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1/05/25 00:06:25瀏覽1583|回應24|推薦188 | |
收養小雪那一年,正好農民曆上是小雪,所以由菜市場名麗珠改成曉雪,那時她一歲多。鍾家因連接生三個男孩,因緣聚會之下,就由鄰村抱回一個小女嬰。鍾家不是很富有,至少也是小康以上的家庭。小雪的到來,給家裡帶來無比的歡樂。她是個愛笑的寶貝,誰都可以抱她,常常聽到她咯咯的笑聲。和小哥差六歲,小小個兒的小雪總跟著小哥屁股後面跑,驕縱的小哥,沒有因為突然被掠奪么兒的疼愛,而少疼了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天使。長輩會開玩笑,以後小雪就嫁給阿俊好了。 小雪的原生家庭有五姊妹,爸媽都是在山裡耕作的窮人家,那天鍾家到山上走走,碰見小雪在野地裡玩耍,她媽媽正在田裡採菜,他們幾個男孩,看小雪很可愛非常喜歡,不停的逗弄她,她回應那燦爛的笑容。她媽媽隨口說,抱回去當媳婦好了,男孩們都說好呀!我們有妹妹了。經過幾次的會面,排行最小的小雪就這樣被人收養了。 做為鍾家的開心果,得了全家的寵愛,原以為可以快快樂樂的長大。那知到了青春期的小雪,突然變得沉默寡言。那時小哥已是大學生,住在外地,每次放假總飛奔回家,那是和小雪的約定。可是上國中的小雪,已偷偷愛上小哥。小哥總疼愛她,卻是當親妹妹般的感情。剛開始只是覺得這個妹妹似乎太黏人了,小鬼長不大啊!小哥會親暱的指著她的頭額。小雪羞紅了臉,還害羞啊!真好笑!小哥還嘿嘿的笑個不停。漸漸的回來次數減少,因為他交了女朋友。小雪殷殷盼望,小哥已不遵守約定,他回來時開始擺臭臉給他看。 那年大三的小哥暑假回家,帶了一個女同學回來,介紹是他的女朋友小由。小雪頓時煞白了臉,一整天不說話,關在房間也不來吃飯。雖然全家都知道,小雪青春期有點小小的叛逆,完全不知道小雪心裡藏著秘密。第二天,好不容易讓媽媽哄著出來吃飯,看到仍然住在家裡的情敵,一面吃飯,卻噗哧哧的掉著淚。 小由偷偷問小哥,你妹妹怎麼了?欸!妳也知道女孩子這種時期,總是愛哭,也不知道想什麼?也許那個來了,脾氣也特別古怪。小由不知道是抱來的妹妹,么妹還會吃哥哥的醋呢!這句話倒是被小哥聽進去了,該不會?又自我安慰;想太多了!小由住了一個禮拜,小雪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故意當著小哥的面說:我討厭她!叫她快點回去!小由在門外都聽見了,其實她也準備回去了。小哥提高聲調說;妳這是什麼態度?對客人這麼無理,妳是被寵壞了.....第一次聽到小哥這麼回嗆她,她又關回房裡哭。小由回去後,小哥出去打工,班排得滿滿的,回來都很晚了,小雪總要等他回來,才能去睡。有時還問哥要不要吃麵,這麼晚了!又不想讓她失望,好吧!吃泡麵吧!兩人在廚房裡嘻嘻哈哈,似乎又變回那個可愛的妹妹。 可是小哥和小由的戀愛,是談得認真的,每天都會通電話。小由暑假結束前,又來接小哥一起回學校,只住了一天,卻因小事鬧了脾氣,拂袖而去。小哥心情很不好,正喝著啤酒,小雪又在他耳邊;這樣的人,不理也罷!小哥已有幾分酒意;妳以為妳是誰?真以為是我老婆嗎?這是永遠不可能的,永遠的.....那天晚上坐夜車離開,追女朋友去了。也不管小雪已哭斷腸。那年上大四,推託忙一直沒回家。小雪在家苦苦等候,雖然馬上考高中卻無心唸書。有時會打電話去,小哥總說要考研究所很忙,草草掛了電話。 小雪是不輕言放棄,選了小哥研究所附近的高中就讀,高中就住校了。父母已查覺小雪真的喜歡上小哥了,如果可能也可以呀!這樣寶貝女兒就可以永遠留在身邊,倒是大哥說,什麼時代了,童養媳嗎?她還沒長大,以後會碰到喜歡的人。當小雪常去小哥學校找他,小哥知道事態嚴重了,有一天坐下來認真的跟她說;我一直把妳當親妹妹,不可能會喜歡妳的,我已有結婚的對象,妳不要執著了,我也不想傷害親愛的妹妹。小雪臉色一沉,默默離開了小哥住處,小哥追出來,看她孤單的背影沒入巷口,憐惜這個妹妹,但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他跟小由已論及婚嫁,真心的愛著對方,就算沒有小由還是不可能。 小雪失蹤了,她從小哥住處出來後,回到宿舍收拾簡單衣物離開了。第二天沒到校上課,宿舍也找不到,終於通知家裡,家人慌了手腳,連忙打電話叫小哥去找。爸媽也都老遠趕來,才知道他談過重話,小哥深怕出意外,如果因為他而有什麼事,是終生的遺憾。爸媽雖沒多怪小哥,但覺得不該如此魯莽,媽媽甚至一直哭。小雪剛入學不久,還沒有要好朋友,不知道會去哪裡? 話說小雪離開了學校,坐車回到親生家庭那裡。從小就知道被領養的,本來也不怪父母,這會兒她覺得如果不把她給人,也許可以和小哥有正常的戀愛。家裡賣了山地,已發達了,蓋起兩層樓房,圍牆外還有一個白鐵大門。她站在門外,那個進不去的家門,躲在邊上等了許久。她姊姊一個個出門上班、上學,每個都有著甜美的笑容,她慈祥的媽媽還在門口送她們。 落寞的離開那裡,茫茫人海她從此沒了音信。小哥為了找她,和女朋友也鬧翻了,一直沒能再交女朋友。小雪像溶雪般人間蒸發,也許在哪個角落,過著自在的生活,也許自殺身亡,靈魂一直守護小哥。都不對!過了十年,有個年輕女尼,恍如隔世的回到家裡,清秀面貌依舊,多了是自信與虔誠,還有慈悲的心。小哥終於了卻心願,永遠當個親親小哥,妹妹的護法兼守護者。 |
|
(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