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小謝

        《聊齋》有不少男女情愛故事，其中以〈荷花三娘子〉的描述最為露骨（註一）；但有篇〈小謝〉裡的主角，遇上兩位漂亮女鬼，卻是坐懷不亂。所以，蒲松齡說：「絕世佳人，求一而難之，何遽得兩哉！事千古而一見，惟不私奔女者能遘之也。」意思是說：對私奔少女沒有非份之想，終能得到兩位絕代佳人。

        〈小謝〉故事略以，書生陶望三為人正直，膽大不覊，他認為：「鬼沒什麼好怕」，於是向朋友借用廢棄的「凶宅」居住。某夜躺在床上，有兩位豔麗女子走近床前，拔他的鬍鬚，捅他的鼻孔，戲弄得嗤嗤竊笑，陶生斥責，方得安寧。翌日，秉燭夜讀，兩女又來搗蛋，陶生說：「房中術，我不懂，纒我沒用。」於是，兩女改進廚房作飯，端給陶生食用，言明飯裡有毒，陶生不以為意，食後並無異樣。此後，陶生問起姓名，長者為喬秋容、幼者為阮小謝，兩女都似有求知欲，於是陶生教她們閱讀寫字，日有進展。事後，小謝又找來弟弟三郎拜陶生為師，夜裡朗朗讀書聲有如「鬼塾」。當時，陶生經常為文諷刺時事，有人賄賂官員，以他行為不檢遭逮捕入獄，秋容及小謝為了營救陶生，受盡千辛萬苦，最後三郎運用靈異之術，讓巡撫重審陶生乙案，終於無罪釋放。某日，道士見陶生有鬼氣，並告知所遇之鬼為「好鬼」，於是畫了兩道符，要陶生轉贈，讓她們吞符適機借尸還魂。正好富戶郝家女兒出殯，秋容吞了道士之符，即飛向郝女軀體而重生。事後，陶生再央求道士幫助，道士忙了一夜，找到一只軀殼，讓小謝合體，兩女得與陶生共結連理。數年後，陶生中舉，有位蔡姓同榜者來訪，驚見小謝為其胞妹，緣以三年前她香消玉殞時，尸體突然不見，原來是被道士攝取，讓小謝還魂。

            蒲松齡寫《聊齋》，擅長用對話來表現故事旨意。本篇起頭，兩女喜好耍弄陶生，但他始終不為所動，後來逐漸熟習之後，陶生問起姓名，原著有段精彩對話如下：長者云：「妾秋容喬氏，彼阮家小謝也。」又研問所由來，小謝笑曰：「癡郎！尚不敢一呈身，誰要汝問門第，作嫁娶耶？」生正容曰：「相對麗質，寧獨無情？但陰冥之氣，中人必死。不樂與居者，行可耳；樂與居者，安可耳。如不見愛，何必玷兩佳人，如果見愛，何必死一狂生？」二女相顧動容，自此不甚虐弄之。這段對話是整篇故事的轉折，從此他們以禮相待，有師生之情、有捨命相救、有知恩圖報，最後得以善終收尾。

        網路上，找到85及87年版的影片，片名分別為《鬼妹》及《鬼宅》；另外，也找到2005年版的《小謝》電視劇，但以《鬼妹》一片最接近原著，其他均相去甚遠。甚至於，《鬼妹》一片另述兩女生前都有冤情，小謝是因被富翁強奪為妾，她不從撞牆而死；秋容則是被迫當童養媳，但因小丈夫誤食毒物，被誣指其所為，被昏庸縣官判處死刑。兩女成了冤魂之後，發現陰間與人間一樣，無人為其伸張正義，正好遇到陶生願為她們伸冤，又幸有道士相助，結局符合《聊齋》宗旨—善惡終有報（註二）。

        《鬼妹》一片的小謝由王苓華飾演，秋容由張謹飾演。《小謝》的小謝由唐寧飾演，秋容由霍思燕飾演。四位都是美女，但以張謹飾演的秋容，楚楚可憐的扮相，像極了蒲松齡筆下的「聊齋美女」。

註一：參閱【荷花三娘子】乙文。

註二：參閱【說報應】乙文。

《聊齋》有不少男女情愛故事，但有篇〈小謝〉裡的要角，遇上兩位漂亮女鬼，卻是坐懷不亂，終能與兩位絕代佳人結成連理。網路上，有85年版《鬼妹》的影片，小謝（右）由王苓華飾演，秋容（左）由張謹飾演。（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小謝〉故事略以，書生陶望三為人正直，膽大不覊，他認為：「鬼沒什麼好怕」，於是向朋友借用廢棄的「凶宅」居住。（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某夜，陶生躺在床上，有兩位豔麗女子走近床前，拔他的鬍鬚，捅他的鼻孔，戲弄得嗤嗤竊笑，陶生斥責後，方得安寧。（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陶生秉燭夜讀時，兩女又來搗蛋，他說：「房中術，我不懂，纒我沒用。」於是，兩女進入廚房，作飯給陶生吃。（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小謝端飯給陶生食用，言明飯裡有毒，陶生不以為意，食後並無異樣。陶生問起她們姓名，長者為喬秋容、幼者為阮小謝，兩女都似有求知欲，陶生教她們閱讀寫字，日有進展。（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85年版的《鬼妹》影片，就是根據〈小謝〉改編而成，片中敘說小謝因被富翁強奪為妾，她不從撞牆而死。原著並無這一段。（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鬼妹》影片敘說秋容是被迫當童養媳，但因小丈夫誤食毒物，被誣指其所為，被昏庸縣官判處死刑。原著並無此一情節。（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陶生明瞭小謝與秋容的冤情之後，向縣衙控訴。影片裡，縣官接到陶生的訴狀後，不僅沒有處理，還藉機向被告索賄。縣官接受賄賂後，判陶生誣告。（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縣官判陶生誣告後，將他打入大牢。（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為了營救陶生，秋容及小謝受盡千辛萬苦，最後由小謝之弟三郎運用靈異之術，讓巡撫重審陶生乙案，終以無罪釋放，並將縣官革職。（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某日，道士見陶生有鬼氣，並告知所遇之鬼為「好鬼」，於是畫了兩道符，要陶生轉贈，讓她們吞下適機借尸還魂。（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某夜，正好富戶郝家女兒出殯，秋容吞了道士之符，飛向郝女軀體而重生。（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事後，陶生再央求道士幫助，讓小謝也能借尸還魂。（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道士忙了一夜，找到一只軀殼，讓小謝合體，兩女終能與陶生共結連理。（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網路上，另找到2005年版的《小謝》電視劇，小謝由唐寧飾演，秋容由霍思燕飾演，但內容與原著相去甚遠。（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

在飾演小謝及秋容的演員中，這位飾演秋容的張謹，其楚楚可憐的扮相，像極了蒲松齡筆下的「聊齋美女」。（註：照片翻拍自網路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