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麻醉 父親做了膝下截肢手術

10日的12點半推進手術室 下午2點45分手術結束 4點半我們回到病房

原先擔心的麻醉風險 手術危險都撐過去了

父親看著我 一句話也不說 不時皺眉 痛的表情

我跑到護理站請護士小姐call醫生 "醫生在忙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過來"

護士小姐隨我到病房 一邊撥弄點滴一邊說"當然痛啊 鋸骨頭ㄟ 在恢復室他就喊痛 已經打了止痛針 最快也要4個小時才能再打"

我算著時間 "那還有兩個小時啊 妳會按時來打針嗎 還是我去找妳"

"止痛針那有這樣打的 他很痛的時候再告訴我們 我再來打 就可以了" 護士小姐的聲音愈來愈高 對我的無知顯然不悅

"拜託 拜託 既然4小時就可以打 那就4個小時打一次 再說找妳你們也不會馬上來 而且止痛針打了也不會馬上就生效 他會多痛很久 拜託你們就4個小時打一針好不好" 我請求 也是哀求 "好啦 好啦" 護士說完就走了 我們入院兩個多星期了 就屬這小姐講話最大聲大氣

晚上8點半 平躺6個鐘頭之後 喝了一點水沒有吐 吃了幾口飯 手術第一天過去了

11日早上7點飯來了 看護要餵他 父親搖頭 我接過碗餵他 父親吃的不多 半碗不到就生氣的說"不吃了" 坐也不是 躺也不是 痛在折磨他

我到護理站看醫生是否還在忙 開完刀還沒看到醫生呢

運氣真好 我唯一見過的醫生 父親的住院醫生坐在護理站 "醫生好 我爸爸的手術都好嗎 他會痛" 我恭恭敬敬的說話

醫生抬起頭 "手術很順利 當然會痛 不是4小時給他一次打止痛針嗎 都很好 都沒問題 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的話真是讓我放心 他雖然還沒來看病人但是別計較 一切都順利就好了

回到病房 大醫生來查房 住院醫生掀開被子 大醫生點點頭"很好 很好" 我整個心都放了下來

白班的護士還是昨天那一位 9點多打了止痛針之後 我覺得明顯的不對勁 父親本來一直動來動去 睡也不安穩 現在居然沉沉睡去 11點多送午餐來 我喚不醒父親 看護用力拍床 父親睜開呆滯不清醒的眼睛一下又睡著了 搖高床 扶他坐起來 父親的頭歪在一邊 醒不過來 看護把果汁吸管放在父親嘴邊 "吸一口 吸一口"父親動也不動  

我跑去護理站 "小姐 我爸爸醒不過來 我覺得不對勁 幫我找醫生來看看好嗎"

護士小姐來到病床前面 大聲的說"是妳們堅持要這樣打止痛針啊 打了止痛針就是這樣啊 昨天我跟妳們講過啊 妳們就是不聽啊 痛要忍耐啊 "

護士一聲比一聲大的啊啊啊之後 我也沒了風度 "打止痛針是希望減輕病人的痛 這樣昏睡不醒我覺得不對勁 而且這不是第一針止痛針 沒道理叫不醒他 請妳找醫生來看看"

這護士越戰越勇 "就是這樣啦 是妳們沒辦法溝通啦 我可以請醫生換另外一種藥啦" 醫生一直沒來 父親一直在睡 或者真的沒問題 是我們太緊張了

看護說"小姐說沒問題嘛 可能藥有點重 睡一睡也好 藥效過了就醒了 睡飽了他也舒服"

我竟然也這麼想 護士總比我們專業 她說沒問題 應該不是騙我們 我太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