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這個”老”字，到了一個年齡後，就變得不算太有意義，譬如說－38歲、42歲、或者51歲，因為這些數字，某種角度來說，都是”老”，不是嗎？

世俗總有一點排他的本性，這就是基本的生存之道，也算一種自我防衛。說他髮白了，就表示自己的髮還黑又亮；說他眼睛垂了，就強調自己依然眼光有神；說別人身裁胖了，就好比自己可是屬於窕佻一族。

但是人世間到底有沒有”老”這個事、或者說是否真有老的樣態？這麼晚的週末，我是不想妄加揣度。不過年輕的時候，指的是初高中的那段日子，和一般學生一樣，不太喜歡翻報紙，但我獨獨特愛不知是中國時報或聯合報副刊中間的小方塊，很長一段時間持續推出”新詩”專塊，專塊大小也依當天發表詩字數多寡、及形式而定，很有彈性。

坦白說，不是每天都懂方塊內的文意，可能是正值喜歡強說愁的年紀吧，就算不懂還無由地喜歡，每天搶著剪貼在一本筆記簿上，當時有一則道”老”的新詩卻深深吸引著我，全文內容真記不得了，但有一句約莫是那樣寫的：

「那紅的、黃的、綠的、花的　在老的眼裡都是灰的」

（抱歉從沒注意是那個人寫的）

老真的是這樣嗎？雖然去年開始把多把近視眼鏡都換成了漸層式鏡片，但至少慶幸至今沒有患得色盲，否則那個人的描述不就貼近了嗎？那是否紅的、黃的、綠的、花的，依然看作紅的、黃的、綠的、花的，就可以不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