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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27 18:00:01瀏覽492|回應0|推薦2 | |
莊玉飛!!她特意請假避開的人,現在卻活生生出現在她面前,讓她再也無所遁形。橫陳在面前的手,那是他的手,一隻她永遠都不想碰觸的手。要是她能稍微任意妄為的話,她真想當場扭頭就走,可惜那畢竟不是她的性情,逃避也不是她面對事物的方式。想起自己為了避開他而提早離開公司,沒想到躲過了一時,果真躲不過一世,就算躲到這裡他還有辦法找到她,然後在她面前出現。這一面莫非根本是宿命中的一面?躲都躲不掉。 早已癒合的傷口再度崩裂開來,她感覺到一股蝕骨之痛,那痛楚正在痲痺她的知覺,也在摧毀她的意志。漸漸的,呼吸失去了應有的規律,便得急促起來,身體像是被女巫下了狠毒的咒語似的,身體的末稍神經逐漸僵化,痛苦貫穿她的全身。她閉上眼眸,倏然再次睜開,該死的是那隻手居然還在,仍然杵在相同的高度。無處可逃的情況下,她咬著牙根伸出手像徵性的輕輕碰觸一下就立刻分開,但一股觸電的感覺卻還糾纏在她手上,即使縮手後感覺仍然不曾消褪。 「莊先生,幸會!」她如哽在喉,卻無法將喉嚨卡住的針刺消除,即使不斷的吞嚥口水,針刺也還照樣挺在那裡。 她用力的甩甩頭,然後勇敢的抬起頭向著莊玉飛的狠狠的瞪眼看去,接著戲劇化的兩人竟同時愣住。 面前這名美女為甚麼會用那麼凶惡的眼神看他?他得罪過她嗎?想想似乎沒有。對於她典雅的臉蛋他只感覺陌生而已,那麼清新雅緻的氣質,如果見過一面應該會有印象才對,然而他卻完全想不起來,那麼這應該是彼此第一次碰面,不會錯的。既然是初次相見,為甚麼那眼神卻如此激憤?這又是為甚麼? 莊玉飛呆呆的望著唐可洛,實在想不出自己是哪兒得罪了這名美女的。她的容貌勾不出他一絲記憶,彼此應該不曾認識才對,可是她的眼神怎麼看都不是初次見面該有的眼神,倒像是和他有甚麼深仇大恨似的。 在他發愣的同時,她也同樣怔住了。面前出現的,完全不是預期中的臉龐,只是一張陌生的容顏而已,也難怪一對上後她就怔忪的久久無法回神。相仿的年紀,卻是截然不同的五官,雖然她擁有的只是九年前的影像,不過她有信心自己能立刻確認出他來。 面前的男子,擁有著和他相同的名和姓,但臉上的神采明顯有別,一個是剛毅沉穩,一個則是青春飛揚,氣質和外形有著天壤之別。不是他!不是他!只是另一個同名同姓的陌生人而已!她鬆了一口氣,先是吸入一大口的空氣,再慢慢的傾吐出來,讓擠壓在胸前的鬱悶可以藉此疏發出來。 「你好!」她一面鬆弛臉上的僵硬線條一面尷尬的對他抱歉似的點了一下頭。 剛剛還那麼生氣的瞪著他,怎麼一轉眼就換了一張臉?莊玉飛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納悶的凝視著這名陌生女子。唐可洛?這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似的。 「唐小姐,妳的臉色不大好看,妳沒事吧?」他咀嚼著她的名字,忽然大夢初醒般的叫嚷起來:「我想起來了,妳是柏英地產建設公司的唐小姐對不對?」 「是!」她尷尬的點頭承認,因為忽然被指認出來而讓她感到慚愧。 「妳是杜伯伯的秘書對嗎?杜伯伯和我提起過妳,他說妳既能幹又聰明,非但幫他把公務處理的井然有序,還能針對公司目前遇到的問題提出解決的方式,這次找我出來跨刀也是妳的主意,是嗎?」莊玉飛朝她嘉許的頻頻點頭。 「我只是盡我的本份而已!」她揚眉看了他一眼淡然的說,並不覺得自己有甚麼特別了不起的地方。 「其實,我早就想當面向妳道謝。」莊玉飛扯著嘴角微笑著。 「為甚麼要向我道謝?」她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問,不明白他的意思,彼此素不相識,這聲謝謝從何而來? 「要不是因為妳,我根本不會見到杜伯伯,更不會知道他的公司遭遇到這麼大的困難,現在我既然甚麼都知道了,就必然不會坐視不理。」想起過去杜柏毅對他的百般疼愛,他的內心湧出一陣暖意,嘴邊的笑容更為燦爛。 「你叫他杜伯伯?你們認識?」 「當然!」他輕笑:「我爸爸以前是杜伯伯的專任司機,每天負責開車接送杜伯伯和英姨上下班。雖然我爸爸不過是他眾多員工裡的一個,不過杜伯伯和英姨從來不會瞧不起我們。尤其是英姨,她向來都把我視為她自己的孩子百般照顧著,逢年過節也不曾忘記過我,總是不忘多買一份禮物送給我。妳知道嗎?就連我出國唸書的錢都是他們夫妻無條件贊助,我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可以說全都是拜杜伯伯和英姨所賜。」在談起父親的職位時,他的聲音仍然不卑不亢,聽得出他對於父親的職位絲毫不覺得卑微低下,反而因為能有這麼好的爸爸而深感驕傲。 「原來是這樣。」她了然的輕輕點頭,心想有了這層密不可分的糾葛後,公司所面臨的問題他必然會設法解決,那即將不再成為她的問題。 「對了!英姨邀請我們全家過去一塊晚餐,所以我先繞過來接如臻,等一下再拐彎過去接我那兩個寶貝蛋。唐小姐,妳就坐我的車一塊去吧!」莊玉飛抬頭問她,一隻手輕輕攬住湯如臻的肩膀。 「好。」知道不是那個人就甚麼問題都沒了,她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 回程的路上,她一直茫然的望著前方,思緒紛至沓來到處飛揚,顯然她的情緒還沒鬧完,恐怕會這麼持續一陣子吧!她決心置之不理。 看來莊玉飛暫時不再是她的煩擾,此時此刻她最擔心的反而是美國的Eric,她的頂頭上司。在他開口向她求婚後,她在驚慌失措間留下一紙辭呈就一走了之,萬一他找上門來,她完全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的求婚已經逼她連夜逃離美國,可別再讓她連台灣都待不下,到那時她就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只盼她有足夠的運氣能幫助她避開這一切,現在的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了。 老天爺顯然沒聽見她的禱告,只能怪她平時不燒香,也難怪事到臨頭滿天神佛全都袖手旁觀的等著好戲上演。一個星期後,她所擔憂害怕的事儼然成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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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