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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03 11:50:15瀏覽301|回應0|推薦11 | |
那只小鷄已經沒法思想,牠以為有了雙翅骨架,就合該能飛。牠討要的只是脫逃霎那間的本能,誰能狠心任性地對這樣的牠吝嗇?只有那身經百戰的梅非特斯有這本事。 祂擄著浮士德失了魂的饑渴、和那紙賣身契,驕傲地望著大地,等待火山口的噴發。那枚僭笑蓄勢待發、祂一身冷血變成毒蛇等待光照一樣地清明,祂的心狂蕩著,行為漸漸失了準頭,像是街邊俟客的嬌媚,而浮士德只是祂的檔箭牌。 小鷄的憤怒還來不及發作,就隨著大提琴的張揚、向那狗兒的血盆大口勇敢地奔去,忍著一來的疼痛,還有即將失去美麗臉龐的委頓,在分秒中就交出了靈魂。 牠再也無法正襟危坐,猛然地抽拉藤椅扶手,兩脚平滑地在瓷磚上吱吱攪出亂響,好像這樣子就能夠立刻擺脫夢魘。牠虛力地將重重的頭靠上椅背,像在博物館仰首欣賞著圓穹地漆圖,然後隨著斑剝的裂紋漸漸漲開、迸爆,狠狠地將梅非斯特變幻的影像抛開,好趁機會營救什麼似的靈魂。 終於,牠發現,梅非斯特在爆影中用瘦乾的手掩住醜陋之眼流洩而下的透明墜淚。然後他走向絕境的慾望,從那刻開始就與梅非斯特一起淹沒,一起靜止;共同等待下一個活火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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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