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小說>>（香港）黃碧雲的〈饕餮〉（1997）

撰文／蔡瑋

這篇短篇小說牽涉到母子亂倫，雖觸犯禁忌，卻寓意深重（同類元素電影有【浮華陷阱　Savage Grace（2007）】，入圍『坎城影展導演雙週單元』，由湯姆卡林Tom Kalin執導，



改編自1980年代震驚美國社會的兒子弒母案）；

文章將防範核電廠蕊心熔毀，與提防母子亂倫重疊一起，夫，子寒，理性就要崩潰，面對饕餮一樣無堅不摧的核災，或是慾念氾濫的妻子如愛（類似茱莉安摩爾 Julianne Moore在【浮】片中飾演的母親Barbara Daly Baekeland）將手伸向自己的兒子冬冬的亂倫後果，同樣的無法控制；日本去年才發生311核災，本篇若改編電影，確實能引起矚目，若改編成戲劇，或可讓腳色戴全臉或半臉的面具，使人聯想充滿亂倫禁忌的希臘戲劇傳統，提升戲在時空座標中的重量；

子寒是一名核電工程師，因與妻如愛分居獨自住進電廠宿舍，這夜他夢見如愛，次日就接到在唸中學的兒子冬冬的求助電話，子寒返回照顧兒子，冬冬說如愛離家未歸，子寒馬上想到做股票生意的小喬，但小喬說她沒來過，他用核電廠的內幕換到他對如愛的忠告，’你怎麼對待如愛她都不會滿足’；
回到過去的家，如愛像沒發生事一樣要求恩愛，他不應，如愛就找冬冬，結果只好三個人一張床，冬冬在床上射精，子寒極痛苦，如愛又扮演撫慰者的角色；
子寒約冬冬打壁球，慫恿冬冬開生日派對，請同齡的女同學來家，當天，子寒約如愛外出喝咖啡，過後兩人返家，如愛見到冬冬的女同學，不悅的轉進房間拉大提琴，冬冬也生氣進房，生日派對無疾而終，沒過多久母子倆又合好如初，子寒在臥房抽屜發現冬冬寫給如愛的情書，盛怒之下欲親手掐死如愛但下不了重手，冬冬看出兩人中必須犧牲一人，拉開子寒自己與母親同房…；
次日警察來找子寒，說如愛控告兩名來家的女學生偷了她的首飾，警方查無實據但已造成女學生退學，冬冬知道後不願進如愛的房間，前一夜懦弱的任由冬冬保護自己，子寒再無立場干涉母子二人，當晚，冬冬最後一次來哭訴，子寒要如愛放過冬冬，她反指子寒有病，他怕冬冬自殺，找來鎖匠開冬冬房門…；冬冬高燒發病，又落入如愛的掌握，冬冬關閉了心靈，成為無靈魂般空洞之人，子寒最後一次質問如愛，她重提小產過後夫妻瘋狂做愛的往事，他再無招架之力，就在這天核電廠也發生燃料棒熔毀的災變。（黃碧雲，〈饕餮〉見＜<八十六年短篇小說選>>，焦桐編，爾雅，1998。）