種「宗教」現象,不如說是「政治」制度,也只施行于政教合一的地區;當權者為了有效掌握政權,不讓外人窺視,取代,而借宗教名義,捏造了一套複雜而神秘的遺囑、啟示、神諭、占卜、觀察、解夢……等儀式,而主持這些儀式者就是當權派或同路人,整個過程是黑箱作業,私下進行,他人不得插手,亦不知其詳。事成之後,才由他們統一對外公佈,所謂官方說法—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並無第二者或第三者能質疑之,勘驗之。因此,當權派得以一代又一代不受挑戰,穩坐政教"法王"[38]的江山! 這種情況,只可能發生在"知識"封閉,"民主"未興的地區,而知識與民主是活佛的霸權所忌諱的,因此,西藏神王善於借地理環境的隔絕及宗教信仰的箝制,長期將藏胞囚禁在無知與崇拜的雙重弱勢中,以遂其政權永續、專制經營的美夢(陰謀)。從佛教的輪迴說,娑婆世界的眾生大都是帶業"轉世"來的,業報雖不同,都是一時一世的顯現;來世如何,還不一定,誰能保證當權者永遠轉世為當權者,而老百姓總是永遠投胎為老百姓?更何況,盜用佛法名相,修持鬼神祕術,於教義及儀式中公然宣導殺生祭祀、邪淫供養,及譭謗正法、妄語成佛……這樣的極重罪業,死後又如何得以再世為人,重操舊業(掌權)?如今,西藏已開放、資訊也暢通,藏民有足夠的眼界、知識及權利,可以審查這一套充滿了人為、特權、貪婪與欺騙的「制度」,必將重新給以現實的定位;而回歸正統佛教的知見,重拾每一位藏胞應有的平等為人與學佛成佛的權利。 活佛轉世制度的起源與盛行,與當時西藏地區各教派與地方政權、外來勢力間的競合有關,最主要的考量,在於完整的轉移前任喇嘛所建立的威望及龐大的財產,以確保該教派的影響力,甚至擴大在宗教、政治、經濟上的地位與利益。然而,事實上,每一世活佛都不是同一個人轉世,而是各教派與政府妥協之後,再以掣籤而選定某人繼任;因此,活佛轉世的制度是經過演化而產生的,不具有同一人轉世的實質。在政教合一的制度下,諸教派的主要活佛也是政治上的領導人,由於藏傳「佛教」四大派,利用四歸依、三昧耶戒、上師相應法等手段,讓信徒對上師深信不疑或心生恐懼;因此,「活佛轉世」制度是西藏附佛、造神之歷史過程的代表作。 從化身到轉世,乃世俗化的過程,為的是合理取得人間身分與權力,雖借用佛教名相與理論,卻無相應的修行證量,而又扭曲事實、巧立名目,乃至於「密有別裁,非關佛也」,另起爐灶,自我標榜;轉世的預記與認證,關乎世俗的權與利,其決定權不在活佛本人,而是利益共同體的掌權集團,他們視活佛為奇貨可居,而操縱之如傀儡、乃至爭奪之如財產。這可說是一齣又一齣角色扮演的政治劇,從遺囑、占卜、觀湖、尋訪、認證、掣籤、坐床……一系列耗時費心、勞民傷財的儀式,表面上是似乎極其莊嚴慎重,而過程中假借神意人為(權謀)操作,才是重點,展示了上位喇嘛的特權宣告、與貴族集團的利益爭奪,這些組織而龐大的人欲外力介入,反而讓整個儀式與制度充分的世俗化、複雜化、多變化,是一群利益共同體自編自導自演的神秘劇或胡鬧戲,只為了遮掩或裝飾這一件行之有年而虛有其表的「靈童選秀/活佛轉世」嘉年華會!若真是佛菩薩轉世,必能自知自覺自作證、或從始至終密而不宣;但活佛轉世卻非如此,原始動機是私意,為了鞏固少數人的既得利益(家族、集團),不願被外來因素所侵奪或瓦解,所以設計成「一人」不斷地在同一個宗教單位中死而復生,獨裁繼承(獨占)沒完沒了,這是何等得貪婪與執著?一如秦始、漢武之延壽,或封建皇帝集權之世襲,總不外乎貪得無厭,但為了掩飾其私心、杜絕人評論,而借用了(斷章取義、扭曲變造)佛教思想及巫術儀式,將此事包裝得神秘莊嚴,並明令公布而制度化,令人不敢質疑與挑戰。 最初只是一家一派(噶瑪噶舉)的創制,有其特定的想法與背景,難免被指點或存疑;然而行之有效且越來越完備之後,引起其他教派的模仿與修飾,成了一種全國性潮流(運動),也就地合法;隨後加上中國政權(漢族王朝元、明、清)的扶持與追認,就成了現在特殊文化(政治與宗教)的歷史定制,似乎是一種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景觀。 西藏密宗妄認「意識(細)心」為真實,然而此心相續(意識續流)所面對的的必然是五欲六塵的「世俗」境界,而此意識之緣生緣滅所造成的無常虛幻感,反過來讓密宗行者否定真實法(第八識)的存在,而以一切法空的斷滅見去追逐剎那生滅的意識流及五欲相,將有限的心力浪費在以幻修幻,試圖以一念不生(定境)、制心觀想(圖像)、長時唸誦(經咒)、性交不洩(雙修),……來固定六塵影像(內相分),冀以人為之力強制不動,當作恆常不變的實相;這是一種企圖將有生必滅的虛妄法轉變成無生無滅的實相法,終將徒勞無功的悲劇性努力,最終不僅一無所成,乃至因虛妄執著、背離佛法而於死後淪墮三惡道。「活佛轉世」就是這種「變相求長生、自欺享淫樂」,永不放棄塵世五欲之強烈貪著的集大成。 但願眾生得離苦,好事何必皆我來!為何死守一寺一支一派一地的權利,數十代轉世?何況,世間的多代轉世未必是同一人,顯經、密續皆無此種轉世預記,密宗四大派又何須自創?活佛轉世的制度只為了鞏固一家族、一教派的集團利益,成千上萬的大小活佛,成了經濟上的負擔,對民眾有何利益? 當這個制度隨著達賴十四等西藏政教領袖出走(流亡)到西方國家之後,神權封閉的舊傳統,必將被西方人權開放的價值觀所檢討與改變,如June Campbell云: 西藏文化傳統所面臨的最大危機就是其宗教制度是否能延續......。這些把持著極大宗教与政治勢力的轉世喇嘛,往往藉由人們共同信仰於他們的神性來維持其在西藏文化中的地位。西藏人已經開始選擇西方男孩作為死去的西藏喇嘛之轉世,讓他們登上權位並領導全世界藏傳佛教的寺院和宗教中心,......這個制度在西方文化中將會有所演變而顯示以下的徵兆:在西方世界存在的藏傳佛教不可避免地將會拋棄目前的活佛制度,而且人們將會檢視該哲學中所崇奉的平等主義原則。[39] 對於此事,平實導師亦曾云: 時移勢易,密宗主要弘傳者皆已流亡海外,並因政治野心—欲使西藏獨立、欲回復政教合一之制度,而被禁止返回西藏。……(密宗流亡海外之上師、法王、活佛)便又開始編造神話,於將死之時,向人謂言:死後將投生於外國,以外國人之身分出現於人間。所以後來便有圖騰.耶喜喇嘛死後之轉生為西班牙兒童「歐澤.利他.托里斯」之神話故事出現。如是轉生之事,其實只是依照事先安排之劇本而表演之故事罷了,目的只是藉此在西洋人之中建立彼等對於藏傳佛教之信心而已;然後于覓得適合之兒童後,另行編造種種渲染附會之說、取信於人,並非真實轉生。何以故?謂彼等尚未能證般若慧,尚未能入四地心,云何能有預知往生處所之能力?何況彼等悉以外道邪淫之法而改易佛教正法,皆是破壞佛之正法者,不墮地獄已屬甚難之事,焉能隨意轉生而預知之?焉能自己作主而履行之?[40] 這段話可作為「活佛轉世」之定評與結論。達賴喇嘛流亡印度後,利用傳統權力及國際情勢之夾縫,縱橫捭闔、沽名釣譽,從中牟取種種財利,並藉著西方人對東方的神秘嚮往,將藏傳假佛教四大派的仿冒佛法弘傳到歐美各國,擴大了信仰的受害者,也加速了佛教的亂象。
[8]詳前註<最後一位達賴喇嘛?>http://my.backchina.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952226 [15]豆格才讓,<班禪世系的產生及歷世班禪轉世過程(下)>轉引,西藏研究 1991年第三期http://info.tibet.cn/periodical/xzyj/1991/03/200504/t20050419_24760.html [16]周潤年,<北京雍和宮御制《喇嘛說》碑文校錄考詮>(西藏研究1991年第03期),《喇嘛說》云:「.......其呼圖克圖之相襲,乃以僧家無子,授之徒,與子何異,故必覓一聰慧有福相者,俾為呼必勒罕。幼而皆習之,長成乃稱呼土克圖。此亦無可如何中之權巧方便耳。其來已久,不可殫述。孰意近世其風日下,所生之呼必勒罕,率出一族,斯則與世襲爵祿何異?予意以為大不然。蓋佛本無生,豈能轉世,但使今無轉世之呼土克圖,則數萬番僧無所皈依,不得不如此耳。…….然轉生之呼必勒罕出於一族,是乃為私。佛豈有私,故不可不禁。茲予制一金瓶,送往西藏,于凡轉世之呼必勒罕,眾所舉數人,各書其名置瓶中,掣簽以定。雖不能盡去其弊,較之從前一人之授意者,或略公矣。……」 (二位白教大寶法王爭奪內幕)http://www.lansirlin.org.tw/Lansirlin-new22/lan16/16-main19.htm 162馬顏克,西哈亞,《達賴喇嘛新傳─人、僧侶,和神秘主義者》,臺北.聯經2007-10-16又見<最後一位達賴喇嘛>http://my.backchina.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952226 [21]長田幸康,《從零開始認識達賴喇嘛》,漫遊者文化(台北),2010.6.14。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471997 [22]《達賴的一天 DVD Sunset/Sunrise: Dalai Lama XIV》,主演:丹增嘉措/導演:維塔力曼斯基/發行,2011 .1.1。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dvd/dvdfile.php?item=D020035597 [29]郭洪紀,<藏傳佛教信仰體系與神權政治特質>http://hk.plm.org.cn/gnews/2011217/2011217223817.html [31]在藏傳佛教中曾有實證佛法而真實理解佛法的教派覺囊巴,卻被達賴五世以政治手段消滅了;從那時開始,真藏傳佛教即已無復存在;直到近代覺囊巴開始復興,重新印行他空見的論著等,才顯示藏傳佛教的初步復興。 [32]班班多傑著,<走近活佛—評諾布旺丹新作《生命之輪》>,《法音》1999/4期。http://zt.tibet.cn/t/040520xztsyx/200402004520155020.htm [33]湯瑪斯.賴爾德,《西藏的故事-與達賴喇嘛談西藏歷史》(台北.聯經2008.7),頁2~3 [34]《西藏的故事-与達賴喇嘛談西藏歷史》,頁15~17。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show_series.php?item=0010408196&page=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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