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方向>

人要自在的活說來簡單，卻實在是不易得的。

山的容貌是龐然靜止的，當侵犯的水以柔情之勢節節進逼，山也有力無法阻，以致崩塌之時

滔滔海水也非只有表面上的潮起潮落，其中的暗流也波濤洶湧

但能看清看淡人生本如夕陽終須歸息於黑暗

心若堅定，再大的風也只能撩撥起頂上髮絲的方向...

2017/10/30 晚

*****

我家長輩身上插著尿管，手拿著尿袋，說要去廁所小便……

(好友傳來一則廣告，賣咖啡的，卻像電視或網路影片上播送的演講場或手機發表會，萬頭鑽動，說；人的一生可能至少會經過有幾萬個朋友。他逐一刪除不記得他名字的；不知道他學生時代綽號的；不曾看過他流淚的；後來跟他斷了聯繫的等等……最後他問，你們現在有空嗎？

總會有幾個能坐下來共襄一杯的，溫暖彼此的冷胃的朋友吧。這篇廣告詞真的營造的氛圍很好，卻讓我更感受人自身的孤單。喝完咖啡，放下杯子，各奔前程之後，聯繫的絲線是否還在呢？可惜我不喝咖啡，人又孤僻。不論人群聚散，依然還是自己。)

其實我在想……有時人無須開腦手術，腦也會呈現一種亢奮焦慮兼迷航"練肖話”的狀態，只看到自己想看的，還會自動轉念，給自己換個場景，給個說法說服腦神經，所謂本質是一樣的之類—

腦一直在轉動，跳針，一直在某個點上盤旋，不像禿鷹，較像迴轉壽司，拿走了某一盤，店家又會遞補上吧(真沒去吃過，不知是否如此)？所以那個菜色可能會一直繞過我的眼前，我也想換換別的口味，拿掉了，會再被遞補上去，或因著一種習慣性偏執使然，循原路線再繞回來，下意識又選了同一種菜色，就這樣敲著東芝東芝東芝東芝跳針跳針跳針跳針……不斷的迷航，打牆，練肖話，才似乎明白人生就是如此。

總學不會在腦袋上開個洞，抽掉因上一回跌跤了，即使只是輕微的顱內出血，以為復原了，又有與往常一樣的面貌踏上漫長的旅途，有氣力踢開路上的積石，拔除根深的雜草，興高采烈的表一顆虔誠的心，手捧三炷香，要去向哪個常駐心底的神膜拜，誰知一個不慎，且又是跌了同一副悽慘的面目，急診一送，斷層一掃，才知思路早已萎縮，顱內積滿無處消退的血水，除非一刀下去，掀開腦殼，左右打了兩個洞將汙穢的血水引流，此後行路方可望逐漸沉穩？……

*****

啊，我才掀開腦袋瓜不久，前額頂上左右各縫一條十足蜈蚣爪，足太多像多頭馬車，一足一路難掌控，還像學步的小孩，有時前傾還右偏。我右偏不是我坐不端正，而是椅子腳短了一截。誰幫我拿來一塊木頭，墊在椅子腳下，扶正它，我就能堂堂正正四平八穩頂天立地了。

2017/11/16 晚

https://youtu.be/RjyuyqfmP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