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講一個故事。10年前，英國政府搞了一個系統，用於預測選舉結果，通過輸入各種變量，加上機器學習，最後可以算出選舉結果的百分比。英國第一次使用這個東西是在2014年的蘇格蘭獨立公投，最後獨立公投沒過，英國認為這個東西很有效果。然後到了2016年脫歐公投的時候又用了，結果翻車了。英國當時執政者以為是過不了的，所以後面整個脫歐談了很久，因為之前毫無準備。

為什麼要講這個事情，其實這個系統美國也在搞，不少有選舉國家都在搞，我能確定的就至少有三個國家搞了這個系統。按照中文的說法就是「電腦算命」，通過往期數據，各種強相關的變量，計算出各種結果的可能性比列。再反過來計算修改哪個變量可以讓投入成本最低，讓需要的結果可能性最大。政府通過這套系統，可以用最少的資源去達成想要的結果，而且結果還能有民意來背書。當然也有出錯的時候，但是並不是因為計算出錯，而是執行過程中出差錯，英國在脫歐公投上就是因為差距過於接近，而政府執行沒有到位。

現在回到台灣1218的四大公投。其實對於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對結果不滿的人，心死大可不必，對結果滿意的人，也不必沾沾自喜。你以為的民主其實背後早已標好了價格，不過這個價格到底有沒有達到你的心理價位，我建議還是放低姿態比較好。機械化時代，人力是越來越不值錢的，你以為的工資上漲，其實在整個資本膨脹的過程中，人力所占百分比是下降的，所以貧富差距才會越來越大。

我前天的文章就已經寫過了，公投過與不過，台灣現在的問題依舊會存在，靠自己是無法解決的。我當時寫委婉了一些，也是避免傷了士氣。其實預期結果在內部大家都早就知道了。所有的各種選舉動作，其實只不過是「電腦算命」之後執行的一環罷了。那些又是絕食又是熬夜的在我看來挺令人心疼的，但我又時常懷疑他們是主動還是被動的，如果是被動的那就更可憐了。

有人可能會感慨，啊我出了那麼多力，最後都是算計，愚弄感情。其實坦白講，就是如此啊。所以不要批評侯友宜了，大家都是逢場作戲罷了。我的上一篇文章談公投，就一個字不提侯友宜，甚至不提國民黨和民進黨。因為這四大公投背後更深層次涉及中美博弈，指望國民黨敢忤逆美國本來就是病急亂投醫。既然現在是中美博弈的大背景，作為在野的國民黨現在選擇乖乖躺平，無論最後中美哪一方獲勝，即使撈不到好處，至少不會遭遇清算，這不是很合理麼。

所以說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成本最低的結果了，如果把投票率拉高，我敢說最後的結果依然是四個都不過，但雙方投入的成本卻會更高。現在執政黨可以用如此低成本的手段，讓民主為其執政方針站台背書，何樂而不為呢？這就是民主背後的價格。

如果從最早古希臘奴隸制民主算起，到近代的君主立憲制民主，然後是美國兩黨總統制民主。兩千多年的時間，民主的含義和體現都在不斷變化。美式民主已經實行有200多年了，不斷在世界各地開枝散葉。但是萬物有開始就會有結束，美式民主是否還能帶來社會進步是有非常大的疑問的。過去信息匱乏的時代，選舉拉票必須要親自去各種地方發表演說，拉近與選民的距離，操縱手段比較單一。而現在資訊時代，能夠操控選情的手段爆發式增長，口才也早已沒那麼重要。在大數據面前，每個人都是在裸奔的。你的那一票其實背後早已標好了價格，過去用錢買叫做「賄選」，現在的手段更高明，因為你那一票還不值那麼多錢呢。最值錢的是「多出來的一票」，而不是「你那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