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晚霞

        《聊齋》故事裡的鬼，多數為女鬼，這些女鬼很少害人，除非那人心術不正。至於有無「男鬼」？著實罕見，〈小謝〉裡的「三郎」就是男鬼，但他並非要角（註一）。茲有〈晚霞〉乙篇，要角「阿端」就是男鬼，他與女鬼晚霞譜出一段「生生死死」的戀情，令人動容。

        〈晚霞〉故事略以，鎮江蔣阿端與母親相依為命，從小學得雜技，16歲那年的端午節，為淮王在江面表演特技，過於疲憊而葬身江底。悠忽中他被帶到龍宮，宮中王爺知道他是特技好手，令「解姥」教導其歌舞，阿端一學就會，解姥說：「得此兒，不讓晚霞矣！」翌日，王爺驗收各部表演，計有：夜叉部、乳鶯部、燕子部、柳條部及蛺蝶部等。其中，晚霞在燕子部表演天女散花，花朵隨舞起落，飄滿庭院，極為精彩。阿端在柳條部表演特技，王爺十分滿意，賜給他「夜明珠」。晚霞與阿端惺惺相惜，散會時她把一支珊瑚釵丟下，阿端拾起放進袖裡。回去後，阿端睹物思情，無端生病，解姥十分擔心，吳王壽辰即將到來，如何是好。晚上，有一童子來探望，表明晚霞也生病，但可為他們解相思之苦。童子引領阿端進入荷花池，但見荷花「葉大如席，花大如蓋」；不久，晚霞到來，互道相思。於是，以荷葉為屏，巫山雲雨一番，事後相約隔日見面。數天後，前往吳王宮殿表演；表演完畢，吳王留晚霞擔任舞蹈教席。過了數月，不見晚霞回來，阿端悵然若失。某日，解姥來告晚霞已投江自盡，阿端傷心欲絕，帶夜明珠及珊瑚釵隨之而去。待他睜開眼睛，已在水面，乃泅水上岸，返回家門，見寡母業已年邁，旁有一女子竟是晚霞。原來，晚霞在吳王宮教舞時，發現肚子震動，擔心龍宮戒律，投江而為船夫救起，告之鎮江蔣家為其夫家，船夫送她回去。起初，蔣母疑惑，晚霞陳述後，方予收留；未料，阿端返家團圓，他出售夜明珠，獲得巨款，重建屋宇，一家歡愉。翌年，晚霞產下一子，與常人無異。

        〈晚霞〉是一篇高度藝術性的文章，蒲松齡運用精湛的文字技巧，以短短數語將舞蹈的特性，描述得活靈活現，例如：「夜叉部，鬼面魚服，鳴大鉦，圍四尺許，鼓可四人合抱之，聲如巨霆，叫噪不可復聞。舞起則巨濤洶湧，橫流空際，時墮一點星光，著地消滅。」又如：「燕子部，皆垂髫人。內一女郎，年十四五已來，振袖傾鬟，作散花舞；翩翩翔起，襟袖襪履間，皆出五色花朵，隨風颺下，飄泊滿庭。」由於這些水袖動作與古典芭蕾有雷同之處，早年旅美音樂家馬思聰（1912~1987），即根據〈晚霞〉改編為大型芭蕾舞劇。

        民國61年，中央日報有篇《馬思聰的祖國之戀》，報導馬思聰的芭蕾舞劇《晚霞》。當時，我把它剪下來貼在本人《聊齋》一書裡；數年後，這齣芭蕾舞劇再經改編，在台灣巡迴演出（註二），當時本人有緣於國父紀念館觀賞該芭蕾舞劇，這已是半個世紀前的往事；如今，在博客來網路書店，還能找到《晚霞（芭蕾舞劇）》乙書。

        網路上，找到《碧水雙魂》影片，即根據〈晚霞〉改編而成，晚霞一角由何晴飾演，這位1964年出生的演員，參加許多古裝劇、瓊瑤劇及金庸劇，在台灣也有知名度，由於她具有優雅甜美的氣質，被譽為「水鄉中走出的古典美人」。

註一：參閱【聊齋志異—小謝】乙文。

註二：參見https://www.storm.mg/article/3952828?mode=whole

網路上，找到《碧水雙魂》影片，係根據〈晚霞〉乙篇而來，影片大致忠於原著，晚霞一角由何晴飾演。這位1964年生於浙江的演員，參加許多古裝劇、瓊瑤劇及金庸劇，在台灣也有一定的知名度。（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晚霞〉故事略以，鎮江蔣阿端與母親相依為命，從小學得雜技，16歲那年的端午節，為淮王在江面表演特技，過於疲憊而葬身江底。（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阿端掉入水底之後，悠忽中被帶到龍宮，宮中王爺知道他是特技好手，令編入「柳條部」，並請解姥教其歌舞。（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解姥是龍宮的舞團教席，她教阿端歌舞，阿端領悟力極高，一學就會，解姥說：「得此兒，不讓晚霞矣！」（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燕子部」有位女郎，名叫晚霞，是該部的主角，她們表演天女散花，花朵隨舞起落，飄滿庭院，極為精彩。（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原著描述：「燕子部，皆垂髫人。內一女郎，年十四五已來，振袖傾鬟，作散花舞；翩翩翔起，襟袖襪履間，皆出五色花朵，隨風颺下，飄泊滿庭。」（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阿端在柳條部表演特技，王爺十分滿意，賜給他「夜明珠」，晚霞對他的精湛演出，也極為讚賞，彼此惺惺相惜。散會時，晚霞把一支珊瑚釵丟下，阿端拾起放進袖裡。（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回去後，阿端睹物思情，無端生病，解姥十分擔心，吳王壽辰即將到來，不能表演如何是好？（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有一童子來探望，表明晚霞也生病，但可為他們解相思之苦。童子引領阿端進入荷花池，但見荷花「葉大如席，花大如蓋」；不久，見晚霞到來，互道相思。（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於是，兩人以荷葉為屏，巫山雲雨一番，事後相約隔日見面。（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數日後，前往吳王宮殿表演，吳王留下晚霞教舞。過了數月，不見晚霞回來，阿端悵然若失。某日，解姥來告晚霞已投江自盡，阿端傷心欲絕，帶夜明珠及珊瑚釵隨之而去。（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阿端投江後，不久睜開眼睛，已在水面，於是泅水上岸，返回家門，見寡母業已年邁，旁有一女子竟是晚霞。（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原來，晚霞在吳王教舞時，發現肚子震動，擔心龍宮戒律，乃自盡而為船夫救起，告知「鎮江蔣家」為其夫家，船夫送她回去。（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阿端返家團圓，他出售夜明珠，獲得巨款，乃重建屋宇，一家歡愉。（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夫妻給蔣母祝壽，兩人一起載歌載舞，這事傳到淮王耳朵。他想搶奪晚霞，兩人見淮王說：「我們夫妻都是鬼。」一經查驗，果然沒有影子，淮王不敢再搶奪。（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民國61年，中央日報有篇《馬思聰的祖國之戀》，報導馬思聰的芭蕾舞劇《晚霞》。於是，把它剪下來貼在本人《聊齋》一書裡；後來，這齣芭蕾舞劇在台灣巡迴演出，本人有緣在國父紀念館觀賞該芭蕾舞劇，這已是半個世紀前的往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