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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1/05 00:47:15瀏覽1841|回應30|推薦192 | |
秋菊下的這隻小貓玩得累趴了 小一的秋菊還是聽不太懂,反正爺爺是家裡最年長,也最疼我,不會亂取名字。直到一天老師也說,這名字太普通了,而且現在還有人這樣取名,說完還搖搖頭。她才又問小愛姊姊「真得很熟嗎?我這個名字...」「是很俗啦!不是熟,稻子成熟才叫熟,是很通俗,反正就是很奇怪的名字」她回去問媽媽,媽媽笑而不答,爸爸說別聽人家亂說,聽爺爺的就是了。反過身還是小聲跟媽媽說「我本來要取欣宜,就是歡欣又宜人...老爸就是不聽」還是被秋菊聽見了,秋菊整天嘟著嘴,不能改名嗎?有一天問媽媽,媽媽說等妳二十歲,才自己去改啦!「二十歲...還好久,是不是都老了?」「爺爺都快七十了,那不老掉牙了,二十歲正年輕呢!」「哈哈...爺爺本來就掉了很多顆牙了,真得七十才老啊?!」 小三時她看見學校後面有一大片玫瑰園,她跑去聞它,好香呀!她旁邊就站著校工,校工說玫瑰真不好照顧,但是就是美呀!對了!我就叫玫瑰好了,她看過菊花實在長的不怎麼樣。小愛姊姊也說玫瑰很好耶!玫瑰城堡,小王子的玫瑰花,以後就叫妳玫瑰,菊花是拜死人用的。秋菊驚愕的說「真的是拜死人用的....可是爺爺說是泡茶的...」「泡茶的是小菊花,大部份菊花都是拿去祭拜用的啦!」讓她想起跟外婆去祭祖,好像真得是用菊花。她於是在班上宣佈,以後我改名為玫瑰,班上的調皮的大雄說「醜菊花就是醜菊花,還改什麼玫瑰,玫瑰很漂亮又很高雅的....」她和大雄打了一架。後來死黨一起都叫她玫瑰了,只是那些討厭的男孩,都還是菊花菊花的叫。 偏偏秋菊高三下學期,和大雄好上了,大雄是讀隔壁班的。高中每天坐車時都會碰到,總是會耍耍嘴皮子,到三下時,大雄突然說「我們交往吧!」,秋菊覺得好笑,當場笑翻了,大雄感到很沒面子,第二天上學時都不跟她說話了。秋菊很無趣,放學時的公車上站在他後面小聲說「好啦!交往就交往嘛!不要生氣了!」他們成績都普普而已,說好不打算升學,雖然大學已經很容易進,但是總是會上私立的,學費貴得嚇人。兩家都說要上大學自己打工吧!雖然交往還是打打鬧鬧過了一學期,很快就畢業了。大雄說要去當兵,秋菊打算跟表姊去澳洲打工,在等時機到的當兒,大雄突然都不接電話,記得他當兵還要三個月。去他家也找不到,家人只知道他作輪班制的,到底在那裡打工也說不知道。 知道他常不按牌理出牌 ,也不至於都不和她聯絡,她的死黨還聽說,有人說看到他和別的女孩逛街。其實交往也處於停滯期,秋菊倒不怎麼傷心,連分手都不說,總覺得好悶啊!好死不死有一天在西門町碰到了,旁邊果然掛著一個女生。秋菊就等著他走近,他瞧了她一眼,竟然裝作不認識。她不甘示弱得喊他的錯號「張大頭」他還是沒回頭,她追上他們「張大雄,這個咩是誰呀?」咩說「她是誰?」「我們分手了阿...」「誰跟你分手了,你真大膽還跟我劈腿啊!」故意恨恨的直視他的眼睛,那個咩瞪了他一眼就往前走,他也回頭瞪秋菊一眼,追那個咩去了。秋菊覺得很好笑,都笑到蹲在地上,回家時坐上公車,一股惆悵還是湧上心頭,她的初戀就這樣草草結束了。 秋菊和表姊起程去了澳洲,表姊的好友先去了一年,介紹她們到同一個農場工作。除了餵牛還要打掃牛舍,清晨就要起來擠奶,一向沒吃過苦,每天都累得要命,洗完澡倒頭就睡。去了約一個多月,有一個城裡工作的機會,表姊看她累得跟狗一樣,還是叫她去應徵那個工作。那是一家台灣人開的素食店,是廚房洗碗的工作。台灣來的一家人,父母負責廚房,會外語的兩個女兒負責外場。她的工作就是洗碗和雜事,本來他們讓她一起去住她家,後來商量之下,讓她住餐廳後面一個她們中場休息的小房間,不用跟著來回奔波。那是個套房間有淋浴和廁所,雖然是個雙層疊床,她選擇了上面的,中場媽媽會來睡下床,爸爸睡沙發。書桌和衣櫃就屬於她的,當然她們的外套還是會掛在她房間。不跟老闆住比較沒壓力,兩姊妹都比她大,都叫她妹妹,她則大姊二姊的叫,她們都很照顧她。 她每星期有一天休假,終於讓她能夠去逛逛街透透氣,不然就趕去表姊農場去看她,有時和姊姊們去郊外玩。洗碗是個很機械的工作,生意又好得不得了,雖然十點才開始他們一起準備工作,她負責拖地和擦桌子,其他人撿菜烹調,十一點半開門就有人潮陸續進來。約兩點休息,四點又開始工作直到八點,他們總中午兩點才能吃飯,晚上八點過後才吃晚飯,大約九點收拾完畢,他們就驅車離去,她鎖好門就進房間。雖然有一台小電視,她也看不太懂,還好姊姊們有一個手提電腦,雖不能上網,讓她可以玩玩遊戲。公休的時候,她會打通電話回家報平安,日子就一天天在洗碗槽裡度過。 秋菊本來就想工作兩年後,在那兒申請就讀語言學校,再去申請進入大學就讀。當她去讀語言學校時,不想住集體宿舍,想不到在外租屋附家俱的還不便宜。她太年輕對金錢沒多大概念,讀了一年語言學校,跟同學聚餐吃飯或玩樂,一起去渡假,賺兩年的錢,這一年大部份的錢都花光了。算一算已經不能留在那兒就讀大學,家裡也早說明要她自立更生,還是回家找份工作實在一點,不想再回去那種站到腳抽筋的洗碗工作。 雖在澳洲都自稱為Rose,真正改為玫瑰這個名字,她已經二十三歲剛回到台灣的時候。爺爺回去了老家養老,也在那兒過世了,那時還在澳洲洗碗的時候,媽媽爸爸都去了浙江,爺爺走得很安詳,要她不要擔心。爺爺自小非常疼愛她,她也很喜歡爺爺,但是大約國中的時候,爺爺就決定回老家,就說是落葉歸根吧!自此就沒再見過爺爺,聽說爺爺的慢性病,不能坐飛機,只是偶而通通電話,對爺爺照片說對不起改了名字,那時媽媽也拿了一堆照片給她看,那滿山遍野的白菊,真是美極了。雖然改了名字,她相信對爺爺來說的秋菊,還是玫瑰,都是他永遠的寶貝孫女。 玫瑰回來兩三個月,高不成低不就,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工作。表哥開了家小吃店,表嫂害喜得厲害,沒辦法再去幫忙。表哥請她去幫個七~八個月的忙,她說;蛤..又要去洗碗啊!媽媽說不然妳要在家蠻混到什麼時候,都說要給妳一個月兩萬塊,我看你賺回來的錢也該都花完了吧,要當靠老族不成?!玫瑰還是沒得選擇去洗碗囉,還要幫忙切滷菜,收拾桌子呢!這一帶都是學生族群,生意不錯,尤其中午也有上班族,真的忙得不得了。她經驗老到處理得宜,表哥都對她刮目相看。她得意的說,「不然在外面混三年多,什麼苦沒嘗過?」「第三年不是都在玩嗎?照片都傳回來,以為我沒看過?」「那是讀書,已經是讀書的時候好嗎!」 大約一個月她就摸透熟客要的東西了,其中有一個研究生,都會晚一點來,經常來點滷肉飯和餛飩湯。他說晚來你們會作得認真點,玫瑰回他「我們什麼時候不認真啦!」「沒有啦!只專門為我作,特別好吃耶...玫瑰小姐生氣了?」後來他聊到是外語系的,當他知道玫瑰去澳洲讀過語言學校,便找話題多聊了些。他還說要不要去大學部旁聽,我跟教授很熟。玫瑰是有興趣,可是早上十點就要來幫忙,他說可以上早上一二節或下午三四節阿。他果真幫她安排了兩次課,週一和週五的早上,還把他讀過的書借給她。她騎著腳踏車趕去學校,上完課再趕回來,還好離小吃店不遠。 他們開始通起電話,他偶而興致還會朗誦英文詩給她聽,然後再告訴她什麼意思,她覺得難得現在還有這麼浪漫的男生。可是他安排的一堂是英文的文學課,對她來說有一點難度,他說可以下班來我租的房子,我會教妳的。她下班大約是八點,於是去了研究生的宿舍,很難得收拾得很乾淨,他有在外兼家教,有時會出去幾個小時,便給她鑰匙,過十點沒回去就自己走。她幾乎每天都往那兒跑,連表哥都覺得他們已經在交往了。 才過了三個月,他越來越多次數往外跑,留她在那裡讀書。她有次隨手翻了他的行事曆,居然有一些女孩的電話,和他出去的時間相吻合,家教是只有兩天,可是出去三~四天。她忽然覺得自己在幹什麼?說不是他女朋友又算什麼?都能給她鑰匙了,可是他同時交往不只一兩個,我只是其中的一個後備棋子嗎?那天他十點鐘趕回來,她就收拾好道再見。可是她留在門外的摩托車上坐著,思考到清晨兩點,打電話進去說我還在你的門外。他在睡夢中只是含糊的說「那快回去吧!」居然聽女生還在門外,也不擔心她的安危,可見份量之輕。她把鑰匙放進他的信箱,就慢慢騎著腳踏車離開,一路還有一隻小狗跟著她,好像知道她的孤單。一進門看到上大學的弟弟,正好出來要上廁所,一副妳該糟了的表情,她說「你敢說,下個月沒零用錢了!」她弟弟作了拉鍊的手勢,把自己嘴拉起來,明明很不開心,看弟弟的模樣突然讓她笑出聲來。 第二天很沒精神的樣子,再來是研究生也沒來吃中飯,表哥說「吵架了?」「沒有!如果還能吵就好了」心裡想著,分明好像自己自作多情罷了!「不是我說妳,妳穿著未免也太隨便了吧!日日牛仔褲,T恤綁個馬尾,談戀愛還是要修飾一下嘛!」「湯湯水水的地方,叫我穿什麼好.....不說了!別再問了!」「不會吧!分手啦!」反正店已經收的差不多,她拿下圍裙,騎著單車走了,嘴裡唸著這男人家還真嘮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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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