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居士及成群的女居士不曾停止造訪他，不論他在修德寺、溫陽市的無二精舍或首爾的醫院中，他所在之處都成為叢林。坐禪及討論佛法從未停止。這滿足了他，因為這是這位老善知識的宿業。這個虛弱的軀體看這個世界如同影子，無法分辨白天或夜晚；聽這個世界彷彿是無限遙遠的聲音，不能分辨鼓聲及鐘聲。他落入了沒有聲音的深淵，他的聽覺像是在期待由地平線傳來的迴響。僅存的數顆破裂的牙齒由空洞的嘴巴凸出來，像是墓碑。

然而在這個老病孱弱的軀體前，為何強壯又健康的人坐著像死人，啞口無言而不知如何才是？為何呢？為何呢？

他們見到了什麼？

什麼是他們見不到的？

反之，世俗的人只對權力及金錢感興趣，韓國的佛教派系也不例外。事實上他們是怪物，只顧自己的利益，在沒有法治的王國裡追逐權力。在掌權者的眼中，惠菴禪師只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出家人及易怒的老傢伙。然而面對這種批評，老禪師用如下的言詞責備他的侍從，因為他們說這些人的不對。

畢竟龍與蛇是混雜同住的，

內心若想尋找更好的境況是不當的。

如果你追求外在的事物，你已經殺害了佛祖，更別談你已失去了生命。別跟隨他們，否則當你貶低他們時，你變成了同等級的眾生。當你批評他們時，你變成邪魔的弟子。

啼得血流無用處

不如緘口過殘春

參究，參究，再參究！

--- （錄自《海底生煙》「惠菴玄門禪師生平」 十之七，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